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屋子塞几千条狼算虐待吧 (第1/2页)
卡斯佩尔·安斯巴克·豪瑟尔从跪姿起身的时候才刚刚意识到,他的汗水不知何时又开始流淌了。
这些汗水冰凉粘腻,现在正沿着他后背渗出,弄湿了他后背衣服下一大块贴身内衬。
但这已经很好了。
因为就在他面前才仅仅十来英尺的地方就是那令他光是观看便觉头晕目眩、热泪盈眶、如一颗太阳般辉煌之人所坐的王座底座的台阶。
即使是在禁军元帅本人的要求下,他也根本不敢直视那伟大的光辉。
而就在这银河系中所有人类最高贵的救主左右,还分别坐着两位他的子嗣,两位基因原体。
吟游诗人忽然意识到,作为一名凡人,他和他的阿斯塔特同伴正面对来自帝皇与两位基因原体的审慎打量的目光。
在成为这样的焦点时,不会有人比他现在做得更好了,因为豪瑟尔确信自己听到了身旁狼主喉咙里柔软的呜咽——那就像是一头野兽发现遇到了更加强大不可战胜的敌人,因此露出它柔软的肚皮确保自己能够活下来。
豪瑟尔,他只是个接受过回复手术的、肉体强壮的凡人,他现在仅仅只是在冒汗,相比之下他相信自己非常得体了。
而早在他们接到传召前往谒见厅的路上,吟游诗人被同伴们夹杂着挤出房间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试图思考一件事。
即:为什么会有这样一次突如其来来自尊贵之人对他的指名传召,以及这与他们在剧场边缘看到的,在帝皇的惩戒劈下之后的那个场景之间是否有任何联系。
如果此时的传召要求狼主与狼牧师们前去倒是不奇怪,毕竟今天的事情显然野狼们参与得很深,而且如果豪瑟尔没弄错的话,鲁斯与太空野狼就是坐在公诉人席位上的那个人——有点突兀,但考虑到他有所了解或者听闻的原体们各自的性格,最后是鲁斯坐在公诉人的座位上而不是莫塔里安坐在那儿也很理所当然。
况且当时马格努斯的愤怒灵能攻击明显是指向了狼群的原体,假若伟大之狼有任何意外的话,找他们去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就在他的思绪在短短半秒钟内比光还要快地转动着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了他身边的野熊身上。
野熊的脖子压得很低,却抬着头,像是一头把耳朵紧紧收起贴在颅骨上的野兽,他正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前方,他身上那带着明显战斗痕迹的破碎陶钢与其下被匆匆处理的伤口正用血腥气与草药泥地味道提醒了豪瑟尔它的存在和它是被谁在哪里如何造成的。
对了,这个,一定是因为这个。
虽然后来从野狼们那里得知,禁军与寂静修女最后还是跟丢了那个身穿第十五军团红甲的恶灵,那个自称为第十五原体侍从阿蒙的千子战士。
但因为有禁军与野狼战士同时在场,此恶灵亲口承认的、从多年前就开始操纵豪瑟尔作为间谍潜入芬里斯、又在今天试图干扰尼凯亚会议进程的种种相关报告无疑已经被及时地而且充分、可靠地提交给了人类之主,也为那位尊贵之人提供了对判决结果起到决定性作用的重要证据。
在这样的情况,当事证人和亲历者被传召去再次询问虽然好像不太寻常,但也还在情理之中。
虽然吟游诗人也在剧场边缘目睹了那位突如其来现身的第四原体的胆大包天之举——作为之前的泰拉考据学会的成员和领导者,他也对钢铁勇士的作战风格和他们的历史有所耳闻。
——但在黎曼·鲁斯愤怒地冲向那不知好歹竟敢打断全父判决并抗命的兄弟时,而同样怒不可遏的马格努斯终于撕破了他一直披着的温和学者伪装,使出了他那惊人的恶毒巫术,那巫术释放的恐怖与光芒让所有人都不得不闭眼、转头或者寻找掩体。
之后数息,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光幕笼罩了场地内,禁军和寂静修女从各处源源不断地蜂拥而至,迅速带走和分流人群,也把狼群和他一道“轰”回了他们起初呆的那几间内部厅堂里,并且禁止他们任何人再次外出。
之所以用“轰”这个词汇是因为豪瑟尔觉得自己没办法找到一个更加接近却没有那么贬义的词汇了,但事实上他们也没有那样地粗鲁,只是要求他们立即回到暗室厅堂内,并且等待帝皇本人的下一个旨意,才能决定他们的命运,在此之前,无可奉告。
于是在随后的等待时间中,在这些像是狼牙堡那永恒寒冷的厅堂的岩浆版本的房间内,吟游诗人目睹了他与狼群呆在一起所见过的最大的反常骚动与无名恐慌,通常负责安抚狼主和狼卫们的符文牧师们非但对此情况毫无帮助,甚至他们的情况反而是最为糟糕的。
欧格维不得不与斯卡森桑一道使劲按住抱着头颅号叫不已并且翻滚撕咬的符文牧师奥恩·恶冬,纳尤特·引线者则像是个失去了父母的孤狼幼崽一样把自己庞大的身躯蜷缩起来发出尖细的哀鸣,欧瑟雷尔·怀尔德马克则双目赤红,卷起嘴唇,獠牙毕露,如尼符文的寒光在他的头部和身周漂浮闪耀,却又因为厅堂外寂静修女守卫隔绝灵能的缘故让他发出阵阵难受到中人欲呕的声音。
眼看欧瑟雷尔吐了起来起来又吐得五脏六腑都要倒转,眼看溺死在自己的呕吐物里,而其他的符文牧师与狼牧师也好不到哪里去,第一连的冈恩大人仰天发出一声长啸,接着大步跨出,用自己半个酒桶大的拳头捏紧了来挨个砸向有些明显要失控的家伙的脑壳,好让他们因为痛疼与随后带来的眩晕好好镇定一下。
这确实起了一些作用,但这间临时的厅堂中不安的气味和湿漉漉的恐惧味道已经越来越重了,吟游诗人不得不把自己尽量挤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躲在桌子和酒桶后面,并期望在这狼群的骚动已经快要抵达临界点之前有人能来打破这个局面或者至少让他离开这个大厅——就算离开之后关在单人牢房也比这个强。
或许是他的愿望被谁听到了,在更多野狼加入不安的抽动鼻子和用金色的眼睛盯着他之前,门口传来了天籁般的开启声,禁军前来传达了帝皇的命令与有关黎曼·鲁斯依然活着而且在此的少许消息。
尽管对后者的感觉并不确定,但这条消息还是立即让这个大厅中的兽类感觉消退了许多,狼主们迅速振作精神,重新集结起来,抓过桌子上被岩浆变得温热的蜜酒泼上牧师的脑袋让他们再次清醒清醒。
随后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和角斗)选出了他们认为最能搞清楚事实的,和他们的原体身边此刻最需要的代表人选,剩下尚且还相对理智的老狼们就要留在这儿负责弹压塞满这间大厅的、整整三个大连的太空野狼——是的,这就是与野狼们共度了几十年时光的吟游诗人也会感到真心害怕的情况。
狼们感觉到了头领的变化,而禁军们匆忙中在一个屋子里塞进了太多的狼和一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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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福格瑞姆·帕拉斯忍不住评论道,“一间大厅里塞了两三千名太空野狼……这已经可以算虐待了吧?”
“你这是在看轻谁?我的小兄弟,芬里斯之子们自有分寸。”
鲁斯喝了一口军官食堂这次送来的酒,这是一种如金黄蜂蜜色的调制佳酿,据说配方是食堂密不外传的,但帕拉斯知道这酒因为颜色与口味很巧同样也被船员们称为“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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