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一次意料之外 (第1/2页)
冬雪砚春的料理味道十分温和,比起前段时间吃的各种翻炒的重口味料理,还是吃平淡的家常菜更让人感到温馨。
“你小时候根本不会煮饭。”清源晓海把碗递过去,“麻烦再添半碗南瓜粥,再撒一点点糖。”
“因为那时候我才十岁诶,连锅都拿不起来。”她接过碗,又帮清源晓海添了半碗南瓜粥,再加了一勺糖,“再说了,你十岁不也不会煮饭吗?”
清源晓海点了点头,自己确实是离开了会津若松才学会的煮饭。
“哦,这个萝卜干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吃下饭。”
“如果变味那就是坏了。”冬雪砚春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去,“最近有和渔麦她联系吗?”
“当然有,她主动联系我的喔。”他有些得意地说。
“那你有和她聊些什么呢?”
“嗯......就是长辈经常会对出门在外的孩子聊的话题吧。”
清源晓海只是在不断吧唧着嘴,父亲当初离开自己的时候也会发来信息,可实际上也只是说「饭吃了没」「生活费够用吗?」之类的话题。
他当初还觉得父亲除了会说这些外,一点意思都没有。
结果现在轮到自己扮演他的角色了,和渔麦之间的话题竟然也变成了这幅模样,也是怪好笑的。
“有打算去东京看渔麦吗?”
“我也有这个想法,但摆出一副思念自己的妹妹,不远百里去看她的模样恐怕会被渔麦说恶心。”
“哈哈,不会的啦,她会很开心的。”
“因为光闻气味就被她说恶心了。”
“你怎么还惦记这件事啊......”
“这足以证明这句话对我的心理打击有多大。”
清源晓海喝了一口南瓜粥,去东京见渔麦也不是不行,但起码也要等三个月吧?
不对,和外地的亲人大概要时隔多久见一面才何时呢?一个月?三个月?半年?还是一年?
说实在连他也想不清楚了。
渔麦的话题就此结束好了,清源晓海凝视着对坐的冬雪砚春,或许是太热,她正埋头用勺子不停地在碗的边缘画圈。
“砚春,叔叔回家了吗?”
冬雪砚春突然间停下勺子,轻吁出一口气说:
“还没,不过也无所谓,我已经做好了和母亲一起吃苦头的准备。”
清源晓海用黑夜般的眼睛审视着她,她就像一艘缥缈的小船,在汪洋大海中上下倾浮。
“其实也没必要全都揽到自己身上,舍弃掉其中一部分也是一种选择。”
就法律上而言,子女并没有一定要为父亲偿还债务的义务。
“那晓海你能做到?”冬雪砚春抬起头看着他,那张隐隐有着婴儿肥的脸蛋在灯光下透着光泽。
“做不到。”
自己还是无法和父亲切割开来,无法和渔麦切割开来。
“对吧,我也做不到。”冬雪砚春挤出一抹微笑道。
“那真没办法,只能抗一抗了。”
“晓海,我也想无事一身轻,可我的心愿和父亲的死亡是相关联的,等到有朝一日他如果真不在了,我一定会后悔的,很快这份后悔就会演变成我新的累赘继续压在我身上——”
东雪砚春露出百感交集的神情,手里的勺子就像一个搅拌棍,在碗里来回转动,无数蒸腾的白色雾气扶摇而上。
“更何况我父亲煮的饭菜还挺好吃的......”
为了打消弥漫开来的感伤气氛,清源晓海笑着说道:
“有我的好吃吗?”
“那还是晓海大爷的好吃。”她的嘴角微微一扬说,“渔麦不在真好,我每天都来吃。”
“这种话可别被她知道,还有,每天是不是太过分了。”
“因为我一个少女在卧室里吃感觉超寂寞的,还是想有阳光帅气的邻居少年陪。”
冬雪砚春意味深长地挑来视线,像是恶作剧般地伸出舌头在唇边舔舐了下。
虽然她的这番话明显具有挑逗含义,但清源晓海却没有邪气大起,然后上前开黄腔的从容了。
因为说不定她的这种言行举止,是自己强迫她表现出来的。
“好,那你就留下来把碗洗干净,我在旁边看你洗,让你不再寂寞。”
“晓海大爷是还想贴着我的身体挽袖子是吗?”
“拜托,除了贴贴,我真的一点动作都没有。”
“要是有多的动作,我想我也不会生气,就当是你的腰带。”
“OK,我知道砚春你的底线在哪里了。”
两人相视一笑,柔和的灯光蔓延在客厅里。
“你喊摇月了嘛?”冬雪砚春突然问道。
“什么?”
清源晓海有些濡湿的嘴唇微张,没有防备的耳朵在一点一点地发热。
“你不是说过请摇月同学一起去猪苗代湖吗?”冬雪砚春的嘴角自然而然地露出微笑。
清源晓海桌子底下的双腿在轻轻晃动着,就连上半身也有些轻微的幅度。
“还没呢。”他说。
冬雪砚春看着少年的脸庞,尽可能地咽下叹息声说:
“你出事的那天,摇月下午突然就请假回去,我以为她是来找你的。”
「我以为」三个字让清源晓海的心里有些发毛,耳郭里好像听见空调制冷剂的水滴落的声响。
“她能来找我做什么。”清源晓海仍以一窍不通的声音继续说道。
“你还没邀请她吗?”冬雪砚春瞪大了眼睛,诧异地询问,“这样不行啊,要让人家早些做准备,如果她有些事要提前离开会津若松呢?”
清源晓海愣了会儿,随即取出手机说:
“那我打给她。”
这时,冬雪砚春突然摇了摇头,同时从裙兜里取出手机说:
“不用,我打过去就好了,毕竟晓海你看上去也好像很为难。”
清源晓海的心底逐渐一点一点渗出带着疙瘩的感情,他正欲分析这种感情,冬雪砚春的电话就打通了。
她把手机放在桌面上,打开免提说:
“摇月?现在有空吗?”
这时,扬声器里传来清澄的声音。
“嗯,怎么了吗?抱歉我晚上不能出门。”三枝摇月说。
“不是啦。”冬雪砚春很自然地开口,视线盯着屏幕上的那一串数字,“只是你暑假有安排吗,我们一起去猪苗代湖玩怎么样?”
那一串数字,清源晓海早已背得滚瓜烂熟。
“去猪苗代湖?”三枝摇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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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没听晓海说过吗?他难道一直都在傻傻地在图书室里摆书吗?”
“......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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