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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莹电子书 > 这个江湖:真气要交税 > 卷一 第1章 我把师父举报了

卷一 第1章 我把师父举报了 (第1/2页)

永历七年冬,我第三次卖了师父。

头回卖他换了糖葫芦,第二回换了本春宫图和一顿毒打;

这次更糟——只换到三两银子,还搭进去三个师兄。

……

庆历十五年,朝廷建成天道金税大阵,成立镇武税司,对天下武者使用真气按量计税。

各大门派陷入财务危机,从此武道陷入大萧条。

几年后,镇武税司大笔一挥把江湖上七十多个老赖门派打成魔教组织。

为躲避追捕,师父带着我和三个师兄隐姓埋名,躲到了东海郡。

起初无敌门靠着江湖欠税赏金榜,帮助官府捉拿江洋大盗,日子还能过得去。

可后来抓的人越来越多,东海郡成了江湖逃犯的禁地,我们的日子越来越难。

到了永历七年,师父重操旧业,带着我去山下摆摊算卦,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当年赫赫有名的无敌门,混成了一个江湖诈骗团伙。

五天前,我和师父下山,看到衙门口告示墙的赏金榜更新了师父的赏金。

“妖道金聪明,赏银五两,罪名诈骗。”

师父叼着空烟枪嘬得滋滋响,“五两?老子当年一锅烟丝值五十两!”

“以前您是镇武司掌司,执掌天下武者生杀大权!现在?烟丝都赊不起,嘬个响儿!”

他反手用烟锅敲我脑袋,“老子嘬的是孝心,你倒是填啊!”

我说,“等我有了钱,肯定给你买最好的烟丝——送走你!”

师父看着自己通缉令,发出感慨,“有一次,老子喝花酒没带钱,用三千钧真气抵扣,差点买下怡红院!”

我掰着手指跟他算:“一钧真气税十两,三千钧……三万两!师父,您这嫖资能养活半个东海郡啊!”

师父一拍我脑袋,“放屁!老子那叫战略避税!”

洗税就洗税,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记住,薅羊毛的精髓不是偷,是让朝廷觉得是你吃亏!”

我和师父商量道,“要不我把你押到大牢,领取赏银,你坐牢还能帮师门减轻债务,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师父笑眯眯看着我,“理由?”

我竖起三根手指。

“第一,举报有赏银,越狱翻倍;”

“第二,您坐牢抵扣税款,他们还管饭;“

“第三,大牢欠税武者很多,追回有抽成!”

“这样来回几次,不用两年,咱们无敌门债务就能还清!”

我啃着冻成冰疙瘩的窝头,看师父用三根手指编草蚱蜢,突然握紧断指处的伤疤——那是永历三年他替我挡税吏的刀落下的。

我狠了狠心道:“第一回卖你是意外,第二回是买卖,这回得是生意。师父,您教过要榨干最后一文钱吧?”

其实,还有个原因,我没有说。

每月十五日,师父和师兄们都会消失一整天。

有次跟踪他们,发现他们躲在一个山洞里痛得死去活来。

我亲眼看到金色血丝从七窍中渗出,师兄们痛得以头抢地。

后来听说书先生说,朝廷在天下武者体内种下了税虫,每月十五清账。

欠税的武者便遭受税虫噬体之苦,欠的越多,遭罪越大,而无敌门已经欠下二十万债务。

我不想让师父和师兄们再受罪了。

本来以为师父会生气,谁料他听了哈哈大笑。

“江小白,不愧是无敌门弟子,你无耻的样子,有为师巅峰时期三成的功力,就这么办!”

……

进去之前,师父将一块墨玉双蛇佩拍在我手心。

“收好了,千万别当掉!”

玉佩通体墨绿,双蛇衔尾环绕残缺玉璧,背面五个字:镇武税司制。

“这是……我爹的遗物?”

玉佩触手温润,裂纹处却如冰锥刺骨。

脑海中突然闪过《天工开物》残页:“千钧之物,一尘可移。”

……

恍惚间,我仿佛回到三岁生辰——

父亲握着我的手,将玉佩按进江家祠堂的祭坛凹槽。

"小白,这尘微佩能移千钧,但记住,永远别用它抵税。"

祠堂烛火摇曳,映着他官袍上的金丝蜈蚣纹。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穿镇武司的衣裳。

一晃十三年过去,这块玉佩又回到我手中。

……

我婆娑着玉佩,“怎么用?”

师父用烟杆在地上画出金税大阵图:

"看着,真气流动就像漕运——尘微是货船(搬),漕口是码头(漕),钧仓是国库(钧)。"

在阵图中央抠出个虫形窟窿:

"税虫就是抽成的漕官,你多用一搬真气,它就啃掉十搬粮!"

我指着玉佩:"那这个怎么吸税虫?"

师父一脚抹掉阵图:"等你四品了,自己翻税典去!"

我还是不理解,“既然三品不用交税,为何还要突破四品?”

师父指着正在忙碌的卖煎饼的商贩,“换做是你,摊煎饼和做醉仙楼的老板,你想选哪个?”

我吧嗒吧嗒嘴,“我想来套煎饼。”

“吃,就知道吃!摊一辈子煎饼,你只是活在天道的锅里;开得了醉仙楼,你才有资格掀了这桌席!”

师父意味深长地说道,“掀席,先得把自己炼成那双不怕烫的手!”

“咳咳!”师父转移话题,“牢里有金税大阵的千钧节点,你四品破境需要这个!”

就这样,我把师父五花大绑送到了六扇门,换回了三两银子。

……

我用银子换了一袋大米,半扇猪,哼着小曲回到了师门。

我有三个师兄,大师兄白衣魔圣铁无崖,二师兄血手人屠唐不苦,三师兄夺命书生杨临风。

大师兄正在劈柴,强迫症发作,把木柴劈成麻将牌大小,码得整整齐齐。

看到我身上的血渍,啊了一声,直挺挺栽进雪堆。

我心中嘀咕,他这见血就晕的毛病,当年是怎么屠了雍州城的?

二师兄系着围裙在灶台前熬汤,蜈蚣、毒蟾、蝎子等各种毒物在铁锅里翻滚。

他常年与毒物打交道,味觉丧失,我成了他的专用试毒工具。

“尝尝我的毒膳,百毒不侵,金枪不倒!”

我不同意,他抓起一只蜈蚣就往我嘴里怼,瞪眼道:“让你吃就吃,我还害你不成?”

吓得我一个鹞子翻身,来到屋顶找跟麻雀辫经的三师兄求救。

“杨师兄救我!”

三师兄问我什么救你。

我偷偷塞给他一本插图版金瓶梅,他这才满意道:“此毒汤五行相克,饮之必伤任督二脉——”

我嘴欠又说了句,“三师兄,你书拿反了!”

杨师兄气急败坏,一把摁住了我,“二师兄,你来灌毒!”

铁师兄悠悠醒来,问了句,“小白,师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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