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不容乐观 (第2/2页)

狄至立即道：“备马！”

士兵备马，他顶着夜里的寒风翻身上马，冲到大营外，几个亲兵也连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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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内外风声呜咽如恶鬼哭嚎，冷风打在脸上如刀割一般，几乎要把人吹走，营外喊杀声骤起，随后很快淹没在风声之中。

很快有人来报：“大帅，敌人袭营！”

周围亲兵和匆匆起来的将领有些慌了，神色焦急看向他，狄至不为所动。

他努力压抑内心的紧张，让自己平静思考。

众人就这么跟着他伫立在冷风中，都不觉寒冷。

夜色浓重，狂风怒吼，远处城外时常闪烁火光，时暗时亮，像一片浮动的萤火虫。

大约半个时辰后，终于有人急匆匆来报：“大帅，袭营敌人被击退了！”

狄至终于松口气，平静对身后众人道：“散了，一切如常。”

“诺！”众人拱手，但狄至看得清楚，他们眼神中的恐惧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惊讶，信服。

......

半夜，李滔气喘吁吁满脸是干涸的血迹来向他汇报，出城夜袭的敌人很警觉，而且目标明确，直冲着放砲车、床子弩等重型器械的的大营西南角而去。

而他们发现被埋伏之后立即就往后撤，李滔带伏兵杀出在后面追，追到距离城墙二三百步时不敢追了，因为城头突然火光闪烁，到处都是举火的人影，对方显然也想过袭击失败的情况，派遣军队在城头接应。

他们一旦靠近，夜里视野不好，城头的箭矢就够吃一壶。

于是李滔立即下令停止追击，返回大营。

狄至心里有些失望，没取得什么像样战果，但想到对面是青唐老将苏南泉雄，对这个结果也并不意外，毕竟是身经百战的老将，经验丰富，知道什么情况该如何应对。

而且很多老将最大的特点是出击之前先想好退路，打仗有很大的运气成分，所以先想好失败之后如何处理，再出兵，是很多厉害的老将用兵之道。

天亮微时，狄至派出二百骑去打扫战场，他这一整晚只睡了两个多时辰。

不一会儿，派出去的士兵回来汇报，发现二十三具尸体，有一具是周军的，穿着周军的铠甲，应该是追击的时候夜黑风大摔下马摔死的，其余都是昨晚被杀的敌军。

狄至道：“把他们扒光，拖到城下去晾着，继续围城，谁敢出来收尸就射死谁！”

旁边的行军书记官惊讶道：“这不好吧，死者为大，这样太缺德了。”

狄至怒道：“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一旁赵思民连拉了拉他的衣袖，狄至以为是提醒他主帅不该动怒，压住火气说：“你不懂战争，这是你死我活的事。”

随后出了大帐，士兵都已出营，再次将邈川城团团围困。

当天一早造饭后就开始围攻。

数十台砲车，大量的床子弩，将几十斤上百斤的巨石向城头投掷，胳膊粗细的床子弩矢密密麻麻抛向城头。

不间断的轰击持续整整一天，一开始确实给城头守军造成不少伤亡，围城周军士气大涨。

令人意外的是，根本没有人来给城外的人收尸，看来守将也看破了他的计策。

到下午，坚固的石头城墙在周军轰击下确实出现小范围女墙倒塌，墙体开裂，石块脱落的情况，可主体城墙依旧屹立不倒岿然不动。

狄至骑马巡视一圈后皱起眉头，情况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