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变得可控的风险 (第2/2页)

『以第三位阶之身，去报复教会？』

『又或是要通过教会完成第四位阶的晋升？』

这两种情况都有可能，毕竟在杰米的因果中，有关小丑第四位阶‘愧疚’的些许记忆残片，与教会祭司所行的‘聆听忏悔’有着不少共通之处。

欺诈、勒索、胁迫，小丑的前三位阶与愚弄生灵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并且很容易具象化到生活之中。

而愧疚、孤独、恐惧，相对于下位阶就抽象许多了，

这样子思考起来，杰米为了位阶上的更进一步，选择混入教会的基层组织铤而走险，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混进教会后暴露身份，所以被惩戒人打成重伤？

伤愈后为了晋升位阶，再次改头换面混入教会？』

『如果是这样，那这杰米的头可是真的铁。』

『踩着克诺斯与信徒们交流与沟通的神圣场所头上，去达成自己的肮脏目的。这对教会的那些神棍来说，和站在他们头上拉屎有什么区别？』

米尔忽然觉得自己在成为位阶者之后，这个世界忽然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

之前他可想象不到，在这个等级制度严格、宛如一块铁板的教会之中，竟然会存在着一些‘心怀不轨’的‘不忠者’。

七百年前的大清洗，五百年前的朝圣恶，两百年前的信仰污染，七十年前的教区腐败......

在这千年的时间长河里边，在这些表面上已经被处理妥当的事件背后，

不知道都有些谁，在里面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如何在挖着教会的墙角，最终又承受了怎样的后果。

米尔很急切地想要获取这些信息。

一个毫无身份背景的下位阶小丑，就可以如此愚弄克诺斯那些‘高高在上’的使者，

即便其中有过凶险，

但杰米的死亡一定与教会的惩戒没有任何关系，不然他也不会出现在‘赐福’名单之上。

而米尔作为帝国的一名侯爵，一位深受皇帝陛下重视的傀儡，一个即将要与教会中层展开交易的‘吉祥物’。

他觉得自己并不像之前所思虑的那样，面对教会的神职人员需要过于瞻前顾后。

显赫的身份，背后的支持力量，与其他贵族的利益冲突，以及多年来放在台面之上被欺压的弱势伪装，

这些都是捏在他手里的好牌。

这样综合考虑之下，只要风险与收益可以对等，过程风险可控，退出壁垒与对价能够得到预估，

那么与教会之间的合作，就可以不再是‘与虎谋皮’‘引狼入室’。

更何况......

现在的自己，可不是完全没有反制手段的那个‘麻瓜’了。

利索地换上了一套祭祀服，米尔又从衣帽间里拿出了那件狮心纹的正装，

在衣摆处轻轻勾起了一根线头，再用力地一拽，一块不大不小的破洞彻底毁掉了这件华服原本的精美绝伦。

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

米尔抓起这件破损的衣物，佯装出一副‘怒气冲冲’而又‘委屈巴巴’的模样。

用力地拉开了卧室大门，带着一丝哭腔与愤怒，朝着准备间里还躺在座椅上酣睡的女仆吼道，

“劳伦，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你昨天到底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