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nbsp; 他的账本 (第1/2页)
在吴惟安离开好一会儿后, 纪云汐的唇瓣依旧殷红血,舌和口腔壁还是微麻。
就像经历一场暴风雨的洗礼后,花蕊依旧沾着雨水, 花瓣微微发蔫。
纪云汐躺在床上,难得没有睡意。
当然是为他的吻,而是为他做的事。
他居然让圆管事和雪竹留了下来, 把所有事都交给了她。
幽山毒瘴,山盛产各式各样的至毒之物。
那火翎鸟尾花,名字听似很美, 但这株花却是幽山至毒。
从上京城到凉州的这一路,六哥偶然和她聊过。
那金蟾蛊毒的解毒方, 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法。
若是能撑过去, 金蟾蛊毒便解。
若是撑过去,两样毒在体内淤积,定然毒发而亡。
六哥这人确实靠谱, 但幽山对他来说威胁,纪云汐没什么担心的。
倒是吴惟安, 确实有命丧幽山的可能。
他走前将所有事情交给她的深层含义其实是, 若他真的出了事, 他背后的势力, 也悉数交到她的手上。
事情好像都在按照她所设想,甚至特意引导的方向发展, 但纪云汐内心也没太欣喜,反而有些轻微的安。
说是再另找一个,可合适的人,哪有那么容易?
无论古今外,一个处得来的朋友也好, 一个合愉快的生意伙伴也罢,都是可遇可求的事。
况婚姻伙伴。
婚姻伙伴,相当于是处得来的朋友+合愉快的生意伙伴两者结合了。
无论从哪个方面,纪云汐都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
满月酒是喜事,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丧事。
短短几日之,刚办完喜事的谢家,又办了丧事。
知州人的所所为,让凉州百姓内心安稳了许。
可到底谢家积势已久,知州人今疗伤未愈,百姓们也敢做什么,依旧静静观望着。
只是,近日凉州城的庙里,了很来烧香祈福的人。
数,都是为吴惟安祈福的。
谢家也低调了很。
谢夫人是在办完谢斌的丧事后,病了一场。
她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圆润的脸都廋了一圈,眼皮四周也是一片青黑。
她额放着条白『色』『毛』巾,半卧在床上,嘴时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谢夫人攥紧擦眼泪的帕:“老爷,我们绝能放过吴惟安一家!”
谢家主看着也苍老了好几岁,他坐在床边:“那是自然!斌儿的仇,当父亲的一定给他报了!说来也实在可笑。”
说到这,谢家主冷笑了几声。
谢夫人有气无力的问:“老爷,可是怎么了?”
谢家主道:“这五日,那吴惟安可从没踏出过房半步!这个缩头wu龟,一定是怕了!他以为他借故躲在家养伤,我就奈了他吗?就算他烧成灰,我要把他挖出来,给我斌儿陪葬!”
同一时刻,凉州府衙后院,雪竹戴着面具,一双眼含着希冀地看向纪云汐:“夫人,我,能出门,吗?”
刚刚北城门凉州军的长官千总听闻吴惟安受伤,过来拜访。
故而纪云汐特地来了偏房,和雪竹一道见客。
客人走后,纪云汐也就准备走了。
临走之前,雪竹忽而喊住了她。
她转头,看向床上躺着的雪竹。
得说,吴惟安的手艺活还是做得错。
无论是当初上京城的‘方远’,还是他自己的这张脸,都足以以假『乱』真。
只是,他会像雪竹这样躺得此平平整整。
那双眼睛,也会这般清澈干净,让人一看便知。
这孩,怕是憋坏了。
纪云汐想。
雪竹是真的憋坏了。
他整整在床上躺了五天。
他已经五天没扫地,没刺绣了。
他就躺着,无聊得运转心法。
可问题是,他平日扫地刺绣的时候,也能同时运转心法呀。
而现在,他只能发呆!
纪云汐将雪竹的怨念看在眼里。
没忍住,她轻轻笑了下。
雪竹眼睛愈发亮。
哪想纪云汐语气虽柔软,仿佛哄孩一般,但说出的话却直接浇灭了雪竹眼里的希冀:“怕是能。”
雪竹到底是吴惟安,是紧急之事,还是少顶着这张脸出门的好。
得到回复后,雪竹便再也没开口了。
他伸手,拉住盖至胸口的被两角,默默地将被盖过头顶。
纪云汐望着仿佛给自己盖裹尸布的雪竹:“…………”
她想了想,心忽而有了个猜测:“你这五日,一直都躺在床上?”
听到纪云汐问话,已经盖好被的雪竹又默默将被拉到了胸口:“除了去茅厕。”
纪云汐:“…………”
她无言片刻,好心告诉他:“你可以起身在这房内走动,只要在有人来前,回到床上便好。”
雪竹武功高强,人走到他房门几百米,他就能有所感应,定然能来得及回床。
雪竹眼睛又亮了起来:“真的吗?可公让我,躺着。”
纪云汐:“真的。”
说完后,她没再留下去,起身离开。
嘎吱一声,房门被关上。
雪竹望着紧闭的门,索了片刻。
公让他躺着。
可公最后又说,让他们听夫人的。
而夫人刚刚说,他可以用躺着,可以屋里走动!
雪竹想通,当即翻身而起,拿出床底下藏着的扫帚和抹布,疯狂清理起偏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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