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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陨星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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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琉斯禁军小队的包围圈为他们的主人打开了一个口子,几乎贴在受害人面甲上的战戟锋刃也立刻收了回去。尽管并非本意,禁军统领走近的每一步还是让笼子里的小鸟在睡梦中哆嗦不止。

然后他止步,居高临下地看向被嵌入地面以下的年轻雄狮。

他没有戴头盔,尊容线条硬朗,刻划着令人生畏的疤痕,须发灰白,鼻子宽大,肌肉发达,青筋毕露。他手持饰有华丽鹰翼的战斧,身披黑色的斗篷,盔甲比在场任何人的都更精良且装饰性更强。

粗实金甲上装饰着霹雳和闪电的纹章,古老的象征符号被星座装饰环绕,仿佛在光芒中翻滚摇曳、露齿而笑。而那些符号,那些星座和远古的图腾,正是描画在宫墙浮雕上的形象。它们刚刚在意外中被毁去,也刚刚完成了它们的使命,在所有人的见证下。

肇事者等待属于他的审判,而全然不思围观者会将他的姿态定义为大胆。他有点腿软,有点喘不过气。他的头脑不再因为想得太多而卡顿,恰恰相反,此时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在场只有一个人知道原因,不是还没有名字的阿泰尔·金,也不是图拉真·瓦洛里斯。

狄奥多西看了眼禁军统领腰间悬挂的微微发光的U型机械,打消了拔出自己那柄黑色匕首的念头。

瞧啊,已经有人把尺子放进房间了,没必要再放一把。

瞧啊,前后左右上和下,画在镜子上那只小鸟被这动静惊醒之前,就已经被刻度的重影牢牢缠住了。

瞧啊,他被倒挂在那里了,不能动弹,而血液都涌到头上去了,这个样子他可不能清醒太久了。

阿泰尔·金头晕目眩,就像有东西抽走了他周边的空气。

他把这种不适归结于恐惧,毕竟他正面对着整个帝国最致命的战士,并且刚刚闯了大祸。

当他被命令站起来的时候他照做了。他将自己从一堆碎石中拔出来,爬出自己身体砸出的深坑,挣扎着站起,努力遏制肌肉的颤抖。

当他被要求摘下头盔的时候服从了。他紧绷而僵硬地扶上头盔,慢慢旋转解除密封。随着脸部皮肤感受到了空气中余烬的温热,埃尘和焦糊的气息灌入鼻腔。

当他听从指令抬头看向禁军统领的时候他的视线几乎带上了重影。

禁军统领的凝视就如同修筑了这座宫殿的石墙一般深固不摇,而人怎么能在和石墙比拼持久的赛事中获胜呢?他于是出声,小心翼翼地承认自己的过错。

他越说,脑袋越沉,开始吞声踯躅。当图拉真说话的时候他除了承认或者否认,已经找不出合适的理由了。如果他的回答令对方满意,那想来一定是有其他什么东西用他的嘴代为解释。

“你让武器离开了手。”

他听见禁军统领如此责问。

他低头,看见自己确实两手空空。

他被噎住了。

在场的人都是接到命令而来的,里面绝对没有被闲置在一侧的人。

在他身侧,一个穿着和他一样铠甲的禁军走上一步,将被他偷来的、又被他遗落的长戟塞回到他手上。没有表情的精金面具挡住了那人的面孔。

他接过长戟,尝试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感谢。

做不到。他想要呕吐。他能够感受到唾液从嗓子里流出。他勉强咽了下去。

命运的丝线悄悄套中他们,并打了一个结。可惜除了挂在这位禁军腰间的那柄短剑,这里还没有第二者刻意记录这一幕。

最后一个问题与名字相关,而阿泰尔的回答是“金”。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名字的出处:“金”是一个禁军的名字。另一条道路上的一个新手禁军。一只绿眼睛的小橘猫,受灰烬使者庇佑。

可惜了,他可没有这样好的命运。

他晕晕乎乎地这么想。当图拉真复述他窃取来的名字并朝他走得更近的时候他感到头重脚轻。在这样严肃的场合下,他依然不能集中。

“谨记于心,笃之于行:臣民尽其忠,帝皇茂其德,欲求帝皇之志,必审其忠仆之愿。我因此以凡世的语言代祂行事,予你荣耀之名。从今往后,你必须思考你的命运会将你带到何处。”

他的心脏跳动得很快,血液在太阳穴中涌动。那种不适感并非恐惧,但他不能找出它源头。它困扰着他,让他觉得胸闷气短,头疼脑热,精神压抑。

这种感觉越发强烈,在瓦洛里斯统领将他覆甲的手搭上他肩膀时达到顶峰。

“你是我们梦想的继承人。是新时代的引领者,同时也是历史的守望者。你既是毁灭者,也是守护者。”

这句话非常熟悉,但他想不起来。他无法集中注意力,恍然间他仿佛看见图拉真那张带着疤痕的脸在向他发笑。他感到窒息,冷汗从脖子上流下。

但他还是听见了那个名字。由窃取来的名姓和意外得到的荣誉组成的怪异结合体。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名字。

然后成为了阿泰尔·金的年轻禁军一声不吭地栽倒在了众人面前。

当他在远离禁军统领、属于另一人的房间里幽幽转醒,照耀霸权之塔的阳光已经西斜。

当他动起来时,他的头盔从他怀里滚下来,在地上磕出一串脆响,让房间的主人将手中的数据板放到桌上。

这个房间与塔里的其他房间一样,朴素而空旷,但是向阳,于是不那么阴冷。房间的主人不像其他禁军那样子喜欢被羊皮纸和书籍环绕,但他的房间比起别处更像书房,干燥温暖,而不是地窖一样寒冷、黑暗。

阿泰尔的思维已经发生了变化,在他昏睡的时候那只小鸟梳理了金色的羽毛,于他而言,旧夜的幽灵走过镜廊,沐浴在阳光下,在命运的记述上打下锚点后终于能听到帷幕后面的声音。

“你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了,这一路上你没有松开你的武器。狄奥多西建议我摘掉你的头盔,他说你需要通风。”

阿泰尔从门边爬起来的时候听见了坐在大理石桌后面的那人在对他说话。

“但在非紧急状态下脱下另一人的盔甲是不礼貌的,而这样我就没法把你弄到床上。你知道,我们着甲后的重量可能使它不堪重负。”

练习语音的时候那人也没有戴头盔,所以现在轮到他惊讶了。因为阿泰尔没有在意他使用的语言,而是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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