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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修】鼠皮袄子 (第2/2页)

对于他们来说自然鹿城更好一些,毕竟省了许多的银钱,可对于其他无法进城的难民来说,又是不同。

进入鹿城后,卢父万分庆幸,当时在万山,一时恻隐,救了张云鹤兄弟。

*

进入鹿城,卢父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去采买棉花和糠米。

向周围人打听,他们还没靠近,那些人就像发现什么可怕的病菌靠近了似的,连忙跑开,跑到远处对他们指指点点。

几乎所有鹿城百姓都是如此,没有人愿意和他们说话,生怕他们身上有疫病,传染给了他们。

好不容易找到布庄和粮店,还没进入,这些人就开始远远挥着手,做呵斥状:“走开走开!不卖不卖!”

如果他们坚持要进店,那些人也不会与他们多做争吵,而是直接关了店门,将他们阻在店外。

卢父他们愕然。

去投客栈住宿,同样如此,客栈的掌柜根本不接他们生意。

有脾气好的,就劝他们:“赶紧走吧,既然是逃难的,就别多逗留了,赶紧走,没听说疫病都传到铜津城了嘛?”

被所有人当做瘟疫的众人全都无措的看着卢父:“卢叔,现在怎么办?”

卢父见鹿城的人实在恐惧他们,没有强求,道:“还能怎么办?走吧,出城!”

“可是棉衣……?”

卢父叹了口气:“布我家还有些,到时候要的来我这里取,我以本金卖给你们便是,至于棉花……路上不是捕了不少田鼠嘛,将田鼠皮剥下来,鞣制好后,缝起来做袄子吧。”

这年代不是没有用鼠皮做袄子的,可那都是富贵人家,用的也不是田鼠皮,而是银鼠皮。

可是没办法,天这么冷,鹿城百姓明显排斥他们,怕他们这些西来的难民身上携带有病菌,不敢靠近,这其实能理解,尤其是在听说铜津城也被疫病传染了之后。

卢父也是知道皮『毛』的鞣制之法的,其实用明矾、洗衣粉之类的材料,也可以做简单鞣制,只是明矾他们还得用来净水,洗衣粉也不是这时代产物,若非必要,卢父都不想拿出来。

之前老里正帮忙鞣制的虎皮和兔皮,经过这十天的晾干,已经能用,卢父就让几个会做衣裳的『妇』人,量他们的身高,打算给他们裁剪缝制成坎肩。

卢父的原意,是将虎皮缝在他们的棉袄里面,做里衬,保暖。

但询问过张顺他们后,除了戚阳朔,其余人全都表示,要把虎皮做成外裳,穿在外面,哪怕只是一件坎肩。

卢父皱眉:“这老虎皮就这么大,即使做成坎肩,也无法分到你们每户,只能就着你们这些出力最大的,一人做一件坎肩,放在里面,剩下的零碎虎皮拼凑下来还能多做一件,穿外面太费皮料了。”

可几个汉子全都想穿在外面。

就连一向沉默的刘二狗都说:“卢叔,我想让人知道,我打死过一只老虎!”

刘二狗体型干瘦,常年在家不受重视,人生的转折点便在于跟着卢父混口饭吃,内心最隐秘的愿望,便是能让人看到他,注意到他,重视他。

他从不发表意见,这次却难得开口说话,让卢父十分意外,也非常重视他的想法。

卢父凝着眉,问其他人:“你们呢?”

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可还是说:“卢叔,我想法和二狗一样,我也想穿在外面,别人看到我们身上的虎皮袄子,就不敢来惹我们,路上遇到流民,也都得掂量掂量。”

另一方面,他们还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炫耀的心思。

人都有虚荣心,对于这些汉子来说,没什么比打死过两只老虎,更值得炫耀的事情了。

『射』杀两只老虎,贺蕴章也出了大力,卢父来问他要不要虎皮坎肩,贺蕴朗和那些汉子想法一样,欢声叫着:“我要我要,哥,我要!”

贺蕴章唇角含笑,朝卢父道:“我兄弟二人不善针线,还需劳烦婶子给云朗做件坎肩。”

张云朗原名贺蕴朗,此时卢父他们还不知道他们兄弟二人真实身份,便还是云鹤、云朗的叫着。

他们兄弟并不缺保暖衣物,一应物什早已在陆家坞准备好,后面铜津城内也添置了一些,即使在灵宝山扔掉一些,也被‘山神’送回来了。

本想在鹿城再添置些,可惜鹿城人避他们如瘟疫,连门都不给进,更别说采买了。

听完这些人的诉求,卢父虽然无奈,却还是应下了。

一方面,也是考虑到,他们穿着虎皮坎肩在外面,确实能震慑人。

秦州地震,波及三省,加上干旱和蝗灾,难民人数高达几十万人。

他们赶路虽快,但别人赶路也不慢,即使他们逃荒途中,不断的超越前面的人,可前面的前面,依然还有别的逃荒难民,灵宝山大火之后,灵宝山附近数万人也开始往南迁徙,又增添了数万逃难的流民。

这一路上什么样的情况都可能发生,卢父不得不做最稳妥的打算。

十天时间,两只老虎肉都已经吃光,好在大家吃了真的没事。

没了瘟疫和山火的威胁,出了鹿城后,他们赶路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急迫,每日里清晨出发,到傍晚太阳落山就休息,之前因为赶路而劳累过度的身体,也趁着这段时间,得到休憩,不光是身体上的休息,营养上,也因为有老虎肉,使得他们不论气『色』、状态,相较别的难民来说,都有些不同。

之前他们捕捉到的田鼠,都被他们腌制起来,放在陶罐里用石头压了几天,现在又拿出来,挂在骡车两边开始晾晒。

野外田鼠极多,古代环境又和现代不同。

没有现代的垃圾场、下水道等细菌极多的地方,且田鼠主要生存在倒木、岩石和树根下,不像现代家鼠那样身上携带大量的病菌、细菌。

它们也不会像蛇一样冬眠,即使在寒冷的冬天,它们也依然会出来寻找食物,且田鼠这东西,不论走到哪里,野外都少不了它们的身影。

随着水一天一天用完,更多的桶空出来,他们就将自家空桶做成捕鼠器,每天傍晚开始休息的时候,他们就将捕鼠器放在野外,早上起来收。

多的时候一只桶一晚上能抓十几只,少的也有六七只。

即使每户人家每日只捕捉到五六只田鼠,平均每户人家每人都至少能分到半只,多的时候有一只。

但他们并不太敢这样奢侈吃田鼠,哪怕每日都不断的有田鼠补充,他们也没有把田鼠都吃了,而是将田鼠皮剥下来,用明矾做简单鞣制后,挂在骡车上晾干,老鼠肉也是用盐腌制好后,挂在骡车上晾晒。

即使被其他难民看到他们车队骡车上挂满的田鼠皮和田鼠,也不会引起他人的眼红,只会让人觉得,这只车队也很穷,已经穷到没吃的,整个车队都去抓老鼠来吃的印象。

但卢家车队的人不这样想,尤其是尝过好吃的田鼠肉后,看着骡车上挂满的肉,他们就会觉得别人会眼红,会眼热,会来抢他们的田鼠肉,所以他们只要晾晒的差不多了,就立即摘下来,放入陶罐中储存起来。

可即使这样,他们依然每天都会有新的五马分尸状田鼠挂上去,因为每天都在捕捉新的田鼠。

田鼠捕的多了,他们甚至都自发的学会了辨认田鼠和老鼠的区别。

卢父和卢桢都禁止车队的人吃老鼠的,老鼠的皮『毛』也不要。

其他人都不解:“都是老鼠,还能有什么区别不成?”

“当然有区别?田鼠身上没有携带病菌,老鼠身上很可能携带了疫病病菌,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鼠疫吗?比霍『乱』还可怕的瘟疫,就是通过老鼠和动物身上的跳蚤传播,你们要是不怕死,就尽管吃。”

吓得众人都不敢再说吃老鼠的话。

“就是这些田鼠,都不能大意了,鼠肉不用水煮过一炷香的时间,都不许吃!”

现在缺水,煮一炷香时间太难,他们便将老鼠放在锅里干熏,每天傍晚开始休息的时候,火塘架起来,女人们就坐在火塘边借着火光纳鞋底、做针线,男人们便坐在火塘边用过干熏老鼠肉。

熏好的老鼠肉,晒干后,便成了烟熏腊肉。

看着骡车两侧挂着的老鼠肉,大家心里别提多满足了,就连周围的难民,看着他们车上挂着的老鼠肉,都会暗暗的吞口水,也去找田鼠来打牙祭。

一时间,野外的田鼠全都遭了殃。

尤其是冬季的田鼠会储藏食物,有时候难民们挖到一个田鼠窝,在里面找到几斤十几斤的粮食,消息一传开,顿时在难民中,掀起一股挖田鼠窝的热『潮』,野外的倒木下,树根下,全都被挖的一个坑一个坑,有时候还会挖的正在冬眠的蛇。

这个冬季冷的出奇,没有足够御寒的衣物,看到卢父他们骡车上挂着的田鼠皮,这些难民也都聪明,学着他们,将田鼠皮扒下来,他们没有明矾、洗衣粉,没有鞣制皮『毛』的手段,就用粗盐,先将鼠皮腌制起来,进行简单的防腐,有些是灵宝山附近的山民,多多少少会些简单的鞣制皮『毛』的法子,一时间往南逃难的难民里,背上、板车上全都竖起了两根杆子,中间一道横杆上挂满了田鼠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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