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第2/2页)

“灵覆贤者啊，即使你拥有着常人所不能及的智慧，也要知道天高地厚，毕竟关于我的事你一无所知啊……”

所以一开始不是说让你告诉我吗……

嗯……想了又想，虽然得受到诺蕾这个移动毁灭魔法一样的怪物监视，但由此得到雪龙亲自制作的专属神器也是只赚不亏的。

“那么，让我读取一下你的信息，好准备和你适配性高的材料。”

还有适配性？搞不好用起来会和原本的手一样，毕竟是神器，有什么不可能的……

“请。”

“呵，你这家伙啊就是这么个德行……”

还说不认识我，得找个机会把话套出来。

突然间，周遭的气候变了，茫茫大雪顷刻间飘落而下。但其实这仅仅只是“看到的”现象，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东西落下，只是……温度急剧下降是确确实实发生的。

前方作为雪龙存在的黑雾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不可视的黑暗区域。

“不对……别看！”

出乎意料地，雪龙语气变得慌乱这么说道，诺蕾应声挡在前方，展开了无法想象其强度的壁障，她自己同样也紧闭着双眼。另外，也就在这时，我发现了帕罗这家伙也在场，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大家都紧闭着双眼，安安分分地躲在诺蕾身后。只有我……在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片区域……再次接触着“禁忌”。

有什么……开始跑进脑子里了……好难受……好难受……大脑感觉快要爆炸了……那是……什么？本该无法直视的区域，本该做不到“看”这一行为的区域，里面的内容我却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张熟悉却又从未见过的脸……

“是……白？”

十分相似，但又不是她……也绝不是该存在于此的东西……在盯着我……露出了无比扭曲的笑容……

……

根据大贤者费弗尔所提出的著名标准，我们可以了解到“附魔”的定义。

费弗尔的“联应”概念最终源于另一位大师普罗提诺的“交感”概念：它暗示，世界的各个部分是相互关联的，无需中间环节或因果链。因此显然意在取代线性因果性或工具因果性。

“活的自然”也与完全物质论的世界观对立：它意味着世界被构想为一个生命有机体，其中渗透着一种无形的生命力。

“想象或中介”概念则不仅主张有各种“精微的”实在层次介于纯精神和纯物质这两极之间，而且提出我们可以藉由想象来契入它们（因此，想象是一种认识工具，而不像启蒙理性主义所认为的那样只会制造幻觉）。最后，“转变”是指这样一个过程，人或自然经由它可以达到更高的灵性状态甚或神圣状态。（以上出自哈内赫拉夫所著的《指津》）

根据上述大师的理论可知，即便是再平常不过的事物，或者是一个整体的环境，被“附魔”了的话，其状态便不再和原本的相同。性质方面更是如此了。

而根据常规的逻辑定理，人类……不仅仅是人类，所有的生物都是，使用工具是为了更加方便打成某一目的。在本人了解此工具的情况下如果，如果不是为了蒙骗，工作的效率便是越高越好，工具也是在符合本来的作用下，性能越高越好。

然而人类往往是贪得无厌的。在自然情况下所给予的材料，总是达不到他们的要求。于是便出现了人为的“改造”。

将不同材料混在一起，以达到要求上的性能……这是最简单的方式，也没有什么可以批判的。但这不是最方便，也不是最普遍的方式。

说到“人为改造”，在这里最普遍、最方便的就是“附魔”了。

作为一个人类来说，只要是为了人类群体更好生存发展下去的事物，本来是没有什么道理去批判的。只不过存在着“反方向运用”的行为，本是用来“让它变得更好”的工具却“变得更糟”，所以才来批判。但又进一步想，这样的“变得更糟”，却的确让一部分人“变得更好”了。也因此这样，这个“批判”才被允许存在，并让其传播。

总而言之就是，“太过优秀”的性能，造成了美好，也造成了悲剧。因此批判着，但没有广泛认同，只不过是小范围存在着，即使允许着流传。

“附魔”将本该属于以平常的方式存在于世界的物体不再与以往的性能相同，慢性破坏类型的魔法亦是如此，属于“附魔”类魔法。不，应该说只要不是以魔法衍生物造成的物理性攻击，就算属于“附魔”类魔法了。

《指津》里面所描述的“附魔”是广泛性解释，阐明了“附魔”魔法的由来和施展的原理。如今我们所说的“附魔”，也就是将工具魔改化，只不过是属于其中的一小部分内容而已。当然现在的人大多数都不了解这些，在他们看来所谓的“附魔”仅仅是自己所理解的那冰山一角而已。

至于我为什么要说这些长篇大论……是因为我现在的状况与“附魔”密切相关——我正在被贝莉丝拿着用提斯级魔法“宫青”附魔过的刀抵着喉咙。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学来的，或许是在遇见我之前就学会的，是我所不了解的魔法，我自然也不会用。

没有见过实例，不知道这种魔法具体能造成多大的效果，它所附魔的小刀究竟能有多大的穿透力。不过，附魔大多数都是强制性的，对于非生物，没有意识理性的事物来说也只能强制附魔。非强制性附魔的对象无非是拥有高度知性的生物，他们自愿、同意了外界对自己附魔，这也是辅助魔法的来源。既然是强制性的附魔，在没有“通过同意”的情况下强行注入魔力，以构成魔法回路的话，自然会对其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通过这个事实，我们可以由被附魔对象的“寿命”来看出次魔法的效果能有多强。

看着这把再过一个下午就会破碎的刀子，我很冷静……没错，我很冷静，动都不敢动！

一大早的，我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对啊，为什么！都已经蹭破皮出血了。

睡得好好的，突然就被揪起来，按在了地板上，然后就掏出一把刀子，并附加了这种可怕的魔法。一个不小心真的能要我命啊！

话说，她到底在生什么气啊，闹成这样。昨晚不也是睡得挺香的嘛，又没因为我钻进被窝睡不着。我的睡相可是很好的，一动不动的，像死人一样哦……这不像是夸奖？但也能说明和我睡一块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你，干了什么……”

怒不可遏啊，到底是为什么？看她的样子应该是睡醒才发现我的，既然我没有影响到睡眠质量，那为什么还要打我？

“干、干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啊。你看你一觉睡到天亮，那么我当然也没做什么吧……”

是因为怀疑我对她用了魔法吗，贝莉丝开始检查自己身上是否有魔力残留。当然不会有啦，佛赫果的赤性作用早就过了，我可不会为了这么点暂时的效果去随便服用救命的药。也就是说，我现在又变回废物贤者了，哈哈……

“你……为什么会跑过来？这里不是你家吧！”

像是确认了自己没有被我施加过沉睡魔法一样（似乎还在其他地方检查过什么物理层面的东西，像是睡衣的扣子什么的），贝莉丝接着问道。另外我们现在是在离我家不远的客栈，昨天晚上看着贝莉丝进去的所以知道她住在这。

问我为什么，这就戳到我的痛处了，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我说那家伙会梦游你信吗？”

……

“我说诺蕾啊，你别成天追着这家伙不放，就算是做贴身护卫也没必要一直粘着。可以适当休息会，我们这没什么危险的。昨晚你可是站着睡着了梦游，还在训练！这货都吓得跑我房间里来了！”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一晚上……”

白筱萧此话一出，贝莉丝瞬间怂了。

“我拒绝，因为这是必要的事。”

啥？

“在搞清楚梅里斯塔当时‘说了什么’之前，我会对他进行全面的护卫。梦游也能对敌人造成威慑。”

谈到当时我“说了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甚至连自己是否有说过什么都不确定，这份记忆已经完全消失了。

“当时”指的是雪龙为了给我制作义肢而进行观察时，由于突发状况受到外界干扰失败，产生了另一个领域，我借此机会看到了“不可视领域”。

因为看到了那东西，其中的一些信息强行越过我的感知器官，跑进了我的脑海里。但奇怪的是，我无法记住那些信息。

而我那时候好像说了什么，并且是不该出现于这世上的“言词”，似乎和我们当中的谁有关，但并非直接关系。因为它的“不该出现”，贝莉丝她们三人，加上一条狗，包括我，都没有办法听到这个“言词”。

不过身为准神的雪龙，听到了这个“言词”的一部分，但这一部分不是哪几个“字”，也不是发音，而是这个“言词”所归属的类型——是人名。所以雪龙对诺蕾增加了一条命令：调查我的精神状态，借此弄清楚那个“名字”。

从雪龙的话来看，也许是巧合吧，这个“名字”与这一切的异变有着密切的关联，当然包括在我身上发生的事，也包括白的。

“那、那你也要适可而止啊，我现在还是伤员呢。昨天你做的那什么按摩，差点把我给弄骨折了……”

别问我为什么语气这么怂，换成你你来试试，面对这么个离谱的家伙，而且还是曾经想要我命的人，不慌才怪！

“现在你有想起什么了吗？”

又来了，我要是想起来肯定会说的啊，这问的频率也太高了吧。

“没有，我也很想知道……这么问我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没错，如此简单的道理，这货居然不明白。而且，我虽然是伤员，但又不是儿童，用得着像保姆一样照顾我吗！还是一不小心就能让人骨折的保姆！

“所以……你就跑进我房间里了，为了躲开诺蕾。”

“啊啊，这样可以理解了吧。”

“理解个头啊！因为这理由就钻被窝，不打死你算好心了！”

又揪我耳朵。

“果然啊……钻被窝……钻被窝……”

梅开二度，贝莉丝和白的闹剧……

另外，在我印象中，我的确在雪龙产生的不可视领域中“看”到了什么，不过内容自然也是忘了，很可能与那个“名字”有关。至于如何去弄清楚这件事……反正我是放弃了，雪龙有自己的办法的话就让他去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