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nbsp; 吴相闹和离 (第1/2页)
天蒙蒙亮, 离纪云汐睡下过一多时辰,旁边便传来起床的动静。
昨晚折腾了大半宿,纪云汐累, 翻了身再次睡去。
吴惟安捡起地上的寝衣闲闲一披,弯腰在纪云汐脸上吻了下,状若随意道:“我下月要皇上去江南巡视, 你和我一起罢。”
多年的相处,吴惟安清楚,每日清晨纪云汐最『迷』糊的时候。
果其然, 半睡半醒的纪云汐嗯了一声。
吴惟安扬唇一笑,给纪云汐拢了拢被子, 将她的寝衣捡起放到一旁, 轻手轻脚走到桌前,倒了杯水润嗓。
纪云汐处于浅眠状态,意识慢了多。
下月皇上去江南巡视?上京城离江南近, 来至少两月起步。
离下月也剩了几日,最近她倒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 但下月和下下月, 开泰庄和布庄那边都事要忙活, 她当年从吴惟安那接手的势力, 事也算少。
吴惟安喝完水,刚想走出卧房, 床上的人忽而弹了起来。
他离卧房门两步,见动静,脚上一动就欲飞速离开。
纪云汐睁开,一秒恢复清醒,抢在他离开前道:“行。”
吴惟安停下来, 转身看向纪云汐:“你刚刚说了‘嗯’。”
纪云汐眉轻轻一挑,伸手抚顺自己睡『乱』了的发:“你趁我意识清醒时套我话,算。”
吴惟安坚持:“‘嗯’就同意了。”
纪云汐躺去,懒得和吴惟安在这话题上拉扯:“行就行。”
吴惟安抿了抿唇,走去站在床沿居高临下地看着纪云汐:“为什么行?此去至少要两月,难道你要让我一人在外?”
纪云汐睁开,一言难尽:“你今年五岁?”
云小安今年五岁,也没他这么黏人。
吴惟安作势就欲坐下,纪云汐制止了他:“求我也没用,我事要忙,离了上京城。”
吴惟安:“就两多月,你的人能顶住。”
纪云汐头疼:“我外出办事时,也没要让你陪着罢?”
吴惟安挑眉:“我倒想陪,你让吗?”
纪云汐:“…………”
她躺去,拉上被子盖住头,说话了。
吴惟安伸手把纪云汐的被子扒拉下来,软了语调:“夫人。”
纪云汐:“行,你自己去,早去早,一路顺风。”
这种时候,吴惟安说什么都会用,纪云汐决定了的事,没人能改变。
吴惟安能,云小安也能。
“为什么?”吴惟安沉默半晌,“其他与我同去的官员,家中妻子都想跟着,却能跟。而你可以与我同去,我也想你和我一起,你为想?”
纪云汐头疼:“我说了,我要事。”
吴惟安:“每家掌柜,都你亲自选的。你比我清楚他们的能力,你离开两月根本紧要。”
这换纪云汐沉默了。
“吴惟安。”纪云汐重新从床上坐起来,“我确实必须要在,可我喜欢做这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喜欢赚钱,哪怕如今身家已经数清,但她喜欢做生意,享受赚钱的感觉。
吴惟安明白了:“,你喜欢这事,你喜欢我。”
纪云汐:“?”
吴惟安冷笑:“对你而言,什么事都比我重要。你的哥哥们比我重要,云安比我重要,你的生意比我重要。我对你而言,紧要。”
纪云汐:“??”
吴惟安抿了抿唇:“既然如此,我们干脆就和离罢。”
纪云汐:“???”
落下这句话,吴惟安摔门离去。
这一日,吴惟安的心都太好,脸微冷,弄得朝野上上下下心惊胆战,众人行走脚步声都轻了多,生怕触霉头。
吴相爷平常都面带轻笑,看起来温文尔雅,朝堂官员也会和他说说笑笑,聊家常。
但这样的人,一旦冷下脸,反而愈发让人瘆得慌。
到了晚,吴惟安离开政事堂准备家际,正好遇见叶编修和他夫人女儿。
一家三口说话声传来,后头的吴惟安得比谁都清楚。
“夫君,这去江南,你真的能带上我们吗?”
“爹爹,我和娘亲想和你一起去,我们想陪着你。”
“应能,我只小官,带了家眷。你们在家等我,我到时候带好吃好玩的来好吗?”
后头叶编修安慰夫人女儿的体己话,吴惟安实在下去,绕过三人坐进了马车。
吴惟安一点都想家,他坐在马车中,冷着一张脸在想要去哪里。
大瑜的人都知道,丞相大人的马车从来需要车夫,他当年满上京城寻找的瘦马认识家的路。
瘦马快慢地朝吴家跑去。
家门口,吴惟安双手负于身后,看着上方的牌匾,对一旁的瘦马道:“你带我来的,我想的。”
落下这句话,吴惟安才走进大门。
家里异常空旷,他晃悠了一圈,发现纪云汐和云小安都在。
他半路截住尽心尽职忙碌的圆管事:“夫人呢?”
圆管事朝他行了一礼:“夫人去了东蕴布庄,离走前说今日会来得晚,让我们必等她用晚膳。”
吴惟安扯了扯嘴角,语气凉凉道:“她倒挺忙。”
身为丞相,他确实挺忙。
但丞相夫人,比他忙。
她一人管着开泰庄和布庄,手里为人知的势力,一人当三人用,日子过得异常充实。
他看着她每日都挺干劲的,别说夫君了,她估计都记得自己女儿。
吴惟安:“云安呢?”
圆管事:“太后娘娘今晚设宴,请了梅园戏班,小小姐一大早就跑宫里去了。”
吴惟安啧了一声:“她倒跑宫里跑得勤快。”
梅园那对龙凤胎,吴惟安见过。
男的根本没纪家男儿好看,女的也比上纪云汐。
吴惟安真的想通,他女儿到底看上那对龙凤胎什么了?一天到晚把钱送进梅园?
家里要钱的娘亲和舅舅们看几就得了?
对,日后云小安也没机会看她娘亲和舅舅们了。
他要和离,他一定要和离。
*
戌时七刻,云小安从宫中来。
她蹦蹦跳跳跑进家,一进门便看见吴惟安一人坐在正厅中,知在想什么。
云小安愣了愣,忽而觉得她爹爹可怜。
她跑过去,从旁边搬了凳子放在吴惟安面前,三下五除二爬上凳子,蹲在上方,眨巴着大睛:“爹爹,你看着开心,你怎么了?”
吴惟安望着面前的女儿,心中微暖:“爹没事。”
云小安今晚近距离看了梅哥哥梅姐姐唱的戏,此刻心下欢喜都要溢出来,丝毫介意分给她爹一:“爹,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报仇!”
吴惟安轻轻一笑:“真的?”
云小安拍拍胸脯:“我云小安向来说话算话!”
吴惟安吐出两字:“你娘。”
拍胸脯的云小安手一顿,张大嘴巴眨了眨睛,又眨了眨睛,默默把手放下了。
吴惟安柔声道:“你娘现在在布庄,你可以去帮爹报仇了。”
云小安看看天,再看看地,想起什么,睛一亮:“爹,今晚月亮圆哦!我们去房顶看月亮罢!我现在能飞上去了!”
“月圆?”吴惟安,“也,今日十五,所以宫中设宴。”
他看向女儿,冷丁问:“梅家那两人就那么好看?”
云小安小鸡啄米般点头:“爹你知道,梅姐姐今日太美了!梅哥哥也好看!!”
吴惟安:“你娘美?你舅舅们好看?”
云小安眨巴了下睛:“那一样。”
吴惟安:“哪里一样?”
云小安绞尽脑汁想了久,吐出一句:“家花哪野花香。”
吴惟安双目一凝:“这话谁教你的?”
云小安挺骄傲:“我戏来的。”
吴惟安:“日后许再去梅园戏。”
云小安蹭得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我!!”
吴惟安语重心长:“你要爹的话。”
云小安激动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我要娘亲的话!娘亲说过,只要我用家里的钱就可以!我戏没用娘的钱,也没用爹爹你的钱,我自己赚来的!!我自己赚来的!!”
吴惟安面表:“你日后只能爹的话。”
云小安:“为什么!”
吴惟安:“我要和你娘亲和离。”
云小安小脸一呆:“啊?”
她知道和离什么意思,戏里唱过。
吴惟安伸手『揉』『揉』女儿的脑袋:“爹和娘和离,你跟爹爹好好?”
云小安的小脑袋瓜处在震惊中,可闻言刷刷摇头:“好,我要跟娘亲!”
刚刚被女儿暖起来的心微冷,吴惟安循循善诱:“爹的金库,你看到了罢?”
云小安迟疑地点了下脑袋。
吴惟安:“你跟爹爹,日后你长大了,那都你的。”
云小安抿了抿唇,脸上似乎动摇。
吴惟安:“所以,跟爹爹?”
云小安摇头:“要,娘亲更多,而且天底下,我最喜欢娘亲了。”
“…………”吴惟安的心啪的一声碎了彻底。
子时时分,纪云汐才来。
女儿的房门半阖,里头灯火亮着。
她停下脚步,走过去推开门,发现吴惟安正弯着腰给女儿盖被子。
云小安已睡得省人事。
吴惟安直起身,淡淡扫了纪云汐,一字未说,直接转身离开,表示他在生气。
纪云汐垂眸,来到云小安床前,将女儿额前的一缕发别到一旁。
她也没久留,吹灭烛火后上门离开。
到卧房时,房内留着一根烛火未灭。
而吴惟安看着已睡下了,背朝着床的方向,一动动。
纪云汐走近,随手取过茶壶倒了杯茶,喝了一口。
入口发现水温热的。
这点,下人会到夫『妇』两人的卧房中伺候。
按照常理而言,人来换水,这水放到现在应凉的。
纪云汐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微微出神,在想这年的事。
她一忙起来,便顾上时辰,但深夜来时,房内始终一根烛火,茶水似乎也都温热的。
纪云汐将水放下,拿了寝衣去洗漱。
来时,吴惟安依旧面朝床里头的躺姿。
纪云汐走过去,从下方绕过去,躺里头。
一动动的人影翻了身,从面朝床里头变成朝外,依旧拿背影对着纪云汐。
纪云汐:“…………”
她半跪在床边,出声:“你睡了吗?”
一时房内陷入沉寂,人应。
纪云汐等了一会儿也等了,掀开被子躺下就准备睡。
吴惟安着后头的动静,忽而道:“睡了。”
纪云汐嗯了一声:“那你继续睡。”
吴惟安:“…………”
他转过身,问道:“你刚刚喊我事?”
纪云汐扬了扬唇角:“你晨说要与我和离?”
黑夜中,视觉被遮掩,觉变得格外敏锐。
吴惟安冷静道:“我说过吗?”
纪云汐扬眉:“……那兴许我错了?”
吴惟安伸手,将人揽进怀里,女子清香瞬萦绕鼻尖,他语调微低,着像猫的呼噜声:“嗯,你错了。”
他将人抱得紧了,商量道:“你爱去就算了,但这几日能早点么?”
想到后两多月能见她,吴惟安甚至想明日找皇帝告老乡。
这丞相,当也罢。
在家陪陪夫人女儿好么?反正夫人赚的钱,够他们逍遥好几辈子了。
纪云汐垂下睫:“怕能,这几日都会晚。”
吴惟安:“我过几日便要出远门,两月能见,这几夜你多留点时陪我都行?”
纪云汐:“行。”
吴惟安抿了抿唇,当场收手,掀开被子便爬了起来。
这日子过下去了,他要去睡书房!
纪云汐依旧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急缓道:“我准备这几日把事大概处理好,到时才好去江南走走。”
吴惟安停住了脚步,他转身,怀疑自己错了:“什么?”
纪云汐伸手拉被子:“见就算了。”
“我见了。”吴惟安到床上,眸中带笑,去扯他夫人的被子,想亲亲夫人,“为夫见了。”
纪云汐用力扯着被子松手,浑身都在抗拒:“别,我累了。”
吴惟安:“我就亲一下。”
纪云汐:“你昨晚也这么说的。”
吴惟安:“么?我说过?”
纪云汐一张脸冷得能掉冰渣:“……把手拿开,否则江南你自己去。”
*
第二天一切都好,阳光明媚,丞相夫人忙得脚沾地,丞相大人满面春风,丞相女跑去找了林虫虫和太子,三人嘀嘀咕咕了半天。
自然,嘀咕的都云小安和林虫虫,太子只旁。
第三日,事忽而就太一样了。
纪云汐照旧在忙,她得把接下来两多月的事都安排好。
纪家旗下的掌柜们看在里,担心。
三姑娘这架势,怕想空出时日去散心呐。果然,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连纪明双也见了传闻,赶来找纪云汐:“你和吴惟安怎么事?”
纪云汐翻着手中的清单,闻言抬起头来:“什么?”
纪明双如今刑部尚书,这年来,算他一人撑着纪家。
大哥纪明喜早就甩手去了庙里带发修行,三哥纪明皓远在边疆带兵,五哥纪明渊在阵法上颇研究,如今行踪明,只要他想出来,再也人能找到他。六哥纪明焱和毒娘子一起,天南地北的到处挖毒虫毒草。
纪家的重担,便落在最小的弟弟纪明双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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