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第1/2页)
月落影瞪着眼睛怔在原地。
半晌,女子离开她的唇,蹭着她的脸,凑到她的耳边吹了口气。
“这是你欠我的,夫君。”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年被人弃于喜堂之上的白虎堂大小姐,白慕寅。
白慕寅的嗓音很独特,隐约带着诱人的微醺。
月落影感觉飘进耳中的是一阵酒香,而那道酒酿般醉人的声音竟直接顺着喉咙下了肚。
白慕寅垂眼看着月落影火烧般地耳朵,勾了勾唇,在她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
这一口直咬得月落影像是被妖精勾走了魂一般,两腿一软,顺着墙就滑了下去。她僵硬地抬眼,对上了那道轻傲却热烈的目光。
白慕寅生得很美,嘴角总向一侧勾起,脸上写满了对俗世的不屑。一对明眸又圆又亮,毫不掩饰其中驰骋的野性,眼底泛着些许慵懒,时而流露出丝丝妩媚。
月落影悻悻看着白慕寅,半晌,试探着叫一声:“大小姐。”
白慕寅冷哼一声:“洛言?”
月落影挠挠后脑勺,低着头,扭捏道:“这不是,化名么?我名字多,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嘴里只剩下一点恼人的嗡嗡声。
白慕寅打断她:“还赖在地上干什么?要本姑娘亲自扶你起来吗?”
月落影闻言赶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冲着白慕寅点头哈腰,一脸狗腿:“大小姐没让小的起来,小的哪敢动啊。”
白慕寅又哼了一声,问道:“你们住哪?”
月落影老实回答:“有间客栈。”
白慕寅没再说话,她背着手走到花见怜面前,微微扬起下巴,斜眼睨着花见怜。
花见怜先前一直是一副看戏的模样。他见白慕寅走到自己面前,便拱手行礼:“白大小姐,在下……”
没等他说完,白慕寅突然伸手夺下花见怜手中的雕翎箭,瞪了他一眼,抬脚走了,走得时候还故意用肩膀撞了花见怜一下。
花见怜看向月落影,眼神像是在问:这是怎么了?
月落影摇摇头:不知道啊。
白慕寅走出几步,见二人还愣在原地,又转身冲二人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跟我走。”
月落影赶忙上前,拽着花见怜的胳膊就跟了上去,嘴里还嘀嘀咕咕:“走走走,快跟上,别一会把这母老虎惹急了,非得给咱俩射成马蜂窝不可。”
三人走在回有间客栈的路上,白慕寅背着手走在前面,月落影和花见怜腻腻歪歪地跟在后面。
月落影挂在花见怜的胳膊,悄声说道:“出大问题了,她知道我是谁。”
“知道你就是洛少语?我看出来了。”
“不是啊,她知道我是嗯……嗯嗯……”
“什么?”花见怜听月落影说着说着突然哼哼两声,不明所以。
“就是……她知道我是……我。”
依旧不知所云。
“哎呀,怎么这么笨。”月落影不耐烦,踮起脚趴到花见怜肩上,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她知道我是月落影。”
花见怜闻言扭头,和月落影鼻尖对鼻尖:“她早知你是女子?那她为何……”
话没说完,周围突然掀起一阵哄闹。二人回神,看两侧商铺里的人都探出脑袋,盯着二人瞠目结舌。
月落影皱着眉四下扫了扫,心说:又咋地了?正犹豫要不要吼一句“看个屁”,一直走在前面的白慕寅突然冲了过来,硬生生把花见怜从月落影身边挤走了。
白慕寅把几乎是整条挂在花见怜身上的月落影扒拉下来,瞪了花见怜一眼,挽着月落影的胳膊走了。
月落影晃了晃被白慕寅架得死死的胳膊,有些无奈:“你干什么?”
白慕寅警告她:“我告诉你,离他远一点,听到没有?”
“为什么?你跟他有仇?”
“没有。”
“那你这么激动干嘛?”
“他不是个好东西。”白慕寅一脸严肃。
月落影挑眉,“这话倒是不假。不过……”她扭头瞟了一眼身后的花见怜,“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管他是谁?细皮嫩肉,油头粉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离他远一点。”
月落影勾唇轻笑一声,伸手在白慕寅的鼻尖上点了点:“行,离他远一点,不过,这次不行。”
“为什么?”白慕寅仰头看向月落影。
月落影也低头看向白慕寅,“因为他本事通天,于你于我,都有用。”
月落影和白慕寅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到了花见怜耳中。
花见怜静静地跟在二人身后,看着面前轻偎低傍的一男一女,当真如一对璧人一般。他无奈摇摇头,低声骂了句:“小畜生。“
……
三人一路回了有间客栈。
昨日,月落影和花见怜初来客栈,一身气宇惊艳了不少人。如今再回客栈,二人身边竟又多了一个风姿潇洒的女子,客栈内众人齐齐噤了声,目不转睛地盯着三人。
三人路过一个茶桌,月落影认出桌上一人正是昨日向她出手的灰衣人。
那灰衣人正跟同伴耳语,“我就说他是白虎堂的人,你看,没错吧。”
……
白慕寅挽着月落影的胳膊进了天字一号房。花见怜跟在二人身后也准备进房门,结果被白慕寅举着雕翎箭顶着鼻尖挡在了门外。
“你跟进来干什么,上你自己房间呆着去。”
花见怜伸出两根手指推开面前的箭头,“我就住这里。”说完,闪身越过白慕寅,进了房间。
“什么?你们俩住一起?”白慕寅惊讶,又一转箭头戳到月落影眼前。
月落影睨了一眼面前的箭头,“并非我的本意。不过,这样也好。”她恢复了往日的女声,转身关上房门,回身之时,已经卸去了易容,青白的脸上带着几分戏谑,“一间房,好议事。”
月落影走到桌边坐下,花见怜倒了杯茶,递给她。
白慕寅上前两步,“议什么事?”
月落影接过花见怜递来的茶盏,抿了一口,缓缓开口,“议……你来龟海镇探查之事。”
白慕寅看着桌边一青一白两道身影,感觉面前好像多出了一面镜子。两人动作如出一辙,都是风轻云淡地晃着手中茶盏,侧着头,扫向自己的目光中尽是算计。她走上前,却莫名觉得走进了一个圈套。
“你知道我来龟海镇干什么?”
月落影没说话,只是将手臂上的黑纱摘下,随意扔在一旁。
白慕寅看着月落影,半晌,她叹了口气,敛去了身上的傲气,双眸微闭,脸上流出一丝哀痛。
“扈三伯一直待我如己出,如今他一家老小遭人暗害,我怎么能坐视不理?”
月落影问,“有查到些什么吗?”
白慕寅摇头,“我今天刚到龟海镇。”
“扈家庄灭门手段残忍,很像仇杀,扈万农在江湖上有什么仇人吗?”
“不知道。”白慕寅又摇头,“扈三伯为人敦厚,待人和善,平时连帐都不愿赊,怎么会跟人结下这种深仇大恨?”
花见怜一直侧头静静听着二人对话,听白慕寅说完,他抿了一口茶,接话道,“要说会招来灭门之灾的深仇,倒也不是没有。”
月落影道:“你知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提出南下讨伐月氏的,就是云门。”
月落影隐约感觉到了这段对话接下来的走向,她扯出一个假笑,指着花见怜道:“年轻人,注意你的言辞。”
花见怜并没有注意言辞。他继续道:“普玄真人自创立败月山庄起,便不再过问江湖事。当年若不是扈万农率人逼上遮云峰,真人也不会出山南下。所以……”他用手指摩挲着茶杯杯口,没再接着说下去。
“什么?”白慕寅在一旁惊呼,捂着嘴指着月落影,“是你干的?”
月落影置若罔闻,只对着花见怜威胁道:“你再敢乱说,信不信我打你。”
白慕寅冲到月落影面前,指着她的鼻子质问,“说,究竟是不是你干的?”
月落影捏住白慕寅快要戳到她鼻孔里的手指,晃了晃,无奈道:“我说大小姐,您老人家能不能动一动您的虎头儿,我要是有意报仇,何必等到今日。再说,要真是我动的手,死的就不只是他扈万农一家了。”
白慕寅努努嘴,小声嘟囔,“你不是都到龟海镇了吗,说不定就是想趁机对朱七叔下手。”
月落影眼色一寒,突然握住白慕寅的手腕,往面前一带。
白慕寅没防备,向前一个踉跄,险些扑到月落影怀里。她刚稳住身形,就听耳边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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