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 酆都府君!疯虎!何人近前! (第1/2页)
该上路了?
公孙郢摇头晃脑,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听着有些不对味。
可这时,韩绍已经头前引路,他也只能无奈跟随。
就这样,一老一少脚步轻抬便没入了下方刚来移来的山峰之中。
幽冥死气弥漫的阴阳间隙中。
韩绍挥手间将已经被更名酆都的阴平城残垣断壁修补完整。
隐隐有了几分明悟的公孙郢见状,望着韩绍迟疑道。
“绍哥儿所说的造化,便应在这里?”
韩绍点头。
“冥土那边我已经做了安排,只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人间这边尚需要一人镇守。”
“还望老祖辛苦一二,替我担一担这个担子。”
公孙郢本想说以他仅剩的寿数,再身处这等幽冥死地怕是撑不了多少日子。
只是想到韩绍刚刚那一番语气笃定的话,他不禁有些犹疑。
“你准备让老夫怎么做?”
韩绍闻言,轻笑一声。
“很简单,就是给老祖封个官。”
说罢,直接当着公孙郢的面,取出了那卷天书。
然后在天书上早已书就的【公孙郢】三字后面,提笔写下了【酆都府君】四字。
其实执掌、镇守两界通道的司职,本应该是一尊大帝之位。
只可惜眼下韩绍手中的权柄不够,若是强行敕封,必遭气运反噬。
那时就成了画虎不成反类犬的笑话了。
不过就目前而言,单单只是【府君】就够用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等回头时机合适,再行加封不迟。
而这时,随着韩绍的话音落下,几乎没给公孙郢多少反应的机会,虚空中掀起的浩大异象便已经向着公孙郢汇聚而去。
颇有几分目瞪口呆之相的公孙郢,愕然道。
“绍哥儿……这……”
已经着手尝试过几次敕封的韩绍,面色平静。
“还请老祖屈尊就此司职,勿要拒绝。”
公孙郢神色讷讷。
此刻的他周身已经被重重天规地则化作的道蕴环绕,恍惚间一道道有关生死、阴阳的权柄不断向着他日渐腐朽的金身神魂烙印、铭刻,并且一点点化作本能。
正如隔壁那句名言,‘六扇门中好修行’。
神职体系的强大之处便在于此。
只要德能配位,加以敕封,原先求而不得的很多东西瞬间唾手可得。
唯一的缺陷便在于这些得来的东西皆由上赐,今日得到的时候容易,来日一旦褫夺,便会瞬间被打回原形。
感受着自己这具已经行将就木的腐朽身躯,气息迅速攀升、壮大,公孙郢感叹道。
“老夫劳苦一生,本该安享晚景、静待安息,却没想到还要折腾……”
“绍哥儿,你可真是害苦了老夫啊!”
黄袍加身,‘你们可真是害苦了朕啊’!
这熟悉的既视感,让韩绍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顾不得去管这老货的‘虚伪’,韩绍挥手将公孙郢暴涨的气息约束在一定的区域内,以免波及下方的酆都城。
不过对外,韩绍却是没有刻意屏蔽。
因为他需要公孙郢给他当个靶子,替他吸引天下人的目光。
而事实也不出韩绍的预料。
尽管他们此时身处两界间隙,可终究是一脚踏在人间。
公孙郢此刻掀起的巨大动静,还是引来了无数目光。
几乎是瞬息之间,一道道或明或暗的视线便投射而来。
一时间,过去向来没什么存在感的幽州虚空中,再次喧闹起来。
“幽州这鬼地方!真是邪门了!这次……又是谁?!”
神念中流露出的情绪,震惊中还带着几分气急败坏的意味。
短短两年,这片曾经贫瘠的土地,上三境的大修士简直就如雨后春笋一般,接二连三的往外冒。
莫不是这天下间累积了数个甲子的气运,全都灌注到了他幽州?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哪有这样的!
“是辽东公孙……那头冢虎!”
有熟悉公孙郢气息的老不死,忍不住惊呼。
“什么!怎么可能!那头冢虎不是寿元将近,老之将死吗?”
就算是太乙天君也有寿数。
只要从对方成道的时日开始推算,想要得知一尊上三境大修士何日寿终,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所以公孙郢这头辽东老冢虎原本还能余下多少日子,很多人都心知肚明。
毕竟他们一来要防备对方临死前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拖着他们一起陪葬。
二来也已经准备好了,等将来冢虎变死虎的时候,给苟延残喘的兵家再来上一记狠的,彻底断绝兵家复起的可能。
可现在他们失望了,甚至焦躁不已。
“怎么会这样?天人五衰、身躯腐朽、气血枯败,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再进一步?”
他们不理解、想不通。
苦思冥想之下,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丝可能的合理解释。
“他悟道了!”
看着公孙郢身遭层层环绕的强大道蕴,他们终于醒悟过来。
冢虎,除了形容其久居辽东,如深藏荒野坟林的斑斓猛虎外,也因为公孙郢背负的兵家冢林!
细说起来,那埋葬着无数兵家英灵的冢林,本就是死亡、寂灭之道。
而此次镇辽军与黄天军的这一战,黄天贼道程元义冒天下之大不韪,悍然打开了一条勾连幽冥的两界通道。
如此一来,却是恰好给了公孙郢提供了绝佳的破境契机!
“该死的黄天道!果为乱世之贼!”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坐视他们坐大起势!”
虚空中有神念咒骂连连,真是恨不得将那始作俑者程元义抽皮扒筋。
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篓子捅出来了,总得想办法弥补。
“万万不能让公孙郢那老不死成就太乙本源,否则兵家必死灰复燃!”
“不错!诸君何人愿与我一道出手?”
虚空中道道神念悄然勾连,语气狠厉。
兵家历来是天下间最锋利的一把刀,强盛时动辄伐山破庙、夷平列国,自古以来便是结仇无数。
很多仇敌甚至源自不是当朝大雍,而是历代累积。
这也是当初一朝颓势,墙倒众人推的根本原因。
只是面对说话那人的提议,有人却是迟疑道。
“怕是不这么简单,别忘了上次公孙度那后辈合道的时候……”
这话言语未尽,却是让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拢在那道下意识被他们忽略的年轻身影之上。
八境天人,这等成就堪称斐然。
但在九境太乙面前,却是有些不够看。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本该不被他们放在眼里的稚儿后辈,这一路走来的诸般战绩却是让他们隐隐有种望而却步的感觉。
“怕什么!他不过就是一尊天人,哪怕真能匹敌太乙,又岂是我等联手之敌?”
说话那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言语中的‘怕’字,已经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见不少人对自己这话传来认可的意念,当即断然道。
“事已至此,与其坐视公孙郢成道,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那后辈一并斩了!彻底绝了兵家复起的机会!”
之前他们顾忌兵家残存的力量狗急跳墙,对有些事情还能容忍。
可现在公孙郢成道太乙,意义却是大不相同。
因为这意味着兵家将重新奠定复兴的基础,这已经触及到了他们的底线。
今日他们若是不倾尽一切的出手,难道要等到将来兵家秋后算账,引颈就戮?
正应了那句老话,当威胁大到一定程度,也就不存在什么顾虑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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