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家庭会议？ (第2/2页)

他这是要干嘛？

少年忽然想起了双重梦境……

“布鲁诺，”伯爵说，“你推上尼克，跟我出来。给他多盖条毯子。”

“是，父亲。”

……

……

伯爵在前，布鲁诺用轮椅推着少年在后，三人走出府邸。

这是张楠穿越到这里之后，第一次离开建筑，看到外面的情形。

伯爵府的庭院前面，是一片非常空旷的广场，被无尽的黑夜笼罩，一眼望不到边。

没有月亮。

夜风徐徐。

远处地平线上方，是多到令人眼花缭乱的繁星。一直延伸到头顶上方。

张楠忽然发现，正如布鲁诺所说，这片建筑群是依山而建，而且建在半山腰上。

打量着四周的景色，张楠忽然产生出一种难以言状的震撼。

广场，他前世见过不少，但是如此众多、如此清晰，多到令人感到眩晕的繁星，他却是第一次见到。

那些繁星，仿佛触手可及，甚至仿佛要从夜空中朝着他的面门，直落下来。

张娜被深深地震撼了。他木然地仰头看着星空，大脑中一片空灵，坐在轮椅上移动着，向右横向经过广场边缘，来到山体前面。

伯爵停住脚步，对跟上来的兄弟二人说：“你们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少年环视一眼四周。

黑咕隆咚……

继续装傻吧。

“我记得，父亲，”布鲁诺回答：“这里是墓窖。”

墓窖？

墓窖是中世纪欧洲贵族们集中埋葬先人的地方……

大半夜来这种地方，而且伯爵还带着长剑……

他这是要拿哥们儿祭祖吗……

伯爵点燃了一支火把，推开一扇厚重的木门，一头扎进一口深幽的山洞里面。

布鲁诺推着轮椅跟上。

山洞是直的，大约七米宽，三米高，很平坦，很空旷。

伯爵和布鲁诺的脚步声，在宁静的山洞里响起，稍显凌乱。

继续往里面走。

火把的火焰，照亮伯爵的满头棕发和他宽阔的双肩，照亮他脚下切凿打磨而成的花岗岩甬路地面，也照亮甬路两旁一尊尊栩栩如生的石雕塑像，以及雕像后方一墩墩冷冰冰的白石石棺，却无法温暖山洞里潮湿阴冷的空气。

伯爵走的非常稳健，皮靴踏在石板甬路上铿将有力，布鲁诺则像是刻意放轻了脚步。虽然两人今晚都喝了不少麦酒，但是丝毫不显醉意。

走了大约二十几米，伯爵停住脚步，点燃墙壁上的一支火炬，并将手里的火把插进墙壁上的一个黑铁卡环。

两支火炬的光亮，照亮了十来个平米的方圆空间，在三人身旁形成一个跳跃闪烁的无形光晕。

伯爵说道：“这座墓窖是和灰熊堡一起建成的，埋葬着布兰德家族一千年来的所有先人。”

“布鲁诺，”

“你虽然是我的养子，依然保留着之前的姓氏，但我一直把你当作亲生子嗣看待。”

布鲁诺肃然欠身。“是，父亲。”

伯爵双瞳中闪耀着火焰的光芒。“布鲁诺，你是个好孩子，是个合格的男子汉，如今，你要去长城了。”

“到了长城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

“是，父亲。”

伯爵拿起手中的两柄宝剑。

一把稍宽稍长，一把稍窄稍短。

“这两把剑，是铁匠布朗几天前打造好的。和我的那把寒芒一样，都是用流星陨铁打造而成。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流星陨铁打造的长剑更加锋利。”

“布鲁诺，我把这柄长剑送给你，希望你能像它一样，无坚不摧，所向披靡。”

“是，父亲。”布鲁诺肃然单膝跪倒，双手高举，接过伯爵递来的长剑。

“起来吧，布鲁诺。”

“尼克，我把这支短一点的送给你，希望你能用它保护弱者，不畏不惧。”

少年这才明白，原来伯爵将他带来这里，不是要拿他祭祖，而是要送他一把宝剑。

或许这样比较有仪式感……

“是，大人。”张楠自然无法像布鲁诺那般单膝下跪，只能有样学样低头垂首，双手高举，接过了短剑。

短剑入手，沉甸甸的，一片冰凉，剑鞘包着皮革，质感细腻。

张楠很想将短剑抽出来看看，却听伯爵继续说道：

“布鲁诺，我有些话要对尼克讲，你先到墓窖外面等一会。”

“是，父亲。”布鲁诺欠身行礼，提着宝剑转身离开。

当布鲁诺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时，伯爵向前走了小半步，站到轮椅近前。

“尼克，”

“有些话，我本来应当在你成年之后再对你讲，可是我明天就要离开灰熊堡，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所以，这些话，我不得不在今晚对你讲述。”

“尼克，你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