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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莹电子书 > 每个世界都要苏爆你(快穿) > 127.太后国色(十五)

127.太后国色(十五) (第2/2页)

玉微的身子到底孱弱,承受不起玉衡忍耐多年的欲.望,早已经昏睡过去。

玉衡餍足地摩挲着她细滑的腰身。

经过欢.爱洗礼的玉微仿佛历经狂.风骤.雨后的娇花,带着被凌虐的凄美感。

玉衡看着灯火迷离下容颜模糊的她,恍惚地低喃:“宁儿,我爱你。”

“皇上,我也爱你。”玉微翻过身,紧紧依偎在他身边,语含缱.绻眷念。

玉衡抚在玉微腰间的手一顿,她醒了?

他低下头,紧紧盯着玉微,方才觉那一句话不过是她的梦中呓语。

她便真的如此爱他吗?连睡梦中尚且呼唤着他的名字,玉衡深思。

须臾,玉衡阖上眼眸,若是爱,那便继续爱着罢。等她真真正正变成宁儿的影子,他也会爱她。

他甚是喜爱宁儿爱着他的感觉。

不知所以然的百姓仍旧是不紧不慢地过着自己的生活,即便位于皇城之下,朝堂之事距离他们也依旧遥不可及。与百姓的悠闲不同,朝中众臣忙得昏天黑地,时常疲于奔命。

南砚宸自小便跟在玉衡身边,算得上是得玉衡倾囊相授。而且玉衡因为想要和玉微归隐,有一段时日甚至还特意放权给他。如今他毫无预兆的造反,几乎是打得玉衡措手不及,让玉衡焦头烂额。

日日的八百里加急密文无一不是全军溃败的结果。

以至于玉衡这些时日处理南砚宸造反事宜都感到有一些力不从心,经常在玉微睡后方才风尘仆仆地回到寝殿,一番梳洗后匆匆歇下,第二日便又早早地起身。

……

又是一日玉衡早出晚归的日子。

无论外面如何纷乱不堪,都与玉微无关,她依然不疾不徐地按着自己的节奏生活。

一年多了,她撒下的大网,很快便可以验收成果了,她很高兴。

玉微懒洋洋地倚靠在软塌之上,抱着一只幼小的雪白狐狸逗弄。

极其娇小的狐狸,毛色雪白光滑,没有一丝杂色,毛茸茸的大尾巴几乎包裹住它的整个小身子。小狐狸睁着两颗圆滚滚的乌黑大眼睛,乖巧地窝在玉微怀里。

玉衡虽是忙于处理南砚宸之事,倒也未曾忽略玉微。怕她长居深宫寂寥,便特地给她寻来一只幼狐。幼狐还未长牙,不会伤人,又惹人怜爱。

玉微饶有兴致地蹂.躏着小狐狸。揪着小狐狸的尾巴把它的身子拉下去一段距离,小狐狸不死心地爬回去。玉微复又伸手拉它下去,如此不断反复。

系统看得无语:【粑粑,好玩吗?】

玉微轻笑:【不怎么好玩。】

系统一脸“我就知道,你不用解释了”的表情:【……不怎么好玩还能玩得这么高兴?】

玉微逗弄狐狸的动作没有停顿:【古代的娱乐工具本就少,若是自己都不给自己找点乐子,那真的要无聊至极了。】

系统:……无话可说。

君钰闯进凤仪宫时看见的便是玉微偷得浮生半日闲,逗弄狐狸的懒散模样。

他顾不得太多,抓住玉微的手便要拉着她出去:“微微,跟我走,南砚宸就要攻进京城了。”

他费尽千辛万苦方才躲过巡查的皇宫侍卫,进得凤仪宫。皇宫本就戒备森严,凤仪宫更是被玉衡保护得犹如铜墙铁壁。

“本宫为何要跟你走?君钰,你别忘了,我们早就已经没有任何干系。”玉微甩开君钰的手,笑吟吟地望着他,笑容里带着一丝玩味。

“京城守不住了,玉衡的皇位就快要没了,你想要泄的怨念也该泄完了。你随我去灵缘寺,我们去寻了缘大师,我不会任由你就这般死去的。”君钰语气急切,抓住玉微的手不自觉地用着力。

这些日子,他不用再和玉衡争来夺去,头脑中便越清醒,日复一日的反省着过去,方才惊觉,是他对她太过苛刻。他从未询问过她,只是从自己认定了她那一刻开始,便一厢情愿的以为当年救他的便是她。

他彻底醒悟的那日,心如死灰,本是想就此离开京都。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不是京城。但,就在他离开那一日,却无意中知晓了怨魂是不容于世的,终会魂飞魄散。

那一日,他搁置下了原本想要离去的念头,去灵缘寺寻了了缘大师。了缘大师道,怨魂的确是不得往生的,只能报完仇后消弥于天地之间。除非那怨魂甘愿留于佛光普照的地方潜心修行一百年,方能得到再世轮回的机会。

那一刻,他心底一直紧绷的弦突然间就断了。他辜负玉微本就是错了,事到如今,竟是连赎罪的机会都不会再有了吗?这便是对他想要逃避的惩罚吗?

一想到面前之人很快便要魂飞魄散,往后这世间再也没有一个名叫玉微的女子,他便忍不住地惶恐,那是一种从心底最深处升腾起来的惶恐,无法遏制,只会不断酵。

是他薄情寡义,令她一腔痴情错付,为何最后却是她落得如此结局?

玉微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君钰,我本就已经死了,何来死去一说?”

“不,当你怨念消散时,你会魂飞魄散的。”君钰一字一顿地解释道。不同于往日的威严肃穆,此刻的他焦急忧虑。

“魂飞魄散又有什么不好?这世间,值得我留恋的本就太少,到如今,已是丝毫不剩。”玉微看了看君钰,又望着窗棂外,低低笑道,“我想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如此度日,了无生趣。”

君钰见玉微漫不经心的模样,心间抽疼起来,伸手便想打晕了玉微带走。

玉微立即躲过,嘲讽地笑道:“君钰,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呢?我恨你,你不知道吗?我宁愿就此魂飞魄散也绝不肯接受你的施舍。”

语毕,玉微便大声叫来了守在宫殿外的侍卫。

君钰一心想要带玉微离开。是以,他一手抱着玉微,一手与侍卫们缠斗。然而以一敌众,纵使他武功奇高也难以抵抗。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君钰便被擒下。侍卫们拖着君钰便要退出殿外,却被玉微叫住。

“君钰,我恨你。”玉微抬起君钰的下颚,深深凝视着他,缓缓地道,声音淡漠,带着几分冷酷寡恩,字字如刀似刺,扎进君钰心间。

君钰疯了一般想要挣脱侍卫的钳制,却只是越狼狈,浑身染血。即使是被侍卫拖住,君钰依旧不死心地嘶吼着玉微的名字,声音嘶哑凄厉,令闻者不由得皱眉。

玉微视若无睹,安然地坐回软榻抱起小狐狸,笑意盈盈地继续逗弄着。

……

夜间,玉衡裹挟着一身更深露重的凉意钻进了被子里,拥住玉微:“君钰今日来了?”

“嗯。”玉微懒懒地从鼻息间挤出一个音调。

“他来做甚?”玉衡追问。

微微是他的妻子,不是他君钰的安晏。君钰他来凤仪宫到底想做甚?

玉衡从不承认玉微是安晏。

他不敢,也不想。

“可能是觉得你罢黜了他的王爵,心有不满,特意来报复?但是被我现了,皇上不必忧心。”玉微思忖片刻,悠悠地道。

玉衡闻言,自欺欺人地放心了些许,阖上眼:“睡罢。”

这些时日他太累了。

除了有忙于战事的疲倦,还有被一手栽培之人背叛的失望透顶。

“好。”

陛下已经拿着一份奏折,不吃不喝的僵坐着将近一日了,便是铁打的身子,这样熬下去也受不住。

“不必。忆年,你且先退下罢。”玉衡摆手,示意忆年出去。

“……奴才遵命。”忆年欲要再劝,却在玉衡凌厉的眼神下作罢,只得恭敬行礼后,躬身退下。

御书房的雕花厚重大门“吱呀”一声,开启复又合上。

……

威仪的帝王俊美无俦的容颜在夜明珠幽蓝光芒的映衬下,犹如雾里看花,失了真切,显出几分幽暗深沉。

他站起身,望着雾色渐起的深浓夜色,如鬼魅的身影从御书房掠过,径直往止兰宫而去。

玉衡踱步近清婉殿寝殿。

微弱暗淡的昏黄烛火中,惊艳的佳人秀披散,遮掩住瘦削的双肩,整张脸粉黛未施,有一种铅华销尽见天真的秀美。

她站立如松地执笔练字,心无旁骛,眉目间没有半分清愁之态,显然是过得极其惬意自在。

他不由得打量了自己一番,常服凌乱松垮,褶皱四起,衣袍上带着深深浅浅的墨迹,一团一团的晕染开。

他太想念她,哪怕是假装冷静也做不到,若非如此,他不会深更半夜,厚颜无耻地跑来止兰宫。可是她却可以把他遗忘得如此彻底,忙着插花,忙着练字……一丝闲心都分不出来给他。

玉衡心间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暴戾,眼底隐隐有冷意滑过,却不过片刻便被他强行压抑下。玉衡一直站在窗侧,直到寝殿内的烛火熄灭,陷入黑暗,心间千转百回,面上却是丝毫不显。

她便真的这般不在乎他?说放下便放下。

他从精致的雕花窗棂中翻身进去,蹑手蹑脚地靠近床榻边,点住了玉微的睡穴,才安心地坐在床边,细细打量着已经熟睡的佳人,眼中是无尽的痴缠眷念。

坐了良久,他动了动有些麻的腿,方才如梦初醒般回神,他还真的就非她不可了。

可是,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离不开她的呢?他竟然半分都想不起来。

玉衡不由得嘲弄一笑,明明只是想将她当作蓝宁的影子,没成想最后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让她对他心灰意冷不说,还把自己的心都搭了进去。到如今,所有的冷静自持在她面前都化为灰烬。

即便再气愤于她对他的背叛,也舍不得将她如何。

也罢,他认栽!

至少她还是他的贵妃。至于她的心,他可以慢慢挽回。

玉衡想通后只觉浑身一轻,起身,绕去寝殿里间梳洗,而后干净利落地翻身上了床榻。佳人入怀的霎那,他烦躁不安多日的心竟就这般奇迹地平息了下来,安宁得可怕。

待玉衡熟睡后,玉微睁开眼,就着夜色,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的睡颜半晌。

……

玉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玉微曼妙的身影。

“皇上醒了?”玉微坐在离床榻不远处的圆桌上,眼睑微垂,抿着茶盏中热气四溢的茶水。

宫中的奴才向来狗眼看人低,虽然得了忆年指示要善待玉微,但依旧欺上瞒下地裁剪了玉微的分例。连着大红袍也不能例外,若不是她一早便深知后宫的云谲波诡,只怕事到如今她连茶水都只能饮那粗劣的。

温热的茶水云雾簇涌,模糊了她的神色。

玉衡心中微涩,昨日他竟是睡得这般沉吗?连她起身都未曾醒来。

近些时日他辗转侧,彻夜难眠。竟是只因为缺了一个她。

他顾不得梳洗,下了床榻便一把抱起玉微,让她坐在她的怀里。轻飘飘的身子搂抱在怀中,仿若无物。

她太瘦了。

“微微,我们和好好不好?”他素来清浅的眉眼透着丝丝缕缕的温润,低沉的嗓音带着希冀。

“皇上不是要臣妾终老在这止兰宫吗?”玉微搁下茶盏,笑意浅浅,语气淡淡,“臣妾觉得这止兰宫甚好,皇上不必为了可怜臣妾而纡尊降贵。况且,臣妾不过一介不贞不洁的罪妃,没什么值得皇上利用的。”

说话间,她打量了清雅素淡的寝殿一番,若是闭宫养老,这止兰宫的确算得上是不错。景色佳,气候宜人。

“不是可怜……”玉衡抱紧怀中之人,掩饰心底的慌乱,“我心悦你。”

“皇上莫不是认错人了?”玉微闻言,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嗤笑着,甚至忍不住伸手抚在玉衡额头上,想要看看他是不是近来病得有些糊涂了。

分明几日前还对她冷漠得近乎残酷,不过时隔几日,倒像是转了性子一般,竟然任她予取予求。

玉衡捉住玉微的手,放到唇边浅吻:“我没有认错人,微微,我心悦你。以往是我不好,没有认清自己心中之人,微微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像是等待审判的囚犯,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她给他的判刑,分明极其期待却又害怕极了。

玉微掩唇轻笑:“皇上忘记臣妾曾经犯下私通重罪了?”

玉衡脸色一白,她的背叛始终是他心间的一根利刺,拔.出.来后伤口愈合会留下难看的疤痕,时时扎眼。不.拔.出.来便会扎得他心头鲜血淋漓,如梗在喉。

玉微见状,挑眉道:“皇上既然还是过不去那个坎,何苦这般强迫自己?臣妾说过臣妾早就已经不在乎您了,便是您如今再想要挽回什么,臣妾的心意依旧不会改变。”

她的话无情得紧,分毫不留情面,更是没给自己留下退路。她不怕帝王震怒,更不怕帝王处罚她。

如今的帝王之于她,不过如一草一木,连恨意都不愿意给予。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不是恨他,而是彻彻底底遗忘他,把他从心间抹除。

“只要微微不再犯,我可以既往不咎。”威仪的帝王赶紧表明自己的心意,依旧霸道得可怕,带着身居高位多年的一贯强势。

玉微反问:“若是臣妾又犯了呢?”

玉衡气闷:“……”

“皇上准备又禁臣妾的足?还是直接三尺白绫?”玉微唇边弧度深了深,似笑非笑地紧盯着玉衡的眼眸。

玉衡阖上眼,良久,复又睁开,眼底已是一片清明,缓缓回道:“不,一定不会,我会看好你,不会再让你有背叛我的机会。……即便,即便是你再次背叛我,我也定是杀掉引诱你那人,不会伤你分毫。……我舍不得。”

他恨不能把一颗心都掏出来给了她,怎么舍得伤她?

“皇上如今倒是深明大义得紧。可惜,臣妾累了,不想和皇上和好如初呢。”玉微叹了一口气,漫不经心地道。

“我不允许。”玉衡眼眸一暗,心间顿时压下一块巨石,压住了心脏,跳动不能。

“皇上既然早已经做下决定,又何必多此一举?便是臣妾不答应,想必皇上也是不会还臣妾安宁的罢。”玉微语气嘲讽。

玉衡在玉微讥诮的眼神下,心头一愧,有些难堪地别开眼。他的确是不会放开她。哪怕她不同意。

他此生只爱过两个人,一个已经错失,一个近在咫尺。他如何能放得开?

“微微,我…… ”玉衡还想再要解释,却在抬眸看见玉微冷淡的笑容时,瞬间顿住,心间是数不清的杂乱不堪,他不自觉地伸手捂住玉微那双灵动的眼睛。

他曾经最喜欢她那双如秋水般的眼睛,如今却害怕看见。

他只是不想从她眼中看见那般冷淡的笑意,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的愚蠢。她曾经分明是爱他的,可是他却咎由自取,耗尽了她所有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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