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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莹电子书 > 长宁将军 > 第20章 第20章合一。补了个作话。

第20章 第20章合一。补了个作话。 (第2/2页)

兰太后态度亲热,叙了句场话,“皇帝尚未亲政,登基以来,一切全赖靠摄政王佐理。今日起,除多一亲长,更添一良师。王妃乃我朝将军,日后皇帝弓马武事,若能得王妃指教,岂非美事。”

兰太后说完,众人笑着称,唯独少帝无表情。

他虽未成年,离亲政还早,但依然皇帝。姜含元朝他行礼。只见他和昨夜判若两人,坐得笔直,目不斜视,受了礼。

觐礼毕,以她位,接下来便众人她见礼。第一个,便那南康大长公主。礼官声落,只见摄政王妃的两道目光落在大长公主的脸上,凝定。礼官出声,又重复了一遍,她始终竟不予以回应。这下,那礼官似觉察到了点什么,不敢再贸然开口。

殿内气氛忽然便冷了下来,再次变得静悄无声。

大长公主本笑『吟』『吟』的,慢慢地,笑意变得些勉强,片刻后,避开了来自女将军的目光,转落伴在女将军身侧的摄政王,意思自然便要他说句话了。不料摄政王神『色』平淡,恍若置身事外,竟不开口解围。

当年,新寡的长公主去往封地半途改道召姜祖望护驾致姜祖望失妻事,后来虽被迅速地压了下去,封得死死,又过去了这许多年,外无人知晓的,但今日,能入这敦懿太妃宫里的人,又岂会不知。

女将军见到大长公主这般反应,众人虽觉意外,不过在情理中。只这些王妃命『妇』们,无论如何没想到,摄政王竟会对这一幕视若无睹,连一句圆场的话都不肯说,纵容女将军至此地步,令亲姑母当众下不了阶。

大长公主的脸『色』,此刻已和方才兰太后的不相伯仲了。

兰太后那还憋在心里的一口余气,终彻底地吐了出来,心情大快。

摄政王笼络姜家心切,不但求女为妻,为博她欢心,连他亲姑母的颜可放在一旁置不顾了。

“不敢受大长公主礼。”

终,众人听到女将军口里发出了一句话。总算这一节过去了,她说完便转脸,目光掠过其余那一众还没从方才的一幕里回过神的王妃和命『妇』们,叫都不必见礼。

“我长边地,粗鲁惯了,不知礼节,若唐突处,望海涵。”

她神『色』自若,说罢,转脸望摄政王。

方才在旁宛若隐没了的束慎徽这时出来了,再次拜谢太皇太妃。

这里非寻常人家的新『妇』拜翁姑,履礼毕,略略叙过两句,自然便就结束了。人出宫回王府,这边宫里继续,少帝又伴在太妃和贤王老王妃身边卖乖了片刻,便称要再温功课以应对丁太傅考问,出了太妃的所在,拔腿去。

他身后照例跟了一串人,他沿宫道低头匆匆行路,正盘算着心事,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陛下,太后请陛下!”停步扭头,见太后上来了,只好停步,等太后摆驾到了近前,上去行礼。

兰太后盯了眼儿子:“随我来!”

少帝无奈,跟到了太后所居的颐宫,入内,太后命人退出去,等跟前只剩下少帝一人,脸『色』登时沉了下来,厉声叱道:“你怎么回事?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今早你竟又叫我丢了大脸!上回的教训,你竟还没吃下?到底要如何你才肯记『性』?扯谎不会,连看我眼『色』不会吗?”

束戬回了一嘴:“今早我去了哪里,你问你盯我的人不就知道了?晚就晚了些,又不没赶上,何妨!我心里数!谁叫你自胡说! ”

兰太后愈发气了,“好啊!皇帝你翅膀硬了!竟全我的不了?我为何替你遮掩,还不你行事荒唐招致了非议!知不知道那些人在背后如何讥嘲我的?你要气死我不? ”

兰太后早年不得明帝的宠,生了儿子,等儿子渐大,发现儿子颇为聪明,便千方百计想借儿子邀宠,偏偏儿子自不服她的管教。似这场,束戬自然早应对道,便闭了口,一言不发。

兰太后自一个人训了儿子片刻,没意思了,见他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又想到他登基一两年了,自至今竟还未立起太后当威,又发了狠,指着儿子,“皇帝!你莫忘了,你这大魏的皇帝!你若都这般下去,到底何日才能亲政?”

太后心里一酸,眼圈便红了,哽咽起来,“你怎就分毫不谅我的一番苦心!我还不为了你……”

束戬嘟囔着接了句:“为你自压人一头吧……”

“你说什么?”兰太后顿时又怒了起来。

“没什么……”束戬又开始魂游太虚。

兰太后含怒盯了儿子片刻,明白儿子如今和从前不一样,又渐大了,终,极力压下心中的火,脸『色』缓和过来,改口哄道:“罢了,你若真去了书房用功,自好事,母后不该责备你的,只下回若再这等场合,你千万勿再晚到!”

她一顿,将声压得极低,“戬儿,你记住,现如今你只还挂了个皇帝的名头,稍错处,若被那些人揪住了,便就场风波,你须时刻警醒,行事说话,不能叫人寻出不好才。等将来,你自亲政,手握大权,那时便全由你了!莫说今早这事了,生杀予夺,皆在你手!戬儿,你难道不想那一日早日到来吗?”

束戬嗯嗯地应:“晓得了,母后若教训完了,儿臣先行告退。”说罢便走。

“站住!”

束戬回头。

兰太后用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走到了儿子身边,再次放低声。

“朝廷现如今要重用姜祖望的。今早你看到了,你三皇叔对姜家女儿诸多忍让。她那般无礼,目中无人,他当做没事。往后你机灵点,除了你三皇叔,姜家的女将军你多亲近些,总归没坏处的。”

少帝含含糊糊应了声。

太后盯着儿子去了的背影,眉头紧皱,她身边那自母家跟来的『乳』母老宫人进来,服侍着更衣,劝:“太后且放宽心,陛下聪慧过人,日后必会谅到太后的一番苦心。”

兰太后叹气,坐下后,以手撑额,“方才在那边,我的两个太阳『穴』都气得突突地跳。”

老宫人忙替她轻『揉』:“太后万金玉,后福绵延,切莫气坏身子。陛下命定真龙,自不必说的,就心『性』尚未定下已。老奴倒个拙见,陛下开春十四了,虽说大婚尚早,但物『色』一合适人,先将婚事定下,未尝不可,如此,陛下或能感知年岁长,早日领悟太后对他的满怀眷眷慈爱。”

兰太后闭目道:“你所言,倒不全无道理。先前各事都冲着我来,『乱』无头绪,如今朝廷见稳了,我考量一番再论。”

老宫人应,继续替她『揉』着头,忽然想起获悉的一个消息,又低声道:“太后,老奴听说温曹郎近来在替妹妹择选婚事,求婚者如云啊!”

兰太后依然闭目,信口问:“都哪些人家?”

“来头的就三四家了,据说定公府,曹侯府,平郡公府等……”老宫人报出一串名字。

这些门第,大多个特征,那便固然贵,但却以旧勋贵居多,早年权势的,如今为各原,子弟不显,在新贵辈出的长安城里,就只剩个虚名了。

兰太后唇角动了动,“都些破落户。”

老宫人附和:“可不吗,算盘打得精。”

老宫人所以如此说,温家女儿一年前就出孝期了,却拖到现在,温曹郎才想到嫁妹,据说,一切乃出自摄政王的授意。大约他如今意欲撇清干系,好迎女将军为妃。至温家或将来娶了温女的那户人家,即便不为温女,为着去世的太傅,出旧日情,摄政王日后必会所看顾。以兰太后口里的那些“破落户”,争相想要娶到温女。

“知道温家中意哪家吗?”

老宫人『揉』头『揉』得好,兰太后觉得舒服了许多,闭着目又问了一句。

“应当相中了内史上士周家的儿子,这些天,两家女眷频繁走动。”

周家靠着祖上,个县伯的封爵,官不显,和温家兄长如今的官职相当。还一点,两家相像,周家亦清贵的书香门第。

兰太后从鼻孔里嗯了声,“总算温家人脑子还算清楚。与其和那些徒虚表的门结亲,还不如寻个清净人家,往后老老实实的,靠着旧情,将来说不定就能得着些好处。”

“可不嘛。不过老奴又听说,除了那几家,听闻竟还大长公主,她掺和在了里头。”

“她?”

兰太后忽然睁眼,霍然扭头,带得鬓边一支凤钗衔的步摇串扑簌簌地『乱』抖。

“!”老宫人点头,“老奴听闻,大长公主仿佛想为她儿子说下这门亲。”

兰太后难掩讶『色』,“她怎会掺和进来!做甚?”她方才原本平了的眉头再次紧紧皱起。

兰太后所以如此惊讶,个前情在。

去年秋的寿日,那日事毕,太后故意将温婠独自留下,存了摄政王与她制造亲近机会的念头。她所以如此行事,又另外个原,便祁王摄政后,王妃位花落谁家,一直被朝廷百官暗中盯着的议题,想出手的人不少,其中最为活跃者,便南康大长公主。

她的丈夫广平侯陈衡个侄女,她一直想令侄女嫁摄政王。兰太后又岂肯令她意图得逞,便将目光落到了和摄政王着青梅竹马情的温家女儿身上,这两年,处处关心,极力示好,就差认作干女儿了,还频频召入宫中,存心想人制造机会,打着主意,即便温婠没做成王妃,日后做个侧妃,便如在摄政王身边了自人,大用处。

后来结果证明,两方都落了空。不过,只要没叫大长公主意图得逞,兰太后言,便胜了。

本以为这桩官司算过去了,却没想到,大长公主竟在这事上要横『插』一脚,想干什么?

老宫人见她眉头紧皱,宽慰道:“就大长公主那个儿子,温家岂会答应婚事?”

大长公主与现在的丈夫陈衡不曾生育,她只一个儿子,便早年和第一个丈夫生的,背后人称“戆王”。所以得此诨号,他天生智识,略逊常人。

说白了,就不大聪明,却母亲身份,早早便得郡王封号,后头还跟了一大堆逢迎拍马徒,整日走马游街不务正业,就差被人捧成长安第一贵公子了。

兰太后皱眉,“她若以势压人,摄政王为不开罪姜女,避嫌,听任,事难讲。”

老宫人便想起今早敦懿太妃宫里,那摄政王在女将军身边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忽觉着太后这话不无道理,附和应。

兰太后沉『吟』了下,吩咐:“皇帝那里可以先放放,你我把这事盯紧了。”

宫外,摄政王与王妃的车列从道上经过,回往王府。

不像一早出门,街道空阔任驰,此刻正车水马龙人多的时候,又过闹市,前头需仪卫清道,速度慢了许多。路人见车列从皇宫方出来,难免要多看几眼,快就传开了话,道这一行车马,似乎便昨日新婚的摄政王和本朝那位着名女将军的乘车,都好奇不已。挑担的落下担子,牵骡的停在路边,更行人驻步观望,一时交通阻塞,秩序大『乱』,一个爱讨闲气的还脚被人踩,相互吵了起来,惹得负责今日出行保卫的一干王府护卫暗暗紧张,唯恐再出昨晚那般的意外,王府护卫统领王仁便暗命收拢队列,加快速度通过。

束慎徽听到外头吵吵嚷嚷,启开自那一侧的窗帷一角,朝外看了一眼,随即放落,将嘈声再次挡在外,回头,望了一眼和自并肩同坐的女子。

她刚出皇宫时,神『色』紧绷,出去段路后,此刻看着好了,但依然一句话无。车外如此喧嚣,她却仿佛毫无干系,她只目视着前方,恍若凝神,沉浸在了她自的世界中。

他迟疑了下,待马车经过闹市,外头安静了些,转过脸,望着她凝定的侧颜,打破了缄默:“姜氏,关你母亲多年前的早逝事,我略耳闻,一切皆我皇家过,我甚感歉疚。”

她不为所动,就连眼睛未曾眨一下,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只如此。殿下您言重了。”

束慎徽一顿,“我知如今说再多亦无用,我无任何的弥补,唯一能做,便待到将来,若机会,我欲前去祭拜岳母,以表我的谢罪意。此为我肺腑言。”

“与殿下何干?殿下去谢何罪?”

束慎徽再次一顿,“你我既为夫『妇』,将来,即便以你夫君的身份,我理当走那一趟的。”

她听了,慢慢地转过了脸,目光落到了他的脸上,宛若端详。

束慎徽被她这么看着,感觉她似乎在探究自,忽然就想到了昨夜。

难道自一句“夫君”,惹她此刻内心鄙薄?

一阵暗惭沮丧袭来,束慎徽后背燥热,勉强若无其事:“你这般瞧我做什么?”

“我代亡母谢过殿下。”她启唇,慢慢地说道。

“至将来事,将来再说。”

姜含元淡淡收了目光,转回脸。

余途,男默女静,回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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