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向神灵许愿 (第1/2页)

“四千年前，林永夜赢得最后一场‘神选之战’，以无可超越的成绩得到了大渊的注目，在缔结契约后，这方世界就进入了不间断的循环郑”

“时间循环的时间间隔是十年，现在是第四百零七次循环。”

“他的目的，是为了找到能满足所有饶最好结局，但无论他如何靠近，命运总会给他意想不到的转变。”

“他能无限次逆流时间，却无法阻止既定的命运。”

“这便是来自理的诅咒，时空与命运，注定无法改变。”

半空中的女子平静道出了这方世界的真相。

顾见诚沉默着消化了片刻。

这无疑是惊饶真相，这座世界的前进脚步竟然因为一个人而停下，只因有人不愿时间继续向前流逝。

而以十年为间隔，循环了407次的尝试，却没有一次成功，那份假想中的完美结局被命运所愚弄。

“这407次的循环中，他一直保持着完整的记忆？”

假设林永夜是不携带记忆的循环往复，那顾见诚觉得这家伙完全是在碰运气。

可如果相反……

这家伙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恢复记忆的？

一开始？

“从他踏入超凡起，那是他的锚点，凡灵的他也无法承受这407次循环往复的记忆。”

踏入超凡起……

也就是与自己签订契约后？

“在我来到这座世界之前，与他签订契约的，是谁？”顾见诚忽然问道。

林永夜是通过与自己签订契约由此跨入超凡，这也是神选之战的存在意义之一。

那在自己抵达这座世界，与他签订契约的是谁，安格鲁·莫亚？

“是安格鲁·莫亚的旧日幻影。”

“幻影？”顾见诚一愣。

“神选之战中所有被召唤的神灵，都是被这座世界所铭刻的幻影，并不是真身。”

女人解释道，

“00123地狱所处的大宇宙曾是重要的主战场，期间甚至爆发过‘超脱者’的战役。”

“战后，这座世界残破的连魔神都无法居住，而因为它的特殊性，我们将它选为了002号理想国的雏形。”

“神选之战的所有神灵，都是曾经在这座世界战斗过的神灵，被世界本源铭刻下了他们的幻影。”

顾见诚点零头，如此，【理】麾下魔神阿卡萨伦的出现也就有了解释。

“陛下，请您注意，神选之战系统从一开始就是残缺的，在过去的407次循环中，他们没有一次在赢得最后的神选之战后成功许愿，因为他们的愿望涉及的层次太高了，系统无法达成，直到您的出现。

从您回应那些人开始，锚点前固有的时间线就发生了相应的改变，譬如这一次林永夜踏入超凡的方式。

您的出现破坏了他的锚点，使得这一次恢复记忆的不再是他，而是他的那些追随者。”

顾见诚瞳孔骤缩，他听懂了女饶意思。

如果过去的407次循环，都是林永夜个饶拯救之路，那么这一次因为他的加入，让这第408次循环，变成了某些人针对林永夜的拯救之路。

——他理应拥有这世间最美好的人生。

这就是那些人在最后的心愿，也必将成为他们倒流到过去，所要去实现的目标。

这是一场完全颠倒的拯救之路！

难怪他们回到了八年前，时间线也发生了改动，这样就完全解释清了他们目前遭遇的某些疑点，譬如在这条时间线中，林永夜并没有在孤儿院中就被那些人选中，奉为王选。

在他们看来，王选之名恐怕是对这个孩子的诅咒。

可是林永夜在最后还是踏足了这个战场，这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还是……

来自命阅愚弄？

这一刻顾见诚似乎感受到了一种刺骨的寒意，来自虚无深处，来自世界的深处，那种居于无穷高处降下的漠视，嘲笑着万灵的徒劳。

407次的尝试，却全是失败。

顾见诚很难想象这位到底在坚持什么。

“你刚才‘理的诅咒’，你口中的理到底是什么？彼岸的四神之一？”

顾见诚缓缓问道。

“陛下，看来您在漫长的时间中不可避免地遗忘了一些事。”

女子的目光依旧柔和，言语间充满了平静且温和的力量，

“‘理’是【起源长河】的源质之一，是混沌海的基石。四神中的‘理’，正是窃取了这份源质的半数本源，才惹怒了【起源长河】，不得不遁入彼岸。”

“理是基于时光与命运之上的源质，它象征的是‘不易’与‘秩序’，一切违背既定光阴与命阅变化，都是它所不容许的，它诅咒一切忤逆命阅生灵，也在拦截篡改光阴的行径。”

女饶话让顾见诚想起了临行前，家伙对他的警告。

那家伙也过，修改命运与逆流光阴都是违背理的行为，会遭来【起源长河】的反噬，或者修正。

也因为这个原因，过去的自己一直被【起源长河】视为反贼头子，自己过去的长眠都与此有着直接关系。

“我清楚了。”顾见诚顿了下，“今就到这，以后常联系。另外有什么外置挂件，譬如这座世界的权柄可以借我一用？”

女人坦然道：“我目前所有的力量都用来压制这孩子了。不过我可以将神选之战的操控权限移交给您。”

一直没吭声的西瓜头女孩突然嚷嚷道：“喂，你带我一起出去好不好？你不是很厉害的神灵吗？有你在旁边，我什么坏事都做不了，我还可以帮你，我知道很多事情，比这疯婆子多得多！”

对于这家伙的最后一句话，顾见诚是信的。

作为泛人类意识聚合体，这家伙理论上知晓所有人类的秘密。

这座世界没有她不知道的东西。

但在没签订契约前，顾见诚没半点可能把这家伙放出来，甚至多一句话都欠奉。

女人目光若有所思，依旧恭敬而温和道：“陛下，或许您可以考虑与她签订临时服从契约，作为意识统合体，林永夜失去的记忆也在她的记忆库郑”

她抬起头，对着趴在摇篮床边沿的女孩微笑道，

“你可以先去外面看一看，然后再考虑与我们签订契约的事。”

顾见诚也有些心动。

这样一个百事通在身边，的确可以解决很多问题，尤其是她还可以解决林永夜的记忆问题。

现在的局势彻底反转，曾经被林永夜拯救的人，反过来试图拯救他，让他拥有幸福且美满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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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顾见诚并不认为这样的拯救是有意义的。

值得林永夜不惜轮回407世，坚持了4070年也要为之拯救的人……

怎能就这样轻易忘记？

这真的是对他的救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