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无条件的爱 (第2/2页)
“哪都没去,你为什么没来找我?”
“可卢西塔说那儿根本就没有人,他都检查过了。”
“……还你衣服。”
我对德拉科的袍子施了个清理一新,塞进他怀里就回了寝室,德拉科还在后面不停地问我问题,我关上了门。
我分不清卢西塔是好人还是坏人,我该喜欢他还是恨他。外公外婆说我爸爸奥古斯都是坏人,是他害妈妈抛弃了我,但是我从未见过他;瓦尔托是好人,他收养我让我有地方住,但他也会无缘无故地打我骂我;卢西塔好像对我也不错,他会想着带我去玩儿,或许他只是不知道他的玩笑伤害到我了吧?每次他也会表现的很懊悔啊……
我不敢问外婆怎么办,她年纪很大了,我已经给他们添了太多麻烦。
……如果我们是朋友的话,我们不该无条件地爱对方吗?就像德拉科虽然嘴欠,但是会把他的袍子给我穿;安舍虽然总是凶巴巴的,但是会无微不至地考虑我的感受;西奥多看起来很冷漠,但每次我偏执起来他都会出手帮我。而卢西塔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拿我练习魔咒,伤害我,戏弄我,然后又把我送回给外婆,还不要我告诉任何人。
我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遇到困难,睡大觉。
我是被热醒的,一个完全没有印象的梦让我出了很多汗,寝室里一片死寂,眼前只有黑暗。我的脖子被汗浸湿了,没来由的恐惧感让我整个人木在床上,我看到了一具尸体,一具不知道是谁的尸体,我看到了一个女人在哭嚎,我看到一个婴儿对我微笑,我看到血,在黑暗里一点一点地逼近我,包裹我。
“要哭出去哭!”一个枕头飞来拍在我脸上,眼前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黑湖折射了一些若明若暗的光斑,寝室里一切如常。
“谢谢你,潘西。”我长呼一口气。
我感冒了,吃早餐的时候全身发抖,脑袋烫的像魔药课上的那口坩埚。西奥多跟德拉科一边嘲笑我是温室里禁不起风吹的曼德拉草一边把我架到了医疗翼,我试着挣扎了一下说我不想耳朵冒蒸汽。
“我也不想,别传染给我,曼德拉小姐。”西奥多怎么做到这么冷酷的啊!
耳朵冒蒸汽还是挺舒服的,一直疼得轰鸣的脑子可算是安静下来了。安舍带着早餐来看我,拉文克劳这个早晨没有课,她居然还早起。
“你怎么这么喜欢土豆泥面包,都是碳水。你要是多吃蔬菜的话……”
“拜托,你怎么越来越像西奥多!”
“西奥怎么了,他是你们斯莱特林唯一肯动脑子的吧?”
“西奥?你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嗯?”
“我偶尔会在图书馆碰见他,一起做做作业什么的。估计你的朋友都是医疗翼认识的。”
隔壁的韦斯莱冲我吹了声口哨,我假装没看见他:“喂,安舍,你觉得,如果我当时进了格兰芬多会怎么样?”
“你不可能进格兰芬多。”她想咬一口我的土豆泥,想到我感冒了又放下了。
“为什么?你不也说我搞破坏的时候简直不像个斯莱特林吗?”
“但你惹的都是你惹得起的。”她看了看我不明所以的脸接着解释,“以瓦尔托对你的变态训练,只要不惹三年级以上的学生对你来说都没什么危险吧,再说费尔奇,谁都想欺负欺负臭老头,还有你们院长,就算你在魔药课上把粪石说成是一种常用食材他都不会扣你的分。卢西塔就更不必说了,他是你表哥啊,你俩再怎么小打小闹他都不会真把你怎么样的。”
“……”
“怎么了?”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趋利避害,审时度势,斯莱特林跟拉文克劳不都是这样的吗,有什么不对?”
我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我甚至不知道自己那股没来由的恼怒源自哪里。
“我想睡觉了。”
“好吧,那我去图书馆。记得做魔药课作业。”
安舍永远都是这样!她从来都知道我在闹别扭,但她从来都坚持先让我“冷静冷静”,就连午餐我跑去赫奇帕奇待一中午她都不会来找我,就连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一起上的魔法史我去跟高尔和克拉布坐一起她都不跟我说一句话!
晚餐我故意没有去,等结束才到礼堂,学生们都快走光了,我一个人坐在斯莱特林长桌旁边看着天花板生闷气。
“小体验卡!”
礼堂门口有人叫了一声,我不回头都知道是谁。我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过来,本来没抱什么期望,但他俩真的一左一右坐过来了。
“蛋糕,吃吗?”乔治把一块巧克力蛋糕举到我脸前,弗雷德则递过来一块糖。我犹豫了一下,统统接了过来:“谢谢。”乔治别过脸笑了出来,我全当做没看见。
“段里,你在干嘛?离韦斯莱远点!”德拉科本来路过了礼堂,但是扫了一眼里面的情景又退了回来,两条小眉毛团在了一起,“你不是不爱吃这些东西吗?”在看到我手里的蛋糕之后,他的眉间几乎都能拧出水来了。
我看了看德拉科,又看了看蛋糕,咬了下去。估计这就是他俩密谋了一整天的“惊喜”了,估计又是什么试验品,看来想交格兰芬多的朋友还得付出点代价。
真的是巧克力味儿的,味道还蛮正常。然后下一秒,呕吐感向上涌来,我一把推开了走近我的德拉科冲向盥洗室。
“笨蛋!愚蠢!”德拉科的声音从身后追上来。
礼堂里的弗雷德和乔治一边击掌一边喊我记得把糖也吃了。
盥洗室里,闻讯赶来——准是德拉科告的状——的安舍说话就比较直接了:“傻。”
我还吐的昏天黑地,没空理她。安舍拍了拍我的背,像个操碎心的老妈子一样给我顺着气:“我们的不愉快结束了吗?段里,你这样不行的,人不是只分好人和坏人两种。就算你认定了某人是朋友,也不能什么事都为他做,你早晚会把自己玩儿死的。”
“你也不行吗?”我咳完,本向看安舍语塞的样子。
“不行。”她想都没想,“你这样显得很傻,换句话说,这样来的朋友不会珍惜你的。”
“朋友之间不就应该是无条件的信任和爱吗?趋利避害,审时度势!我看起来就那么精明跟无趣吗!”
“nox”
安舍优雅地熄灭了盥洗室里的灯,从袍子里翻出她的小镜子放在地上,“lumos”然后她让魔杖尖射出一道细细的光靠近了镜子。
“你干嘛?”
“看着。我是这个光源,你是镜子,反射出来的光才是爱,它会随着镜子强烈,也会微弱。我爱你是因为你值得,是因为你是你,这世界上没有无条件的爱,如果有——”
她按下了那面镜子,反光消失了,魔杖尖微弱的光映着她的侧脸。
“那就剩下我的自导自演和自我感动,而‘你’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我们两个都没再说话,盥洗室只有静静的水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