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推恩(重写版) (第2/2页)
鳞矔想也不想拒绝了。长子鳞乾缺乏历练,为人处世不够牢靠,上次鳞乾不和自己打一声招呼,就要带人对老黄曲三家家主动粗,险些坏了大事。在长子成熟前,让他坐在卿议院,和一堆老谋深算的政治动物角力,这不是给鳞氏添堵么?
杵臼又问:“令弟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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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矔再次否决。鳞矔和几个弟弟关系处得并不好,就好像郑庄公和段一样。宗法制下,嫡长子天然就是家里的主子,他的弟弟们成年后就给打发到其他家族里面当家臣,就好像荡虺要离开荡家,投入公子卬门下为士。十几年没相处在一起了,鳞矔对他们谈不上什么信任,他宁可把事情交代给家臣来做。家臣一身荣辱都系于家主,自然比亲弟弟可靠。这就好像皇帝宁可信任自己豢养的太监,也不信任可能与自己争夺家产的亲王。听说北边的晋献公更狠,把自己兄弟们一概诛杀,根除兄弟夺位的祸患。
鳞矔绝不会把卿议院的交椅让给弟弟代理,他宁可让自家的家宰代表自己——家宰既忠心,能力也比血亲要强。成为血亲,只要投个好胎就行了;成为家宰,非得有些能力不可。
老氏的族长顿时跳脚,大声嚷嚷:“这怎能行?怎么能派个家奴站在卿议院?大司徒把我等当成什么人了?竟然让我等与家奴同席列坐?卿大夫与士泾渭分明,大司徒如果执意让家奴列座,我明日就牵一条狗进来撒尿!”
鳞矔脸色阴沉,正要发作,曲大夫发言道:“老大夫所言是也。君上与卿大夫治国家,非与士大夫牧民。”
杵臼道:“二位所言甚是,鳞大夫所谏,实是漏见。再者,陪臣执国政就一定会按照家主的意思办么?会不会出现陪臣架空家主之事,进而作出违背大夫本人意愿的决议?一旦决议促成,大夫们又反悔了怎么办?都推说是家臣胡来,要重新决议,那国家不就乱套了么?无论如何,本人在场比什么代理人都可靠。
况且国家大事,难道不比封邑之事更加重要么?鳞大夫怎么能先家而后国,先小而后大呢?”
不是所有卿大夫都站在杵臼的一边。有人道:“可是我家封地就在边疆,一旦外敌入侵,我不在边邑亲自镇守,下面人一旦处理失当,万一边邑陷落如何是好?于国君而言,边鄙小邑,不过是宋室几十城之一;于下臣而言,采邑乃是一族之人的全部啊!”
杵臼道:“又不是没有办法,卿大可以把边邑分封给自己的几个儿子,再以家臣辅佐之。以前卿大夫之子只有立下功劳,才能获得封地(如赵衰封于原邑、毕万封于魏),现在诸位只要上报于孤,甭管嫡子庶子,孤一律按诸卿的意思,把卿名下的采邑,分封给你们的儿子。
什么?你觉得朝廷以前没有这个体例?这个好办,孤一人可以下诏啊,诏令就唤作推恩令好了。
什么?你觉得几个儿子都不堪大用?这怎么能行?卿总不可能照顾儿子一辈子吧?等卿百年之后,又有谁来照顾他们呢?卿当抓紧时间,把浑身本事传给儿子,好使他们可堪大用。所谓养不教,父之过啊。”
大司马乐豫突然想到一个bug:“君上先前与诸大夫言,凡有一城一邑者,皆可以入卿议院,参与一票之选。如果豫把乐氏城邑分封给四个儿子,那他们是不是可以在卿议院内,得到四个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