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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临淄房 (第2/2页)

所以在吕尚这個新任秘书郎有意考校属官时,不甘心一直泯然众人矣的他,抛下一直引为至理的明哲保身之道,终做那個先出头的椽儿。

只是,房子安今年已四十有五了,他不愿到死时仍是从九品正字。秘书省属官看着体面,個中滋味真是只有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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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让吕尚多待,就一炷香的功夫,房子安就将有昭王南征、穆天子西游的一百二十一卷汲冢书,一并抬到吕尚的眼前。

看了眼前世心心念念的宝贝,吕尚眼睑微垂,对房子安颔首道:“看来,你确实有些干才,只做個正字官有算是大材小用了。”

房子安谦逊道:“大人谬赞,”

吕尚目光炯炯,扫过一众属官,嘴角带笑,道:“是不是谬赞,你自己最清楚,这样吧,我给你两個选择,一個是我帮你调出秘书省,给你外放,做個正八品的县尉县丞不是难事。”

“另一個是你以正字官的身份,跟在我左右,我是秘书郎,你就是我的僚佐,负责在旁帮我查缺补漏,等我离任后,你也随我离任,此后必不相负。”

房子安一听,毫不犹豫道:“下官选择跟随大人,做大人的僚佐,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有机会得到吕尚的赏识,房子安又怎会不知好歹,去做什么县丞县尉。从吕尚这齐郡公世子指缝里漏点,就够房子安人前显贵了。

吕尚含笑道:“我又发现你一個优点,识时务!”

稍稍沉吟了一下,吕尚吩咐其他官属,道:“以后在我任上,这丁字库大小事,你们都可找房子安,我让房子安代我处理丁字库公务。遇到房子安处置不了的,再让他来找我。”

“诺,”

众属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只得应命。

对吕尚这位齐郡公世子的名声,他们都有所耳闻,虽然吕尚不似大多权贵子弟一样,凶横强蛮,视人命为草芥,可他干过的荒唐事也不少,名声如此,这些官属当然不敢逆吕尚的意。

像吕尚这样的外戚子弟,可以错十次,而作为寒族的他们,也许错一次就是万劫不复。

文昌帝君画像前,再让各官属各回本职后,吕尚又命卫士从公事房将一件翘头案搬到藏书库,作为他以后在藏书库读书时的桌案。

吕尚焚香净手后,慢慢打开锦袱,取出竹简,将竹简一点点摊开。他并没有先入手前世求而不得的穆天子纪,反而先看的是周昭王纪事。

记录周昭王南征纪事的汲冢书三十一卷,吕尚怔怔的看着竹简上的篆文。

——————

齐郡公府,

正堂之中,吕永吉诧异的看着这個秘书省吏员,道:“你刚才说,尚儿要你来府上报讯,说是要在秘书省的公事房小住一段时日,暂不回府了?”

这典书小吏道:“是的,吕大人让卑职来府上传信,说秘书省本职公务繁忙,吕大人新进入职,不敢罔顾皇恩,以后一段时间吃住都要在秘书省。”

实际情况当然不是什么不忘皇恩,这也就是個面子上的理由,实情是吕尚看周昭王纪事看的入迷了,又不愿放下手上的竹简,就想了这么個荒唐理由。

吕尚虽为皇亲,亦不可以将藏书库的藏书夹带出秘书省,毕竟这里面的藏书多为孤本,除了天子本人谁都不能将藏书库藏书带离秘书郎。

只是吕尚看昭王纪事看的正上头,自然不想放下竹简,所以在临近退衙的时候,突发奇想指派小吏去齐郡公府报讯。

“……”

对这说辞,吕永吉咧了咧嘴,现在吕尚要是还在他身边,他都想问问,秘书郎这么一個清贵之职,吕尚是怎样把它干成繁忙到要吃住都在衙署的。

身为齐郡公的吕永吉,怎会不知秘书郎的职司为何,要是秘书郎的公务如此繁重,也就不会有清贵之名了。

只是吕永吉面上不显,和煦的笑道:“唉,我儿知感念皇恩,却是懂事矣,只望他能不负陛下恩德,为陛下尽一份微薄之力。”

典书小吏讷讷无言,难道要跟吕永吉说,吕尚上任第一天,就把公务推给了僚佐,自己一個人悠闲的在藏书库读书不成?

虽然多读书并非坏事,可吕尚的作为,显然不像是感念皇恩的样子。但吕永吉说完后,也不理会小吏惊愕的神色,直接招手唤家令吕全。

吕全来到吕永吉身侧,低声道:“公爷,”

吕永吉淡淡道:“送客,”

在送走小吏后,吕永吉坐在正堂中发了会儿呆,直到吕全回来才叹了口气。

吕永吉面对自家心腹,哀叹道:“那孽障啊,真是心都野了,刚入职就给我来了個夜不归宿。就这孽障的表现,我怎么敢在天子面前开口,说要下降公主啊!”

吕永吉现在还惦记着兰陵公主下嫁一事,只可惜兰陵公主要三年后才能除服,要想促成此事,着实是有些难度。

哪怕兰陵公主三年后再醮,大兴城也有不少青年才俊,吕尚想抱得美人归,还是很有难度的。

“唉,这個不争气的孽障!”

一旁吕全反而劝道:“公爷,如今多事之秋,世子在秘书省不回家,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晋王那边一直想争取您支持他夺嫡,您是天子的表弟,有时候您说的话,天子也会重视,进而认真考虑,亦因如此,太子和晋王都不敢轻视您,晋王最近更是频频想接触您,只是夺嫡之争,实在不是咱郡公府能参与的。”

“但晋王那边步步紧逼,太子与晋王争锋相对,两不相让,您是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咱郡公府实在是开罪不起太子和晋王。世子这個时候不在府中,您也能少一些顾及。”

吕永吉听到这番话后,这才转忧为喜,道:“有你这番话,我就安心了,唉,夺嫡之争,那是谁都能参与到吗?虽然压中的话,最少能保三十年富贵,可要是压错了,也有破家灭门之祸。”

“我这個人啊,胸无大志,最大的期望,就是把祖父追封的齐郡公爵位安稳传承下去,咱吕家是幸进的外戚,没有资本在夺嫡之争中左右逢源,要想安稳,最好离他们远远的,别沾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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