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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章 (第2/2页)

至于炽匀,与从前并无太大差别,眼带冷意地盯着她,慕初黎怀疑,若非谶言偈在身,这人八成会直接冲上来撕了她。

而慕初黎如今的心思不在他身上,她的眸光落上一旁的炽诚,有些的诧异。

昨日见炽诚时,还高风亮节,清风两袖,一身坦荡,怎么一日的档口,就口中染红,变成这副模样?

她刚要询问,就被炽匀冷笑一声打断。

“慕三小姐就不必猫哭耗子假慈悲了。”炽匀显然看出她心中所想,睨过她一眼,冷哂,“我今晚就是来问三小姐能否放过兄长,若是不愿,我便另寻他人。”

慕初黎闻言扬眉。

……听这话的意思,炽诚之所以变成这副模样,还是拜她所赐?

怎料炽匀见状话语更出讥讽:“怎么,慕三小姐就是这种风骨,敢做不敢认?”

“阁下慎言。”她脾气虽好,也不喜争执,但终究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之类,被人无端泼脏水怎样也是有脾气的,何况还不是一次两次了,“说话前最好调查清楚,以免不留心闪了舌头。”

闻言炽匀却是眼神陡然一厉,愈见气恼,若非一旁的炽诚将他拉住,怕是连谶言偈也顾不得就要上前取她性命。

炽匀按捺住心气,恨声一笑:“白日从赵老家离开后,兄长便无故呕红……三小姐敢说,此事与你无关?”

慕初黎蹙眉刚要矢口否定,突然想起什么,下意识地转脸。

许是为了应证她的猜测,身后传来房门开合的声音。

与此同时,传来谢沉翊淡而轻的声音:“令兄身上的异状,是我所为。”

少年的衣袍已然齐整,甚至在袍外还拢好了披风,纹丝不漏。

慕初黎:“……”

她生出一种自己是个渣滓,睡完提裤子走人,余下美人满身吻痕,只得紧敛衣袂欲语还休的诡异感觉。

等美人转过眸光,与她对视时,慕初黎刷得转开视线。

好在谢沉翊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言。

“我着实好奇阁下与百姓之间究竟有何仇怨。”谢沉翊望向炽匀,眸色清明,“奈何阁下怎也不肯言明,我只好出此下策了。”

大抵是怎也料想不到,这位不论从哪里看,都是霁月风清矜贵儒雅的少年,居然会做出这种要挟人的勾当。

炽匀死死盯住他,愣是久久没动。

“你可以不说。”谢沉翊笑意吟吟,不避不让,“那令兄也活不长久便是了。”

炽匀后槽牙磨了一磨,刚要讥嘲出声,自己的衣袖突然被拉了一拉。

“说吧……”炽诚咳了一声,摇摇头,又叹了一口气,“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早该放下了。”

……

炽诚炽匀二兄弟,本族姓李,是黑白棋村赵李两大姓之一。

他二人,正是黑白棋村人。

百余年前,黑白棋村连续三年天闹旱灾,粮食收成惨淡,遍地饿殍。然而,天灾降临,影响的不仅是人,也有荒野中的动物。

那时倒没有噬人花,但是有狼。

三年大旱,雨水稀少,连吃草的兔子都寥寥无几,更别说食肉的狼。

最开始时,还是夜半时分,若有人单独外出,会被狼群借着夜色直接撕咬啃食,到了后来,便是青天白日下,若有人落单,也会被狼群拖了去。

百姓倒也不是没想过办法,设下陷阱,开始也能捕获下几匹狼,甚至还剥了皮,在饥肠辘辘中饱餐了一顿。

直到后来的一天。

那日清晨,村长带着十来名壮丁,结队打算往山上看看,是否还有什么野味可以果腹,没想到一直到傍晚,那十余人都不曾归来。

放心不下,又有三五个男子结伴,上山找人。

没成想,到了夜里,最终只有一人回了村中。

那人右臂被撕断,浑身上下俱是被狼群啮裂的伤口,堪堪余下一口气,回到村中交代一句“当心狼群”,便一命呜呼。

那之后,那狼群便如同成了精似的,与村中百姓斗智斗勇,不少百姓都被狼群拖了去。

正是人心惶惶,甚至百姓都要等死时,村中突然来了一名道士。

话到此处,炽匀低下头,许久再未出声,半晌后他才抵住额头,沉沉笑出了声,音色沙哑:“那个道士,我没能亲手杀了他,至今想来仍是憾事。”

那道士,完全是一个招摇撞骗的畜生。

村民本就因连年的饥荒一贫如洗,那道士竟然还昧着良心扯什么“作法求雨”,将村民家中仅剩几两钱财尽数骗去。

那时的炽匀,也不过年仅三岁,孩童天真烂漫,本也对那“道长”所言深信不疑,以为只要拿出家中所有钱财,虔诚恳求,老天便可降雨,给予福泽。

没料到那日他蹲在墙角堆泥玩耍时,看到“道长”颠了颠掌心的钱袋,心满意足地自言自语,说是当真是愚民,着实易骗。

孩童纯粹,天不怕地不怕,二话不说他站到了村中广场,公然指出所谓的“道长”是骗子,求雨也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骗子在故弄玄虚。

后来许多年,甚至直至今日,炽匀都忍不住想,当初他公然捅出道士是骗子,是不是错了。

毕竟,一个三岁孩童的话,怎么可能会有人信。

百姓只笑他是童言无忌,他被母亲抱着回家时,攀在母亲的肩头,清楚看到,道士死死盯住他,眼中流露出狠毒。

那之后不过七日,村中不知怎么起了流言,说是老天之所以不肯降雨,是因为村中有人造了业障。唯有除去业障,老天方可落雨。

而那所谓造了业障的人,就是他的父母。

便纵时隔百年,炽匀仍然记得,他与兄长是如何亲眼看着,父母被绑缚在村头的木架上,无能为力。是如何被人硬拖回屋中,绑在椅上。是如何哭喊嘶吼了一夜,嗓中咳出了血。

又是如何在第二日清晨时,他们兄弟二人好不容易挣脱了身上的麻绳,疯了一般冲到村口。

入眼所见,却是两架森森白骨,绑在木架之上。

早已被饿狼啃食殆尽。

……

将这段深埋在脑海的惨痛记忆,血淋淋地挖出,完完整整呈现在他人眼前,炽诚沉沉闭目不语,炽匀更是怒气攻心,猛地侧脸吐出一口血沫,他抬手擦了擦唇角,又抬头看向一侧的慕初黎。

“我的父母,就是受那妖道煽动,被这群百姓亲手绑在木架上。慕小姐,这一幕可是熟悉?”他讥嘲而笑,“正如这些百姓受我蛊惑,想要取你性命……岂非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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