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虎落平阳(重写版) (第2/2页)
“玩够了吧?”华御事和小白脸公子鲍漠然从后阵出现,华氏的军队从北方的梁丘城远道而来,一身衣甲未洗尘。
“反贼,淫贼!”一边就缚,宋废公一边冲着华御事和公子鲍吐口水。
公子鲍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与祖母偷摸之事绝不可曝露于阳光之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众公族早有约在先,宋废公只要死的,不要活的。”公子鲍上前哐哐老拳,直冲面本,宋废公门牙被打得漏风,满嘴猩红,不能言语,公子鲍才作罢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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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阴鹫的眼神扫了一遍管理等人,心说这些人俱是宋废公的心腹,或许知道了什么也说不定,遂朗声道:“宋废公的残部,早与诸公族结下血仇,手下人命不知凡几,商丘之魂犹在眼前。废公之徒臭名昭著,国人中间,人人喊打,彼辈死之价值甚于活体,不如尽数坑杀,以慰人心。”
“岂可暴殄天物?”鳞矔大叫出声:“若贩之国外为奴,个个均值好价,其人人高马大,肌肉傍身,于奴隶之市,可谓上品,怎能白白糟践?”
“老匹夫!”公子鲍暗骂一句,若卖到国外去,他裤裆里的那点破事岂不是人尽皆知?
华御事亦不满,贰广中好些面孔,他都不眼生,害他损失了不少门客,以华氏之阔,卖奴的收益,不过尔尔,宁可舍之不取,也要泄心头旧恨。况且,鳞氏与华氏,相看两厌,鳞氏拿了华氏城池之赂,却磨磨蹭蹭,久不出兵,摆明了原计划收钱不办事——若不是公子卬把人打残了,鳞氏族兵出来摘桃子,这又怎么能算得上功劳?
两氏之人讨价还价,谁也不松口,俘虏的命运,暂时搁置了下来。
不过华氏并不召集。他自信满满,计划把这件事情交给杵臼来定夺。楚丘大战中,杵臼吃的小米,是华氏供应的,仗,也是仰赖华氏的物资才赢的,可以说,杵臼就是华氏一口口奶上君位的,如何能不听话呢?
夏历五月十七日,新君杵臼得胜还朝,入主商丘,原以为应是风光无二,却吃了现实的一鼻子灰。
没有百姓夹道欢迎的盛况,杵臼鸾架所过之处,百业凋敝,家家杜门,商丘人一见佩玉鸣环的贵族、士人就闪,仿佛遇见洗劫的土匪。
杵臼疑惑不已,周厉王被驱逐时,周国百姓锣鼓喧天,欢庆共和。公子卬与哥哥讲过这段故事,叮嘱他进城时要尽量表现得亲民,初初上任,给人以好印象。
可人都如瘟疫般躲着自己,如何表现?
杵臼支了支心腹门人,公孙孔叔的腰,让他去调研一二。
孔叔本是商丘地界的体面人,从前是太子江的门客,在市井之中,自是有相熟之人,一来二去,就把事情的原委调查清楚了。
原来宋废公在楚丘鏖战期间,要求鳞矔为之筹备粮草、物资,鳞矔借故搜刮民脂民膏。所谓兵过如蓖,匪过如梳。国人野人家里的男人多从宋废公而征,司徒手下的舆人把家家户户的米缸都搜刮的比脸还干净,有不从者,拳脚相加,刀剑伺候,城墙上至今还悬着几颗人口,骨肉狰狞,乌鸦竞食--都是些抗拒君命的刁民,国家戡乱,竟然还只顾着自己下一顿的吃食,一点大局观都没有,阖该如此下场。
“若百姓无粮过冬,孤的商丘怕是要出乱象!”
杵臼忧心忡忡,他请教了很多人,为君之道。不同人给出了不同的版本。公族长者乐豫回答:“在戎在祭,在育子嗣。”
墨点回答:“选贤尚贤。”
武功回答:“驱逐外夷。”
庄遥的回答:“在慈在俭,不为天下先。”
公子卬的回答恰恰是:“足兵足食,民信之。”
“若不能从鳞氏手中要回民粮,孤何以立信于民?”杵臼命令孔叔携君王之诏,登门问罪,却不想自己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