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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莹电子书 > 神君他又想渣本座[重生] > 第23章 无限正版,尽在晋江

第23章 无限正版,尽在晋江 (第2/2页)

贺云升没答,心里在斟酌权衡。前面死灵闻到了气味,登时蜂拥而至,却是被反手一剑劈散了。

苏纵见他面露不豫,又说道:“师兄,现在义庄没清扫出来,还有机会,要是再晚些,就来不及了。”

贺云升收剑,肃穆道:“你说得对,师尊要是在这时候不见,就是给了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可乘之机。”“我是师尊的首席弟子,冒然消失,必然会引人耳目,我得留下来替师尊坐镇,你一会从义庄离开,我替你断后,”他说着,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苏纵的肩,“你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师尊,余下一切,皆有我在,你凡事小心。”

————

夜色将附在壁上殷红的血都染成了墨色,雨水冲洗掉了交手留下的痕迹,从檐上滚落。

雨滴在水洼里,波纹散开,推开涟漪。

晏顷迟掀开那碍事的残破布帘,一剑斜封在虚空中,霎时间碎石崩裂,剑风所过之处空空如也,没有人迹。

两个人都在熬着耐性,屏着杀意,如履薄冰。

可如此拉扯了半个时辰,萧衍都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他仍然潜藏在黑黢黢的夜里,不见踪影。

晏顷迟在一处狭窄逼仄的胡同内,挨着墙壁走,行得慢,且谨慎。

不知怎地,他忽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太熟知萧衍的脾气秉性,又或者是因为萧衍的沉郁和疯狂,使他变得完全让人捉摸不透。

晏顷迟在谨慎之余,竟然觉得气氛格外压迫。

这让两个人陷入了一种非常微妙的胶着之中。

明明藏匿的人是萧衍,晏顷迟却觉得自己才是被困入樊笼的兽,就像是陷入了深不见底的沼泽,看似人还浮在上面,其实早已沉陷其中,不能自拔。

萧衍在这漫长的周旋中,不知不觉已占据了上风。

晏顷迟沉思片刻,想尽快从这压迫倾斜的趋势中出来。

他手指压在砖缝上,雨打过的墙,浸满水气,又潮又湿,刚碰上去,掌心中便沾上了泥水。

他在捕风捉影,寻找那隐匿在暗处的人,夜阑沉沉,两侧树影婆娑,沙沙作响,摇曳的火光沿成了一条无限长的星点。

他瞧着眼前的萧索,细细分辨其中声音,耳边风夹带着雨,带来不属于夏季的冷意。

萧衍半分踪迹也没露,若非那压在眉睫的紧迫感始终不散,晏顷迟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否判断失误。

他于雨中沉静片刻,红黄交融的火光恍惚掠到他的脸上,将他眼睛蒙上了一层浅光。

不多时,晏顷迟又收回手,抹去指腹上的泥污,手指从剑脊上一寸寸滑过去,掠到了尽头——

他的耐心在这无声的对峙中终是告罄,他要撕裂这浓稠的夜,破开这道阻碍的屏障,攫戾执猛。

————

萧衍纹丝不动地倚在残垣边,借着细缝投来的一道光亮,看见晏顷迟的影子交叠着树影,落在地面上。

他们离得如此之近,萧衍微抬眼,便能看见晏顷迟棱角分明的下颚,光影斜照在他的面上,让他的五官油然立挺。

尤其是那双眼睛在火光下,被隐去了冷意,显得愈发深邃柔和。他像是在作思索,静止不动,面容上亦瞧不出喜怒,却藏压着谨慎。

萧衍微微挪动身形,避开了晏顷迟倏然看来的目光。

他悄然握紧了剑,温软的指腹从剑柄缓缓滑到了刃口,感受着嗜血后的利刃,冷冽下藏着压不住的锋芒。

——是时候了。

刹那的寂静。晏顷迟驻足。

就在他侧眸的一霎,一缕杀气应声激射,狂风压迫着千百道黑影,扑面而来。

晏顷迟陡然抬腕,也不看来势,剑出半尺,霎时间清光万千,封住了这股气劲。

前面的暗处,有人影轰然坠落。

“你闹够了没有。”晏顷迟敛上剑光,脸更沉了,“疯也该有个限度!萧衍,我早就同你说过,你该收敛收敛自己的性子,你想杀我,可你的剑法都是我教的,知你如我,只凭这个,你就无法胜我。”

“我从没想过要和你到这种地步,”他努力克制着呼之欲出的情绪,眉头深拢,以目光劝说,“为何你总是这样不听劝,任性妄为。”

“师叔……”萧衍微弱的声音在这雨中显得极轻,他似是受了重伤,掩唇咳嗽起来,单薄清瘦的身影在雨中像是浮萍的叶。

此时天光晦暗,照不出他一个完整的影子。

“我很想你。”萧衍压抑着轻微的呼吸声,缓缓说道,“百年了,你总是不肯正眼看我。”

晏顷迟瞧着浴在浓暗中的人影,眸光有一瞬的涣散。是啊,百年了,他们之间的话不急于这一时说尽,纵有千言万语,也该留到后面再说。

“起来吧,”他轻声叹息,手从衣袖下再次伸出,温声道,“跟我回去。”

“师叔。”萧衍仰头,握住了眼前人的手。

“嗯。”晏顷迟低低应声,冷淡的眼睛里泛起了微末的暖意。

两只手交握在一起,晏顷迟眼睫微微颤动,指间冰凉渗入掌心,萧衍的手冷得骇人,像是没有任何温度。

长夜未尽,雨不停歇。风将幡旗吹得猎猎作响,倏然一记闪电落下,雷声轰然。

刹那的光亮,让晏顷迟看清了眼前的人影。由灵气幻化成的人形,五官玲珑,却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目光空洞地如同人偶。

假的。这是萧衍的分身。

糟了!晏顷迟瞬间憬然,他像是被无数错觉缠住,动弹不得,连被分身拉住的手,一时间都忘了抽出来。

不过刹那的失神,他呼吸微窒,萧衍的剑已然抵在了他的心口,没入半分。若不是他反应迅疾,忽地侧身,陡然用手握住了剑刃,只怕妄念会直接从他的心口穿透出去。

晏顷迟的身体被这股劲带起,重重撞上了身后的墙,锋利的剑刃压在他的掌心,划出了深可见骨的伤口。

“晏顷迟,你比我想象中的蠢些,”萧衍微皱眉,似是不大满意,“我本来为你精心准备了好些说辞,想不到才言两语,你就动容了。”

温热的血顺着指间往下淌,晏顷迟想要抽出这把剑,但萧衍用的劲很大,只要他稍稍一松手,妄念就会毫无悬念地从心口贯穿。

“萧衍。”晏顷迟无法松手,胸口的疼痛,牵动了四肢百骸,他深呼吸着,说道,“那声师叔,我以为你是真心的,你一定要——”

“愚蠢。”萧衍打断他,眼中有得尝所愿地笑,“鬼话说给阎王听,我不爱听。”

晏顷迟面色苍白的抵着墙,错愕地看着他,想要抬手碰一碰他的脸,却是没做到,几次想要说什么,可话到嗓子口,反倒没了说出**——他平日里掩饰惯了,在声色犬马里走一遭都不会有杂念,也从不在人面前展露软弱的一面,可方才的动容,是真的。

喉咙里渗出了血腥气,像火烙似的,晏顷迟哑着声问道:“你非要这样还我一剑,才能够解恨,是吗?”

他的呼吸迟缓,吐字的气息,拢着萧衍,萧衍眼睫微微一颤,失语。

两个人对视着,耳边是雨声潺潺,风声沙沙,可他们之间徒有寂然。

晏顷迟不信萧衍会动手。昔日的绵绵情意,渴慕不得,都深深烙在生命中,挥之不去,难以褪色。

萧衍没作声。

血从伤口涌出,滑落至手腕,落到素净的白袍上,染出一片殷红,晏顷迟心口闷痛,吸入的气都成了浑浊的。

他压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微微颤抖着身子,艰涩的开口:“阿衍……”

萧衍没说话,他漆黑的目光望住晏顷迟,像是有所动摇。

雨冲湿了他的衣裳,带来砭骨的凉意。

短暂的沉默后,萧衍手下忽地用力,将那把插入胸腔的剑,一推到底。

“还你一剑?”萧衍眼中阴鸷缓缓浮出,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冷声笑道,“这怎么能够呢?晏顷迟,我要你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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