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都杀了 (第1/2页)
警醒过来的李幼白马上离开房间,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只猎豹,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沓。
推门出去,屋外夜风狂啸吹得人睁不开眼,刺骨的山风夹带着北国风雪的寒意刺得人筋骨生疼,一排排用木板简陋搭建房屋在风中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就会全部倾倒。
风铃就睡在她隔壁,掐算时间,距离睡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左右,迷香理应已经开始慢慢起作用。
如此吸到天明,武功再高的人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也顶不住毒气侵蚀。
尽管手段下作但确实好用,在江湖中,所谓武德不过是说书人嘴里哄骗门外汉的故事,真正的江湖规矩,隐藏在刀剑的寒光里,隐匿在人群的暗处,比任何传言都更加致命。
在这里,衡量一切的标准只有手段是否有效,至于手段是否光明正大根本无人在意!
嘎吱——
李幼白推开风铃木屋的门快步进去,屋内,风铃正安静地躺在草铺上睡得很沉,她从床底下翻出还在燃着的迷香给丢出了屋子。
身为武者,本应有着极高的警惕性,稍有动静就该立刻惊醒,自己进来理应会直接醒来,眼看风铃紧闭双眼,李幼白没有丝毫犹豫迅速伸出双指试探着按到风铃的脉搏上。
正常来讲,武者脉搏要比普通人快上一倍左右,境界越高,脉搏跳动速度便会愈加内敛厚实,只要不在规律之内那就是出了问题。
而此刻风铃的脉象趋近于两者之间,说明她正在陷入昏迷当中。
“醒醒。”李幼白抬手轻拍风铃的脸颊,干脆利落,指尖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力道。
这力道不重,却足以让风铃感受到像是某种无声的报复,为之前被咬的那一口而心生出快意来。
风铃翻动身子,艰难地睁开眼皮,极夜,她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见到小白那模糊的轮廓正在呼唤自己,脑海中的晕眩与手脚酸麻刺痛的感觉让她浑身松软,完全使不上力气。
她急促呼吸了两下并且运功后,这种身子发软无力的状态并没有消退,反而仍然愈演愈烈,风铃这时才明悟小白为何会过来。
“你也中毒了么?”风铃闻着小白身上的异香忧心道。
李幼白把风铃扶起身翻转露出背部,双指合拢丹田运气,随着天书的股股金流涌出,她连点大椎,风门,肺俞等背部七大气穴,最后一指定在风铃心脏处。
黑暗中,两声突兀的咳嗽骤然响起,打破了原本死寂的氛围。
风铃捂着嘴巴,几抹鲜血从她的指缝间渗了出来,那一瞬间,强烈的窒息感如汹涌的潮水般,直冲着脑门而去。
她慌乱地深深吸了两口气,心中满是惊愕,竟发现身上的不适感奇迹般地消失了大半。
风铃在心中暗自思忖,自己身为修行武道之人,对于跌打外伤的治疗手段倒也算精通,可涉及用药治毒方面,终究只是个略知皮毛的外行。
她清楚自己并未食用外人给的食物,那中毒的缘由多半是毒粉毒烟一类的毒物。再瞧李幼白方才的手段,重点在于帮自己排空肺部重新换气,如此厉害又高效,实在令她刮目相看。
曾经,风铃只当李幼白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后来见她杀过两个匪人,也未曾放在心上。可如今看来,她竟是这般深藏不露。
李幼白拿出绣着牡丹的手帕递过去,双指再次搭上风铃的手腕重新诊断查看,嘴上说道:“我反应比较快,倒是没有影响,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去看看你的族人怎样了。”
李幼白放开手,看着风铃的脉搏正趋于稳定。
她心里清楚,这种毒物隐秘性确实不错,只是毒性太浅,很容易在短时间内被医治,不过用作神不知鬼不觉谋害人的毒物,倒也算得上厉害了。
风铃接过手帕,指尖触碰到那轻柔的薄丝,上面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很轻,又很特别,不似某种花的气味,更像是李幼白本身的气息。
她想着这手帕定是极好的,竟有些舍不得用了,紧紧抓在手里,反过来用手背将嘴边的血渍擦去,而后小心翼翼地把手帕藏进怀中,随后运起功力,提了些气力与精神。
“如何?” 李幼白轻声细语地问道。
风铃小声应了下,目光忍不住悄悄看向李幼白那朦胧的轮廓,微弱的月光下,她竟觉得李幼白有着一种别样的娇柔妩媚。
她是来自西域的猎手,一直信奉着强壮与武力至上的实力教条。在她的认知里,女子多以五大三粗为美,她自己也向来如此认为。
所以在族中,她总觉得自己长得并不好看,这也导致她迟迟未与人成婚生子。
然而此时,她望着李幼白,心中却涌起一股别样的情绪,她想不出太多华丽的词汇来形容,只觉得李幼白比以前更漂亮了。
风铃晃了晃脑袋,试图收起这些古古怪怪的念头,她身子一翻,从草铺上下了地,站定片刻,确认自己没问题后快步出了木门前往隔壁。
两人摸着夜色来到其他人的住所,不出所料,几乎每个房间床铺底下的暗格内都放置了迷香。
十多名刀手几乎全部中招,他们的境界没有风铃高,清一色的三品武者根本抵挡不住毒气入体,如今一个个都陷入了昏迷当中。
李幼白细致地查看状况,思索着最快最有效的治疗方法。
而那边,看着昏迷不醒的族人,风铃满心自责,她的内心被懊悔填满,不断地问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察觉危险,为什么又如此大意。
可能是安稳平静的生活过得太久,让她忘记了昔日与人搏杀时的惨烈与牺牲。
她咬着牙,抬手擦了擦眼睛,随后狠狠地一拳砸在地上,没用内力,仅凭自己的拳头,便将泥地砸出个不小的坑洞。
“我就知道那老货没安好心,做拦路打劫的勾当哪会有什么好心肠。” 风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与不甘。
幼白朝她看了一眼,她明白风铃为何如此难过自责,其实她心里也清楚,若不是自己主张留下,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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