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第1/2页)
  说亲吻,其实算不上是亲吻。
  柔软的触须轻轻舔过静静紧闭的双唇, 触摸过她的伤口, 又舔食掉她的血液。舔去血液后还不算完, 金黄的须须尖找寻到无法压紧的嘴角, 顺着那里悄悄钻进去,抚摸过少女的牙床。
  而少女的反应则是娇羞地捣了他的喉咙一拳。
  “喂!”静静在虫哥一连串噎着一样的声音中大叫,“谁准你把舌头伸进去啦?!”
  虫哥表示自己只是想检查一下口腔里面有没有伤口,但这个借口并没有被采信。
  “再狡辩我还揍你哦。”恋爱脑静静凶巴巴地如是说。
  虫哥举着她缩在粘土堆下, 发出一声委屈的鸣叫。
  虽然从没有说出来过, 但其实静静很爱听他这声鸣叫。也许是有情绪加持, 也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总之她觉得这个叫声很漂亮。
  静静忽然探高上身,忍不住抬起手, 抱住了虫哥的大脑袋。他头上那个破烂的盆已经不见了, 尖刺与硬甲露在外面, 每根稍突出些的刺顶端都发出微弱的蓝荧光, 勾勒出他的轮廓。
  静静上身靠着虫哥闭起的眼睛,下巴贴在那些尖刺上,轻轻蹭了蹭。
  好像胡须一样,有一点扎人。
  可爱。
  “我就靠一小会哦。”
  静静自言自语一样说着,轻轻笑起来。
  她的笑的震动从体腔共鸣过去,这引起了他的好奇。那串疲惫的笑传导到了虫哥闭起来的虹膜上, 但他被静静遮住了半边眼睛, 看不见上面的情况, 因而只剩下了两只警戒着外面。
  “咕?”
  “……”
  虫哥忽然感到一股拉扯,随即头上一轻。而静静没有回应他。
  “咕?”
  “……”
  静静还是没有回应他。
  轻柔的卷着静静将她从自己身上拉下来,索西斯随即看到了喷涌流淌的红色,还有少女失去头颅的身躯。
  小包还挂在肩膀上,衣服裤子也穿得好好的,摇晃了一下那具四肢垂软的躯体,他的一根触须在静静喷血的颈椎上摸索着,却没有找到那个能发出笑容的部位。
  “……咕?”
  他不明白。
  就在这声疑惑发出的下一秒,索西斯猛然感到头顶罡风扫过,他立刻抬起离子刃顶住捶打过来的拳头,调动多足站起身,与此同时,他汇聚的视线清晰地看到了,在巨兽的齿缝中,有一颗完整的眼珠。
  “……”
  “……”
  将少女仅剩的躯干藏进身体里,索西斯眼眸中涌进蓼蓝色的血液,瞳孔紧缩起来。他的几根触须竖起尖刺,扎进巨兽的胳膊里卷住它,同时离子刃高举将,一击那根胳膊斩断了。
  巨兽发出痛苦的嘶吼,而索西斯回以同样的尖啸声。
  在震耳欲聋的尖啸中,他身上的的触须尽数化作刺刃,四面八方围堵住巨兽,以破风般的凶狠扎进了它的皮甲中,挂住巨兽的肌肉,搅碎它的内脏。
  抓住巨兽摇摇欲坠的躯体,索西斯攀爬到它的躯干上,多足上的倒钩锁住巨兽,尾刺扎进他的排泄孔中,离子刃插/入它的口器向两侧扒开,几根触须极深、极深地探进去,在里面翻搅。
  索西斯不间断的高频啸叫震碎了巨兽的感官器,莹绿色的血液从它身体上各处的破口流淌出来,伴随着一切的支离破碎,巨兽的躯体向后轰然而倒。索西斯紧紧抓着它,和它一起倒下去,离子刃在倒地的震动中切割开了巨兽的口器,掏挖的触须则强迫那个洞口流淌出了它刚刚吞咽下去的东西。
  一些骨骼,一些肉,两只眼球,还有一个被打湿的,粉色的绑发带。
  索西斯没有吃掉那只死去的兽,他从它的身上下来,旁边立刻有其他的虫涌过来分吃。
  他把地上的静静碎扒拉起来,拢在触须形成的小小的茧里,跑回刚才那个大粘土堆后面躲着。将静静的躯干从身体里取出来,他把手上的静静碎摊在地上,摆弄了一会,勉强摆成了原来的样子。
  在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小心地搁好眼球,索西斯探出金黄的须须把上面的血都舔掉,他对着“静静”乖乖坐下,等了几秒。
  “……”
  “……咕?”
  他不明白。
  他戳了戳她的身躯,扒掉她的裤子,用自己的触须缠绕在她绿色的皮肤上。
  不行,她还是不起来。
  可他不明白。
  她上次不是濒死过了吗?濒死过,而后又重生起来。
  难道她需要在他的身体里才能重生吗?
  索西斯于是又将破碎的静静拢起来,塞进了靠近心脏的肌肉里。
  巨兽的胃液粘在了静静的那些碎片上,烧得心脏周围的肌群变黑坏死,但索西斯忍耐着,等待着,可他始终,没有等到他的万物降临。
  “……”
  “……”
  将她从身躯里取出来,索西斯盯着又变成一团糟的静静碎。
  他忽然感到一种无法理解的东西,它仿佛与曾经的什么叠加,又生出了新的什么东西。
  他是女王飘落到那颗星球上时,最早诞生的一批开拓军,他在先锋队中呆过了黑暗的无星季,也经历过漫长而辉煌的丰收花期,他到过无法历数的星球,也打过那么多的战役。
  但没有任何战争,没有任何一场战争,让他感到过这样一种东西。
  一种超越以往的疼痛席卷而来,让他瞬间丧失了一切战斗能力。
  平生第一次,他违背了本能,在战时选择了逃。
  索西斯的离子刃扎在地上,多足贴地用力刨动,没有几秒钟便挖出一条足够他进入的甬道。拖着静静的躯体爬进去,他边挖边爬,直到深到丝毫光亮都不见时,索西斯终于停了下来。
  卷住静静塞进身体里,他像惊惧失措的西瓜虫一样卷起身体,多足蜷缩回腹带中,触须缠紧自己的生物甲,背靠着土堆,四眸盯着隧道的入口,以幼崽最原始的御敌姿势抵挡全身骇人的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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