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一次休学 (第1/2页)
5、第一次休学
父亲是村里小学的校长兼教师,爸爸让我提前一年上学。
期中考试过后,我就开始头痛,右耳流出很臭的黄脓,松岭门医院的医生诊断为中耳炎,开了上的药水和吃的药片。
南队、腰队、东队各派出一台大马车,东头每户出一个青壮男子,由我爷爷带领着杀奔南票矿区。爷爷和几个老哥们儿打头阵,煤矿家属院的一户小房顶上、地面上都是人,院子、屋子到处地砸。瑛姑嫁给矿工,家庭不和,离婚离开时,娘家人来大闹一场。
我用着药间歇着上了一个月的学,头痛加剧,重的时候用拳头砸。妈妈和瑛姑带着我去了朝阳城的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住院后,医生怀疑是大脑炎,医生建议进行脊椎穿刺。
“大脑炎的后遗症就是一个傻子,这孩子不是完了吗?”妈妈一着急,双目什么都看不见了,一个星期后才缓过来。我感觉不对头,死活不上手术室,用头撞墙来抗拒,两个医生加上三个大人没能抓住我,我跑了。
妈妈曾带着我从医院步行去过舅舅家,靠着两次的记忆,从城南跑到了城北,我到了舅舅家。妈妈和瑛姑满医院找不到我,突然想起舅舅家。当妈妈赶来的时候,我在舅舅家吃晚饭。我根本没对舅舅提起逃跑的事,没事人儿一样在吃饭。舅舅和舅妈都说不是大脑炎,第二天特地去了趟第二医院。还就这么一闹腾,确诊是耳胆脂瘤,决定实施手术摘除。
家里的鸡全卖了,我爸用自行车把粮食驮到集市上,由爷爷卖了,爸爸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老田家的大爷借给十元、三大爷借给二十元、老叟借给十元,大姑父借给二十元,手术费还是不够。爸爸要把家里的年猪提前卖了,爷爷不同意,说:“孩子盼年,盼的就是这口猪。把猪留下,卖我的寿材。”
瑛姑陪着我住在医院,手术后,我的头右倾,右耳失去了听力。
不论哪个方位有人喊我,我答应着从左侧开找,转一圈后才能找到喊话的人,我无法用声音来定位,对于来自右侧的动静显得迟钝。
有人故意在右面喊我,声音小我听不见,声音大我转圈,肯定引来围观者的讥笑,我的回应是出手就打。就为这个原因,我和姜宏伟大打出手,一路上石头满天飞,我一直追到他家炕头上,他的木匠爸爸抱住我,他妈给我说了好多的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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