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大魏凉王 (第1/2页)
“羌王留步!”张雄猛地夹紧马腹,战马嘶鸣着横在那白马羌王身前。
话说白马羌王并非某位骑白马的羌王,而是其人统领那支氐羌部落名唤白马,在略阳上邽号为最盛,有户口七八千落。
“你这魏狗又追来做甚?
“莫不是像刚那人一般,哭着求俺回去?
“还是说…想再射俺一箭?”
被认为是白马羌王杨千万,实际并不是的安定羌王杨条冷笑一下。
周围羌骑哄笑声骤然而起。
张雄神色一赧,愣了两息后翻身下马,奋力抱了一拳:“羌王,方才多有得罪,小子特来请罪!”
“滚!”杨条神色不屑往其人身上啐了一口,紧跟着奋手一鞭,抽向挡住他前路的那匹战马。
战马嘶鸣一声,飞也似地往旁边扑开十数步方才止住,眼神惊恐幽怨。
杨条则不再理会那位愣在原地近乎暴怒的年轻魏人,继续拔马前走。
然而行不数步,那位长相颇有几分粗犷的年轻魏人再次冲上前来。
略显雄浑的声音此刻竟是近乎恳求起来:
“羌王有所不知!
“前些时日我与往天水去的天家使者有约,但凡来援,须有口令,否则不得开城!
“蜀寇猾虏,小子不得不防!
“街亭事关重大,若是陷于蜀寇之手,则陇右必然不保!
“今街亭存亡系于羌王一念!
“还请羌王念在与郭使君多年情谊份上,莫要与一小子置气!”
“不是,你魏人陇右不保,关俺羌人甚事?”那位骑白马的安定羌王一脸不可思议。
“陇右是魏人的,俺是羌王。
“陇右是汉人的,俺也是羌王。
“你魏国大将军既然已死,这陇右如何能保?!
“俺帮你魏国,图啥?
“当俺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滚!”
杨条继续打马前走。
“羌王!”张雄再次扑上前来,慷慨陈词。
“大魏国运系于羌王一念!
“若羌王举万众之力助我大魏肃清蜀寇,靖安西垂,将来未必不能像大魏吴王一般封王获土,成为我大魏凉王!”
杨条闻言顿时皱眉,似乎在认真思考。
片刻后问道:“静安洗吹,是啥子意思?”
张雄一愣,片刻后才恍惚道:
“保住陇右之意。”
杨条恍然,其后大怒不已:
“你是何人,大放厥词!
“竟敢许诺什么大魏凉王!
“难道你是曹丕儿子不成?!”
张雄愕然,大气不喘。
所谓“大魏凉王”不过是他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信口胡诌。
只道羌人向来贪婪无道,当施以恩惠方可诱之。
再说了,他只说“未必不能”。
那是必然不能!
“羌王,我乃现下总督陇右军事的大魏右将军之子,张雄!
“今陇右之争事关大魏国运,若羌王能助我大魏一臂之力,我必请求我父为羌王请一大功!
“羌王本就是王,倘能若南匈奴单于一般获大魏天子册封,陇右羌民必唯羌王马首是瞻,归心悦服!”
杨条神色微动:“你竟是张郃之子?”
“是!”张雄察觉到这白马羌王杨千万似乎有所意动,赶忙应声。
沉默思索几十息,杨条终于道:
“俺们羌人跟那匈奴贼不一样。
“不在乎啥子册封不册封,俺们喜欢实际些的。
“借粮给你们不是不行。”
张雄神色一振。
这位白马羌王的粮队带了至少万石粮食,够四千人吃两个多月了。
“羌王有何条件尽管提!便是要偿先前城下之辱取我性命,雄也未尝不可!”
“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咋地?!
“俺说了俺们喜欢实际的!
“俺要你性命有卵子用?!”
杨条实在有些出离愤怒了,再次打马便要离去。
“羌王留步!”张雄一脸惊慌跑上前去,“羌王有何条件尽管提便是!”
杨条睥睨一眼,马鞭一扬,指了指自己身前的粮队,
“看到了吗。
“俺们羌人大多无甲。
“你父既是张郃,则必然有甲。
“一万石粮换一千领锻铁甲胄,你应或是不应?”
啊?!
张雄整个人瞠目结舌。
他知道羌人贪婪。
却万万没想到竟如此贪婪?
一领锻甲在雒阳能买千石粮!
现在万石粮换一千套?
何不去抢?!
“羌王,这实在有些太多了…二百领,何如?”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蜀寇不日便到城下,二百领勉强还能接受。
“滚。”杨条此时骂人的语气也弱了些,做势要走却不走。
张雄知道有得谈,立时便道:
“若羌王能遣千人与我共守街亭,可以万石粮换三百领甲!”
事实上,这位张郃之子对这些羌人是不是叛羌还是有所犹疑。
之所以会追上来,便是因为这群羌人几乎全无甲胄。
有甲与无甲简直天壤之别。
若是这羌人果真是蜀寇派来的叛羌,既让他们协助守城,再让他们穿上铁甲,岂非引狼入室,自取灭亡?
可话又说回来了,假若这群无甲羌人真敢进城,又真是叛羌,那岂不是任他宰割?
人多则嘴杂,羌人又多贪婪。
只须多留个心眼,待他们进城后寻几个长相精明的一诱便知。
或许能得一奇功呢?!
杨条皱眉沉思,片刻后问:“一手交粮,一手交甲?”
张雄当即摇头:
“羌王,街亭城中铁铠不足千领,余者俱是皮甲。
“如今蜀寇将欲攻城,我如何能于此时将甲胄交予羌王?
“若是街亭得保,陇右得全,必不失言!”
“四百。”杨条沉思许久后数出四根手指。
“可也!”张雄振声以对。
“你们中原人最是言而无信,俺如何知你不是在诓俺?”杨条眯着眼审视眼前魏将。
“雄可立下字据,再与羌王歃血为誓!”
杨条整个人愣了一下,片刻后摇头道:
“歃血为誓就算了,俺跟你们魏人没啥好共誓的。
“到时候真扛不住了,还是得大难临头各自飞。
“你立个字据好了,谅你也不敢诓俺。”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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