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章合一。心脏被洞穿,这 (第1/2页)

这次是真的没有退路了。

御剑行过九华剑宗的天堑, 便见了仙缭绕的第一仙宗。

之前费尽心机想离开这里，后想要好好活着还是得回这。

这就是所谓的宿命吧。

昭昭人在荆沉玉灵府，发觉他是真的比之前好了许多, 连灵府都不那么『乱』七八糟了。

虽然比不了她刚穿书时那一望际干干净净的雪原，至少也整整齐齐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意思, 她就在他芙蓉形的外面，随时都躲进去，这样周, 让昭昭忍不住想这些日子来两人难得平和的相处。

不针锋相对的时候, 荆沉玉真是个不错的朋友。

这么说也不全对, 想让他成为一个不错的朋友, 前提是他要对你用心。

像原书里对江善音那样忽略, 只让人受他的冷漠和凉薄。

思索间，荆沉玉已经下了般若, 他并未将剑收起, 依然握在手里。

哪怕剑未出鞘，那种刺骨的杀意依然让等在山前场的众人浑身一震。

张天师拧着眉, 他总是喜欢这样, 哪怕修仙以驻颜, 也因他习惯如此而在眉心留下了刻痕。

荆沉玉了，九华剑宗的弟子不管他们那些摆架子的人，全都第一时间下拜行礼, 对荆沉玉的尊崇和敬慕一如既往, 未曾因外面的风言风语削减半分。

花藕夫人扫过跪了一地的剑宗弟子, 成为第一仙宗的内门弟子，他们各个都天赋极好修为不凡，想自己的儿子, 只因托生在她肚子里，因她的失误受了影响出生后法修炼，她便意难平。

这些年不出秦家，她以为自己已经以心平和面对这件，但出来了这么一遭，着其他的年轻后辈，她还是接受不了。

如果秦夜烛是天生不修炼也就罢了，偏偏是因为她胎内带去的灾难……

她绝不会让秦夜烛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哪怕带来危机的那个人是高高在上的剑君。

花藕夫人凝着荆沉玉，她的目光很有存在，对方好像完全没发觉，目不斜视地走过所有人，那种孤高冷淡的样子和过去没有差别。

明明出了那样的祸端，魔尊重归魔界，他回来不第一时间解释，仿佛还要离开？还这种态度？他眼里底还有没有他们？是他们这些年将他捧得太高了，才让他如此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张天师是众仙家里地位高的，独幽大师没来场，他便也是这些人里除荆沉玉外修为高的。他正等着荆沉玉的解释，他却抬脚便走，半个眼风都没给他，着实伤了他的颜面。

昭昭在灵府内着这一幕，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脸。

她自己没拉的仇恨，荆沉玉都给拉得足足的，他要是去打游戏，那绝对是个t。

“剑君！”张天师忍忍，厉声，“你这么久才归宗也就罢了，如今算回来了，不赶紧给们一个说法，又要去何处？”

他颇有深意地打量荆沉玉：“剑君或许以万不放在眼里，但等还有宗内要需要回去处理，还请剑君论如何，现在就给们一个交代。”

这是他和花藕夫人商量好的，不让荆沉玉有喘息的机会，回来就要他说清楚。

若给了他时间，免不了其他还未站队或者站队不稳的人会倒向他。

不见荆沉玉的时候，张天师觉得这等晚辈虽修为进阶快，修至剑君之位，却也没那么难以对付。但他回来了，见他本人，饶是自负自傲如张天师，也有些底不足。

荆沉玉一袭立领织金袍，及膝的墨发随风飘动，他漫不经心地侧眸扫了张天师一眼，冷淡：“等不了便走，本君未曾让你们等。”

“……”

“……”

真是嚣张啊！

昭昭牙酸地捂着脸颊，其实现在的他才是她熟悉的模样，但这段日子在雪荒天他实在太……温柔了？让她现在见他这副样子都有些不习惯了。

“荆沉玉！”张天师怒，“你位列剑君，便要担负剑君之责……”

“本君未曾推脱，张天师何必急着给本君定罪。”荆沉玉直接打断他，收回目光淡淡，“你若想要剑君之位，改修剑也来得及。”

“你！……”太没大没小了，不过是后来居上的晚辈罢了，对他竟然没有丝毫尊重！

荆沉玉倒也不是故意这样对张天师，实在是燕轻雀给了他不好的印象，加上华倾之前的传音和一路的详细禀报，他得知张天师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意图又是什么，很难给他好脸『色』。

若有谁是昭昭存在的大障碍，那个人就是张天师。

其实在原书里，张天师就是这样一个古板自负又有些迂腐的长辈，他自恃身份，爱摆架子，每次原女主江善音要面对审判的时候，都是他在一旁“监督”荆沉玉，不准他徇私。

在原书里，荆沉玉一次都没徇私过，做得都很绝，不然昭昭也不会写小作文，张天师也就从发作。

谁想她会穿书，还走了和原女主一样的境况中。

昭昭深吸一口，跳进了荆沉玉的芙蓉形，荆沉玉似有所，面『色』缓和了一些。

他握剑而立，身姿修长，琉璃般的一双黑眼珠，是他近日拼尽一切疗伤所达的效果。

虽然还有丝丝蓝『色』，但不仔细没人得出来，也就不会有人发现他神魂不稳，给昭昭这心魔添一宗罪了。

“你们当真要本君现在就给个交代？”

他声音不大不小，维持着一个恰好处的高度，听在众人耳中，本地想要向他低头。

荆沉玉修千余年，光剑君就做了几百年，积威甚重，又岂是一朝一夕以更改的。

花藕夫人是天下第一的炼器大师，器修本就少，更别说是这样强大的器修，她平日深居简出，众人想找她炼器和锻造法器都没机会，现在她主动出来，大家巴结还来不及，她站出来说话，引了不少人附和。

她笑『吟』『吟』：“还望君上理解一二，魔界传来消息，魔尊已回朔月宫，召集了所有大魔在朔月宫议，尽数除掉了修界在朔月宫内的探子，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他镇压在流光海五百年，对修界积怨极深，若不尽快知底发生了什么，做好迎战准备，等实在法安心。”

这话句句在理，众仙家不断应和点头。

华倾其实也这么认为，主是荆沉玉的话，他就觉得即便如此，也不该这么急，连喝口水的时间都不给，简直以下犯上，太过分了！

荆沉玉望向花藕夫人，虽然他没什么表情，但昭昭觉得，他很意外她会出现，更意外她会说这些话，仿佛和张天师一派。

昭昭是既意外又不意外。

意外是书中花藕夫人出场很少，除非必要基本不离开秦家，不意外是……秦夜烛都主动挑起端了，他亲娘在这里，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肯定还是因为秦家嫡子不修炼的秘密。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昭昭有点心虚，靠在一片花瓣上忧心忡忡的。

荆沉玉觉她的心情，蹙眉望向周围，发现所有人都在等他开口，便也知不拖了。

不拖那就不拖吧。

“要本君在这里同你们说？”他了场，虽然九华剑宗是第一仙宗，场也修建的宏伟隆重，但的确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

花藕夫人依然笑着：“自然不。这样吧，听闻九华剑宗的诛魔台风景极好，既要商议对付魔尊的，不如就去诛魔台，诸位觉得呢？”

……诛魔台风景好？借口找的着实有些差了。

不过这名字啊，诛魔诛魔，真是不错。

荆沉玉在那里斩杀的魔族数不胜数，如今他灵府内，就有一个魔。

昭昭警惕起来，荆沉玉安抚地送来心音：“莫怕。”

……才没有怕！警惕不代表害怕好吗！

“那便去诛魔台。”

荆沉玉其实早有打算，说完就先行一步。

着他转瞬消失的身影，花藕夫人和张天师对视一眼，领着弟子前往诛魔台。

曲春昼自幂篱下静静着这一幕，很快听人群喧闹，是荆家人了。

他们这么晚赶来，不是得消息太迟，而是在商议如何应对，有些耽误时间。

得知荆沉玉前往了诛魔台，荆夫人冷着脸跟过去。

路遇花藕夫人，她停下脚步上下打量对付，花藕夫人微微一笑。

荆夫人轻蔑：“不想笑就别笑，笑里藏刀让人着烦躁。”

花藕夫人：“……”不愧是母子，和剑君真是一样说话噎死个人。

“荆夫人这边请。”

华倾主动给荆夫人带路，花藕夫人没这样的待遇，但她也不在意这些。

等众仙家赶诛魔台的时候，荆沉玉已经手握般若，站在了诛魔台高处，那便是诛魔之地。

四根通天的仙柱立在四角，漆黑狰狞的锁魔链缠绕在上面，不时闪烁着雷电般的火花，昭昭只了一眼就不往外。

荆沉玉知她怕，他安抚说什么别怕她似乎都不信任，那便速战速决，离开这里她就不会怕了。

转过身来，荆沉玉往前几步，走诛魔台边缘，只差一步便会踏下去。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台下落座的众仙家，张天师和花藕夫人坐在一起，往旁边是曲春昼，悯天宗的位置独幽不在，问心宗的星流彩也没来，倒是蓬莱的顾灵皇和金盼儿都在，金盼儿紧锁眉头，一脸担忧，她是了解内情的，但回来之后未盘问，这还要谢独幽大师。

若非独幽主动说她什么都不知，一切得等剑君回来才尘埃落定，还有顾灵皇护着她，她早就张天师势汹汹地搜魂一遍了。

江家如今自己都顾不好，这等场合当然也没来，至于四大世家里剩余的莫家……

荆沉玉手中出一面水镜，将早就准备好东西给所有人。

是在莫家发生的。

当然，排除掉了关于昭昭的画面，只留下莫家作恶的证据，得众仙家愤填膺。

张天师错愕不已，他激动地站起来：“竟有这种？！”

荆沉玉点了一下头。

这是他的筹码。

若莫家不除，后果不堪设想，既已除掉，功劳并非他一人，却也不缺了他的。

“独幽大师尚在宗内，张天师若不信，自去问。”他疏离漠然地说。

张天师表情有些僵硬，他是真的为莫家作恶愤，也庆幸莫家已经除。

荆沉玉的话又让他想起自己的目的，这样一来，他所谋之恐怕……

“那魔尊呢？”花藕夫人适时开口，“魔尊又是怎么回？”

荆沉玉收回水镜，他着诛魔台下的众仙家，突然有些累。

余光触及荆夫人，他顿了一下，静静她对视片刻，没什么情绪地移开了视线。

昭昭知他微微起伏的情绪，瞄了一眼外面，也瞧见了荆沉玉的母亲。

生下如此俊美的儿子，荆夫人的美貌自不待言。她质冷艳高贵，也是活脱脱的冰山美人，着谁眼神都没温度，只有着荆沉玉的时候稍有变。

她上去很平静，紧紧握着椅子扶手的动作暴『露』了她的内心。

“那就是你娘吗？”

在原书里荆夫人只出场过一次，在故的末尾，仙魔签订了和平条约，荆沉玉江善音柏拉图开始的时候。作为男主的母亲，她出场安抚了女主，说了一些体己话，扮演了婆婆的角『色』，很快就下线了，是个工具人。

现在起来，她其实很有存在，比任何人都有，昭昭凝着她，想自己如何折腾了人家的儿子，难免有些尴尬，但又思及自己比她儿子还惨，就平衡了。

“是。”

荆沉玉在心里回应了昭昭，视线落在花藕夫人身上。

“魔尊在魔界，出不来，法害人。”他平静地出实，“待你们离开，本君便去魔界将他杀了。”

众人一怔，这是多么简单的一句交代啊，好像……也没有哪里不对？

“他怎会法作恶？”张天师拧眉，“剑君做了什么让他不作恶？还是他自己做了许诺？剑君不会信了一个魔族之言吧？！”

昭昭：……你闭嘴吧张天师，你知啥你就在这儿叭叭。

“这些时日，本君想了许多。”

荆沉玉答非所问。

他站在诛魔台上，诛魔台骇人的景『色』他清风拂月般的模样形成强烈反差。

“妖也好，魔也罢，不过也是世间之，等修界修士甚不同，自然也有好有坏。”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荆沉玉的意思明显不过，非是说妖魔也是有好有坏的，和修士没什么两样。

这话让悯天宗说合适，其他佛修修宗门说也合适，就是从修杀戮之剑，每次进阶都要拿妖魔祭剑的荆沉玉说不合适。

张天师第一个不同意：“非族类其心必异！魔尊害死多少辜修士，剑君此意竟像是在为他说话？！”

“本君不是为他说话，是为有心向善的魔族说话，本君已经说了会去取他『性』命，张天师只听二不听一，究竟是为辜修士鸣不平，还是——”荆沉玉稍稍一顿，“针对本君。”

“你！”张天师目眦欲裂，“黄口小儿！……”

敢说荆沉玉是黄口小儿？忍他就不是荆沉玉。

手中般若出鞘，带起杀意刺骨的冷风，冰得人『毛』骨悚然，冻得人瑟瑟发抖。

张天师因这风冷静下来，而前去雪荒天的燕轻雀等人也终于在这时赶了回来，回了各宗门的队伍里。

燕轻雀抬眸望着荆沉玉的方向，手里烧了张符，发觉什么后低头在张天师耳边说了句话。

张天师眯起眼，耐人寻味：“也罢，这些先不谈，剑君不妨先来说说你心魔之。”

终于要了吗？昭昭在芙蓉花里抬起头。

荆沉玉在外望向张天师：“你想说什么。”

“剑君的心魔……”

“你也说了，是本君的心魔。”

荆沉玉面不改『色』地打断了他，这是他今日第二次打断张天师，放在过去他根本不做这种失礼的。

“既是本君的心魔，又你们何干，有何必要给你们解释。”

“剑君的心魔放出了魔尊！”张天师愤怒，“这怎会等关！？剑君几次心魔所『惑』，次次出，先是镇魔渊毁，又是魔尊回朔月宫，剑君难不该给个解释吗？！”

“没什么解释。”荆沉玉闭了闭眼，淡漠至极，“身为修士，自当明白心魔为何，本君从未想过安然度过心魔劫，因本君的心魔犯下何等罪责，自有本君一力承担。”

“……荆沉玉！”昭昭在灵府里唤，“你想干什么？”

荆沉玉没回她，只是过所有人，平静地说：“魔尊会杀。”

他不自称“本君”，是在此刻放下了那个身份。

“心魔是的私，给完你们交代，谁都别来过问。”

“那君上要给们什么交代？”花藕夫人直白，“君上这般修为，若法渡过心魔劫，毁的不单是你自己，还会让天下陷入危机之中。哪怕夜月眠死了，也说不好会出现第二个更强大的魔尊。”

她说谁会成为更强大的魔尊，简直不要太明显。

荆沉玉突然笑了一下，他这一笑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从未见过荆沉玉笑，包括荆夫人。

她怔怔望着自己的儿子，虽然自从他入九华剑宗他们便很少见面，但那也是她的儿子。

她很清楚他现在想干什么。

她站了起来，想说话，却已来不及。

荆沉玉抬起了般若剑，一字一顿：“剑君之位，不要了。”

“什么？！”

“这是在说什么啊！”

“剑君是已经入魔了吗！他知自己在说什么！”

诛魔台下彻底『乱』了，张天师都觉得错愕，这么轻易吗？

他不置信：“荆沉玉，你疯了？”

华倾也难以置信：“君上三思啊！君上不啊！”

他一开口，九华剑宗的弟子全都跪了下来，跪拜着大声唤：“君上三思！！君上不！！！”

荆沉玉却心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