第227章 斗转(十四)你听说过斯金纳箱吗? (第2/2页)
“哦。”南舟一本正经道,“那很可惜。我本来想试试的。”
这时候,高维人也在全程旁观这两人的互动。
“……把镜头拉近一点,他们在说什么。”
一线石榴『色』的酒『液』注入杯子。
曲金沙呷一口石榴酒,在酒精的细微刺激下,发出“哈”的一声叹息。
南舟始码第层蛋糕,同时垂目问曲金沙:“你为什么要办赌场呢?”
曲金沙想想。
他想说些高上的理由。
比如说要给这些处在绝望的人一点精神的麻醉剂,比如说他靠这个爬到单人榜榜首位置,这就是理由,云云。
但他还是讲实。
“我以前就是一家地下赌场的经理人。”曲金沙说,“除这个,我什么也不会。”
南舟点点头:“嗯。可以理解。”
曲金沙向南舟的目光更加充满兴趣:“你是第一个说我可以理解的……”
说到这里,他卡一下壳。
他似乎也不能说南舟是“人”。
南舟则转过身去,往机器方向走去,同时道:“为这是你的求之路,当然可以理解。当然,在走这条路的时候被人抢光所有的钱,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曲金沙坦然地认同南舟的说法:“说得也对。”
他端着酒杯,跟着南舟,返回机子前。
南舟投入的硬币左右摇动的摆臂失之交臂。
南舟又投入一枚。
在穿梭过钢珠阵后,筹码次落空。
曲金沙颇想指点他几句,比如要十几枚几十枚一起投下,才能提升几率。
但到嘴边,他又咽下去。
惬意地品过三口酒后,曲金沙的身也放松下来。
他得到两天间难得的安宁。
为情愉悦,他的好奇也膨胀起来:“南先,我想问你一个私人问题。”
南舟注视着在钢珠阵间来回弹动的筹码,尾音微微上扬:“嗯?”
曲金沙问:“你江舫,是怎么认识的呢?”
南舟摇动摇杆的手微微一顿。
“我倒不是说我有多解江舫。”曲金沙摊摊手,“可是我江舫这种人打过交道。他们很多人都能打好关系,却绝对不会人谈真。”
“所以我很好奇,你们之间到底发什么?能让他这的人……”
曲金沙发现,他还是不能对南舟的身份做出一个清晰的定义。
这说出来,就只能是冒犯。
为对江舫这纯粹理『性』、将得失计较到毫巅的人来说,喜欢上一个不同世界的人,是不亚于发疯级别的可笑荒诞。
南舟陷入沉默。
曲金沙:“不方便透『露』?”
这回,南舟的筹码落入摇臂的凹槽当,得来一轮拉摇杆的机会。
他不间断闪烁过小丑水果的影子。
“……是啊。”
“为什么呢。”
……一轮过后,出现在南舟前的是一个葡萄,一个西瓜,一个苹果。
什么奖励也有获得。
曲金沙以为南舟是不想他细谈,也不追根究底,笑着摇晃酒杯:“好,我知道是我冒犯。这吧,我给你讲一个故事,算是抵消掉我的过错,好不好?”
南舟:“你说。”
曲金沙:“你听说过斯金纳箱吗?”
南舟:“……嗯?”
他在他的私人图书馆的一本书上过。
那是一个理实验。
简单来说,就是把一只小白鼠放一个箱子里,然后给它一个机关。
刚始,只要小白鼠按下机关,实验者就会给它投喂食物。
后来,实验者修改投喂方式。
小白鼠在按下机关后,实验者会随机给他投喂食物,它就算辛辛苦苦地按10下,有可能也只能获得一点点食物。
但事实证明,当这个机制始起作用后,小白鼠不仅有此降低按下机关的频率,对机关的依赖『性』反倒提升,按压的频率也幅增加。
想到这里,南舟『操』纵摇杆的动作稍稍慢一下。
如果他有感觉错的,曲金沙似乎是在提醒他,不要做那只被机关『操』控的小白鼠。
……他在劝自己,远离这个麻烦的推币机。
但在感知到这点稀薄的善意后,他抬起头来对曲金沙礼貌道:“对不起,不知道,我也不感兴趣。”
为他感知到,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戴学林正静静伫立在阴影,着他们低头交谈的子。
曲金沙似乎也有深入讲解的兴趣,拍一拍他的肩膀:“那就祝你游玩愉快喽。”
不远处,戴学林的身影一晃,消失在暗影。
……
凌晨时分,元明清坐在床边,衣衫整齐,神情阴郁,有丝毫入睡的打算。
他频频望向钟表,坐立不安好一阵后,才转头问李银航道:“他怎么还不回来?”
李银航给在自己枕边沉睡的南极星盖上一方小手巾:“你他干嘛呀。”
元明清十分不安:“他不会选那个推币机吧?”
李银航:“为什么不会?”
元明清:“他不应该。”
李银航:“……他为什么不应该?”
元明清那两个草包不同,是懂得用脑子的。
他知道,这的机器必然会由赌场设置几率。
元明清不想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优势就这被南舟白白葬送掉。
他刚刚才在戴家兄弟面前把自己的退路堵死,如果南舟送人头,又把这差距拉回去,甚至惨败,那他要怎么办?
但李银航办法理解他的焦虑。
她笑道:“佬当队友是很省的,你不要『操』必要的啦,早点睡。”
她指一指旁侧的床。
江舫已经睡熟,身形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她把这个当做不得的铁证:“你,舫哥都不担。”
元明清:“……”
他无法理解李银航这种对他人莫名其妙的信任感。
正为无法理解,他戴家兄弟一,一夜不得安眠。
在赌场正式营业始前的早上8:00,一行人陆陆续续来到厅。
江舫李银航是养足精神的。
曲金沙喝酒,回去草草交代过南舟还在打游戏、办法改数据后,就安理得地睡下。
元明清垂着眉目,也不出来精神恹恹。
相比之下,戴家兄弟虽说是精打扮,还喷香水,但面上糟糕的神情,活像是沾隔夜牛『奶』后又团起来蹂·躏过的破抹布。
至于南舟……
他一丝不『乱』地坐在2号机前,像一尊光化成的玉人,不管前的光芒如何流转闪烁,都无法掺他的那股光,作出一丝半点的瑕质来。
戴学斌、林走近,见他手头所有的筹码正好全数告罄,双手空空,输得一个不剩。
兄弟两人对视之余,萌出一丝混合着不安的窃喜。
戴学斌清清喉咙,走上前去:“你做好选择吧?”
“是的,我已经差不多解。”南舟说,“我们就赌这个吧。”
元明清喉头一哽,几乎要喊出声来。
然而,在兄弟两人的喜悦还未扩时,南舟又举起手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这个游戏,我要我们两边都参加。”
南舟说:“时间到今天晚上八点钟截止,比赛时间是12个小时,以机器最终掉出来的筹码数量为准,计算胜负。赢得少的人,就要偿还对方投入总数额的5倍。”
“……怎么,要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