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周元益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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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老,力道如何,重了还是轻了?”
温老没回话,只是惬意地眯上了眼睛。
谭福山见状,敲打的双手变得越发卖力了,嘴边上的话也越发唠唠叨叨起来:
“唉,这长冬苦果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要是早来几年,有严族帮衬倒是还能过的去,如今扶持已过,想要度过这次长冬,周家怕是要掏出大半家底。”
“不过……”
谭福山话语一转,“不过我等客卿的供奉倒是没有克扣。”
“每年半斤的白芽米,不多,但总算是个盼头。”
“温老,您说是不?”
温老点点头,又摇摇头,用沙哑的声音道出其中真相,“是,也不是。”
“没有克扣是不假,可有所图也是真。”
“长冬临至,是不可抗的天灾,可在天灾过后往往伴随着人祸。”
“那在外界被逼到死胡同的散修,可不是任人屠宰的羊羔,一个个都盯着坐镇灵脉的世家。”
“尤其是如周家这般新晋不久,根基未稳的世家。”
“这供奉既是安我等的心,也是驱我等的命。”
“毕竟……”
说到这里,温老哂笑一声,“我等客卿与周家从某种角度来说,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周家倒了,我等也好不了哪里去。”
“温老说的是。”
谭福山点头附应,然后瞥了一眼远处的周元益,低头心虚道,“既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帮周家也是帮我等自己。”
“温老,你看这今年的供奉?”
“当然,我也不白拿,等到轮值九月宝肥时,温老的那一道宝肥便由我代劳。”
温舟闻言过后,缓缓睁开双眼看向谭福山,明明眼瞳浑浊,可却如明镜般直指人心。
待看到谭福山越发低埋头颅后,温舟才摇头叹道:“我知你心头所想,但先前那话莫要再提了。”
“周家是周家,我等是我等。”
“还有,我的那份供奉就在屋内,你自己去拿便可。”
“至于宝肥,老夫也活不了多久,多一次少一次对老夫来说已是无关紧要。”
“福山……谢过温老。”
谭福山听后,心头动容,眼眶微红,然后默默走向温舟的木屋。
可等到谭福山走出木屋时,迎面却是对上汪云山阴沉的目光,以及不带丝毫掩饰的讽刺:
“又去温老那里打秋风。”
“只可惜别人未必领你这份情。”
“那人不待见,我这里也不待见,你谭福山倒是验了一句俚语——”
“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这番话似是刺动了谭福山的内心,让他微滚的身子微微颤动,连带右手都下意识握紧,于指节上泛起点点白痕。
可到最后谭福山却是选择了沉默,从汪云山身旁默默越过,走向不远处的周元益。
这一幕落在李方眼中,让他第一次对众人的立场有了立体的印象,也让他对周元益的猜测越发肯定起来:
那张与谭福山有着七八分相似的脸庞,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