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平乐县诉苦大会（一） (第2/2页)

就算是要那样做，那为什么还要费尽周折的弄这种妖法呢？

就为了让他们感到惊叹？

一群臭刁民有资格惊叹？

而且这马扎可是老老实实的在屁股底下坐着。

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干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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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得着费尽心思的弄出这样的动静么？

所以大家虽然可能摸不着头脑，但的确十分好奇。

实际上，这种好奇，不仅仅是百姓，就连太平军内部，也在好奇。

赵昺还一直追着方默询问。

方默只是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小肩膀，然后转头让人看管住赵昺，不准他靠近县衙。

陆秀夫还不满的嘟囔了几句。

不过文天祥似乎猜到了什么，只是沉默了看着赵昺，没有反应。

文天祥的反应，反而刺激到了陆秀夫。

等到方默离开，陆秀夫确定没人偷听之后，一脸凝重地质问道：“文相！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陆相……”文天祥苦笑着说道：“你知道……方默要建立什么样的国家么？”

陆秀夫一愣，随后下意识地反驳道：“难道他方默还要建立刁民的国家不成？”

房间里一下子变得十分安静。

陆秀夫终于反应过来，整个人直接瞪大了双眼。

“倒反天罡！倒反天罡！礼崩乐坏！礼崩乐坏啊！”陆秀夫激动地喊道：“谁给他的勇气！他一个山匪，竟然还妄图建立刁民的国家？他怎么敢的！怎么敢的！”

文天祥只是默默看着陆秀夫，那眼神就跟看一个暴躁的小丑一样。

“文宋瑞！”陆秀夫破口大骂：“你即知如此逆天之思，为何能冷眼旁观！你……是何居心！”

文天祥冷冷地喊着陆秀夫，语气平静地问道：“左相，你可曾看到过那些跟随咱们的军民脸上的笑容？”

陆秀夫一愣，有些沉默。

“你可曾看过，如同太平军一样，守礼、守节的士兵？不说之前了，就说两百多年前的太祖时，可有如此军纪的军队？”

陆秀夫越发沉默。

“你眼中的山大王，你眼中的匪寇，他的兵战斗力两说，就这军纪，就这军容……可是你我能够抵抗的？”

“唯死节而！”

“陛下才八岁！”文天祥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有什么错？”

陆秀夫一下子沉默了。

“如果今日俘虏的我等乃是元庭，那我等死节而已，以全宋庭最后气节！可……可方默是汉人啊！我们现在……是被汉人俘虏了啊！”文天祥苦笑着说道。

陆秀夫越发沉默。

过了良久，才怅然一叹。

这也是他一直没有寻死觅活的根本原因。

落在元庭手里，大不了一死以全气节。

可落在汉人土匪手里，然后还自杀……

那就不是气节了。

那是傻哔！

毕竟人家土匪可没说要杀赵昺。

他陆秀夫要是敢带着赵昺自杀，那就不是全气节，而是谋杀宋帝！

十恶不赦都不足以形容了！

文天祥为什么苟且偷生？

也正是因为如此。

在方默的太平军被剿灭前，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方默的所作所为，却根本无能为力。

反对？

他们是俘虏。

方默善待他们，可并不意味着他们就安全了。

反正方默已经砍了一批官员的脑袋了，根本不在乎再砍两个。

赵昺要不是自己聪明，也早就被方默砍了。

可以说这两位昔日的宋庭丞相，现在只是两个普通老人而已。

面对方默几乎毫不掩饰的意图，他们无能为力，他们无能狂怒。

他们……

无可奈何。

而这，才是文天祥沉默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