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疯魔贺予骂的并没有错,是他太狠心 (第1/2页)
太痛了。
合同的骗局, 谢雪的真相,谢清呈的欺瞒,头也不回地抛逃……
十九如在梦, 他以为他伪装得, 欺骗着众人,其实他才是那个被骗的最惨的疯子。
贺予抱着头哀哀嗥叫着,像是落入了陷阱里浑身是血的困兽, 那声音都不像是人类发的了, 他嗓音喑哑撕裂, 眼睛里茫然与疯狂半掺, 他这样抱着自己在角落里坐着,怕冷似的蜷坐着。
什么信条?
谎言!
什么温暖?
幻觉!
他是个神经病, 是个妄想症患,是个丑陋的,可的, 荒唐的, 滑稽的,把伤疤暴『露』在人前而不知的傻子!
那一瞬间他显得可怜, 像是一个母体将死的婴儿,他与外界是隔绝的, 脐带断了,呼吸不了,他沉在无边无际的窒闷里,只能在水里发的呐喊, 不能被岸上的人听闻。
他只能紧紧抱着自己,所有的温暖都是源于自己的……
都是他给他自己的安慰罢了。
贺予攥着自己的头发,僵了久, 眼神越越红,内心越越暗,他最后不再悲嗥了,他静静坐着,身子舒展开,头仰着,看着天花板。
然后他起身。
他看着饰柜,里面倒影着他狼狈不堪的身影。
陌生得可怕。
“砰”地一声!
他忽然把骨子里压着的黑暗暴戾猛地挥发,抄起旁边的金属装饰,发了疯似的往饰柜上砸去!!
这一下犹如打开了恶龙的枷锁,他内心的魔鬼了洞,腾了空,在咆哮着嘶吼着降下仇恨的雨——他彻底疯魔了,贺予吼叫着,几乎砸碎了家所有的东,把自己弄得伤口恶化,血腥十足,但他也根本不在意。
他撕下了窗帘,敲碎了电视,把一切的一切都化作废墟——
他的内心死亡,总该有什么为之祭奠。
这疯狂的发泄不知持续了多久,哪怕这栋楼隔音再,楼下的邻居也受不了了,跑上敲门,贺予猛地把门推开,鲜血淋漓的手里是一根从窗轨拆下的钢管,身后是满地的狼藉,一双眼睛血红,死盯着对方。
“有什么吗?”
邻居吓『尿』了,腿一软,被贺予揪着衣领拎起站直。
浓的血腥气直冲鼻腔,邻居上的丝绸睡袍上都沾了贺予的鲜血。
贺予又森森然问了一遍:“有什么?”
“没没没!”邻居没想到一冲眼是这么血腥暴力的场景,屋内那个面『色』苍白容貌漂亮的男生看起邪『性』得像电视里的那种神经病厉鬼似的,邻居哪儿还敢说什么,两腮狂抖,两股战战,拱手道,“哥,大哥!您随意,您高兴,您高兴。”
贺予把他推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邻居几乎是爬着滚回电梯里的,还没沾到家门哆哆嗦嗦地哀嚎:“老婆——老婆救命啊……”
贺予的发泄因这人的到被打断了。
他喘息着,侧身回头,一眼望去,整个家哪里还像是家?
分明是战『乱』现场。
贺予红着眼扫了一圈,觉得确实没东给他砸了,他横手把钢管一扔,踏过这一片废墟,青着脸往浴室走去。
他看着皲裂的镜子里,自己那张脸。
因为裂缝,他的倒影是四分五裂的,犹如他在社会上『露』的千容千面。
贺予静了一会儿,让自己的呼吸平复下,嘴唇从颤抖慢慢变得平静……
怆然已过,疯狂已过,此时此刻,他剩下的唯有平静——平静得可怕。
暴力发泄完了,整个巢『穴』都毁了,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还是该去外面,他此刻已经无所谓什么正常不正常了,他想要『露』那不正常的样子,张开他嶙峋狰狞的双翼,从他的暗洞里飞去,冲那所谓的正常人嘶嗥。
镜子里的青慢慢地抬起眼,一只淌血的手蓦地抚上脸颊,缓然抓过去。
嘴角,落下一抹看似绅士斯文,其实再也与往日不同的冷酷薄。
.
远在沪医科宿舍楼的谢清呈隐有不安,眼皮跳了几下。
他陈慢吃了完饭,陈慢帮忙把桌子收了,准备回去了。
临走前陈慢对他说:“哥,明晚我再过。那个……”
“嗯?”
“你最近别上网了,挺烦的。”陈慢轻声说。
谢清呈知道他是指网上关于广电塔投影的情,不过陈慢多虑了,他本不是个会太关注网络信息的人,何况现实已那么凌『乱』。
谢清呈应了,送走陈慢之后,他在楼下买了包烟,一边抽着,一边谢雪打了个电话。
谢雪的状态也不到哪里去,但有黎姨陪着,多少舒服,兄妹俩正讲着,手机忽然有电话进,他也叮嘱了谢雪几句,结束了通话。
电话是郑敬风打的。
“喂,老郑。”
“小谢啊,我队里有人刚见着那个跟你去档案馆的小朋友了。”
谢清呈的心一紧:“他院了?”
郑敬风哼哼唧唧地应了,但他的点显然不是这个,他道:“是啊,对了,你那小朋友几岁?十八?十九?我给忘了……”
谢清呈:“……你问这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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