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禁忌 (第2/2页)
梁渊转头看了眼韩修诚,轻叹道:“我又何必如此?”
“是我错怪道友了,”韩修诚闻言先是告罪,而后沉声道,“我等入此之时,只需记下名讳,而后玉契留印便可,待离去时也照此而为,道宫只需依此核查是否有缺漏。”
……
与韩修诚交谈过后,见天色已晚,二人便各自分散坐定。
韩修诚许是已入定修行,梁渊却是思绪万千,欲理清,却一时不知该从何入手。
陆师兄应是知晓这些所谓的道宫禁令,可为何他还是选择传下道法?又为何找上自己,真是所谓道缘吗?
梁渊心下思量这些问题,寻出一个答案,转又否定。
师兄早已备下玉符,说明他早有传下道法的打算,只是那个得法者却不一定是自己。
可自己又是缘何入眼的呢?果真是自己魔性之故吗?
可魔性是什么,道与魔又有何区别?
疑问与答案在他心中一来一往间,逐步深入,一一荡清迷雾,却又使他陷入更深层次的思辨,直至道魔之别。
梁渊蓦然想起道心之难,暂且收回思绪,转而思考起该如何瞒过道宫,在那载录修道人的名册上,补上自己之名。
是买通道宫弟子,令其录名?
可这般不过授人以柄,不为他所取。
是顶替某位修道者,以他人之名,离此凡境?
可这般残杀同道,亦不为他所取。
他想到此处,心道我又为何非要离开凡境?既然名册上无我姓名,那大可逗留此间。
可他转又想到自己与道宫吴道人照过面,后者或许已然察知自己不在名册上一事,那此人会如何作想?
怕是立时就会将自己打入魔道吧!
梁渊心下暗叹,如此一来,又当如何?
他心中莫名转过一念,既然如此,为何不干脆杀了吴道人,乃至将所有知悉此事之人灭口,以此投入魔道,既然此辈能在十七年前混入此地,那想必也有法子离去。
梁渊心神逐渐沉落,却又霎时被逐光惊醒,他抚剑怅然轻叹,魔性真是无处不在啊!
但由此他也得了一个思路,凡境存在这般悠久,总会有一二个避开道宫的方法。
既然魔修能寻机混入此地,自己也有机会潜出。
不过在此之前,还需思量,应如何混淆吴道人视线,使其不对自己疑心。
梁渊念及此处,忽而想起一事,此前承郡所见血衣道人误认为自己是道宫弟子,这又是何故?
是因为所谓的无命之人?
他不由联想到自己修行中曾经历的关隘,通天归命。
此处所言的命,会否就是命数?
按陆师兄所言,这是此道之独有。或许,道宫亦是我道中人。
若是如此,也难怪之前在安阳县察觉吴道人气机时,自己有种难言的熟悉感,现下思量,想必是同为凝聚命痕者之间的共鸣。
念及此处,他心神一定,或许事情还未落到那最差地步,待与吴道人相见后,应可探知。
梁渊思绪既定,便自端坐入定,沉心修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