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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七章追忆-情绝 (第2/2页)

黄岐爱走神期间却逢驼篱抬头,眼神凶狠,提剑快速掠过,直取黄岐爱命门。

欲成神,先摒弃七情六欲。

“小心!”梁幼七和离惊玄同时大喊。

黄岐爱提起双剑交叉做格挡,她的力量不比驼篱,被驼篱逼退数十步。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用再说那些恶心的话来恶心你我了!”

再次露出獠牙的驼篱,让黄岐爱见了,又恨又气又悔,心中那一丝弦就此崩裂,心口处不知似那陈年伤口疼还是听到他终于说出自己的心中真实想法为自己那么多年所付出与丢掉的一切心疼。

黄岐爱与驼篱过了十几招,逐渐处于下风。

她现在一介凡人身,自然比不过现在的驼篱,何况抽去仙骨对她的身体伤害何其大,她最后终究是不敌驼篱,被驼篱刺穿肩膀,驼篱狠毒,转动剑柄,剑头搅碎黄岐爱肩骨,她凄烈地大叫,黄冬时在母亲肩膀被刺穿那一刻肩膀也凄厉地喊叫,她捶打着拦住她的梁幼七,手一直伸出去想要抓住她的母亲,黄岐爱转过头,硬扯出一个安心的笑递给黄冬时,黄冬时绝望的哭喊。她就算先前不知那男人身份,在母亲说了之后也知道了,那是回来之后一心想取她母亲性命的在她十五岁生命里从没有出现过的父亲。

她在此之前,是多么期待父亲这个身份背后所站着的那个人啊,可是她的父亲是这样的,她宁愿自出生起她就没有父亲!她憧憬了数十年的父亲,竟是这个样子的……

想起这十几年来自母亲从镇上拿回的无数落款“父亲”字样的书信,皆被她珍惜的珍藏在一个木箱子中,黄冬时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她开始直视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不敢直面的她娘从没有与她说过却隐约感到的并不是皆大欢喜的结局的真相——眼前那个绝情的男人绝对不会写任何一封信传回来的不是吗?那些信,从来不是任何一个她渴望的“父亲”身份背后的人所写、所寄回来的,而是……而是……舍不得看她伤心难过,特意为她编织一场幻梦圆她心愿的母亲写的……

那些年里,她为那个未曾在她十五年生命中出现过的名为“父亲”的人跟母亲吵架的场景一幕幕闪现。无论什么刺人心骨的难听的话,都一一默默忍受着的母亲……

“不要……求求你不要……”

黄冬时滑跪下地,泪水糊了满脸,她看不见眼前到底什么景象了,只能听见母亲痛苦的哀嚎,还有那个男人对她母亲肆意的侮辱的骂声,她全身忽然不再拥有力气,脑子嗡嗡作响,沉溺于极度悲伤的汪洋中。

梁幼七屈身想扶她起来,可是她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双腿虚软,她在想,这算什么?

看着黄冬时这副样子,梁幼七重重叹一口气,任由她哭泣,把心中不忿痛苦还有许许多多不满全都哭出来,梁幼七蹲下身护着黄冬时,轻轻拍打她的后背,被如此一安慰,黄冬时终于忍受不住,肆无忌惮开始痛哭流涕,一面安慰黄冬时,一面看着离惊玄加入这场打斗,梁幼七心绪杂乱。

先前他在旁边与梁幼七作壁上观,是因为他觉得黄岐爱会留有一手,总觉得黄岐爱没有一定自保手段不会轻易就出现,直到黄岐爱被贯穿肩膀,离惊玄才知道他判断失误了。现在的黄岐爱,果然就只是一个凡人而已了吗?

在旁边观战时,他想了许多,对于驼篱,离惊玄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也许是他闭关太久了,不然此等以杀人助长修炼的方法,定是为天下不容的,而且水月牢那边也不会放过他。驼篱此人,许是已经上了水月牢的名单了吧。

方才他和驼篱交手时,见驼篱招式法术像是杂糅一些知名门派的,离惊玄惊叹于驼篱没有发疯迹象,万物相生相克,要其他修士照驼篱这么练,不把自己玩脱了不可,可这此一细想,驼篱修炼方法与他人不同,或许他是有其他方法可使用其他各门派法术招式?他更惊讶于驼篱竟然以血饲有蛊虫。只有南疆那边才会饲养蛊虫,可是他们那边从来不会把饲养蛊虫的方法传给外族……

说到蛊虫,离惊玄和驼篱过了几十招之后,他才发现一个问题,驼篱的蛊虫呢?先前出来过一次,并啃食了他的法衣,那现在呢?离惊玄看向梁幼七那边,梁幼七皱眉,颇有一副恨铁不成钢之意,打了个手势给他,转头,便见驼篱趁他分神之际,剑身破空而来。

“你在看哪呢?若要救人,哪得这般目中无人!”

离惊玄警觉,避身躲开,驼篱使尽全力,二人来回打了不知多少百回合。

在离惊玄将要一剑抹向驼篱脖子时,驼篱又不知身上带了什么法宝,一道白光迷过他的眼睛,剑尖有所偏差,让驼篱逃开。

接下来无论多少次,离惊玄每次快要近驼篱身时眼前都闪过一片白光,让离惊玄不自觉闭上双眼,这一闭,招数没打上驼篱,他自己反倒被驼篱伤到,久而久之,离惊玄无力回挡,他退回原处,那片白光把他眼睛伤到了,他闭着眼睛,眼睛上的苦辣让他痛苦不已,眼睛慢慢淌下血泪,他一摸,往鼻上一凑,他对着不知在何处的驼篱恼怒道:“你用什么伤了我的眼睛?”

驼篱冷笑一声,并不告诉离惊玄原因。

是他轻敌了。离惊玄咬牙。这人卑鄙。

离惊玄不知什么原因,梁幼七却知,她看向月光下瓦片上那只只要移动就会显出微微形状的巨大虫怪。

站起来,把黄冬时护在身后,梁幼七抽出腰间长剑,往其中注气,往前一掷,二指竖于胸前,口中默念法咒。驼篱眼见寒芒亮起,以为那柄长剑是朝他而来,他使轻功躲避开来。

那剑又追着他绕了黄家几圈,寸步不离,那剑好像只是追着驼篱玩,明明有机会追上驼篱,却在每一次快追上时停留空中一滞,让驼篱逃了段距离又飞追上去。驼篱被追得恼了,知道梁幼七是在故意戏耍自己时,他看向那个站立在屋前,身后是昏黄烛火目光坚定的女人,举起剑向梁幼七而去,梁幼七见驼篱杀意丛生向自己,她勾唇一笑。

在驼篱身后,梁幼七的剑穿山平海之势蓦地刺穿刚刚移动现了一会儿形的巨大虫怪,虫怪一死,驼篱呼吸一滞,心脏忽的一抽痛,当他知道梁幼七要干什么时,已为时已晚,梁幼七唤回长剑,剑穿驼篱右脚而过,他的剑尖已离梁幼七心脏处不足一寸,明明……就快能杀了她了。

驼篱痛苦地从空中跌落,梁幼七手握沾血长剑,拿出一块布一擦拭,剑上鲜血立马不见,梁幼七收剑入鞘,拉着黄冬时与已奄奄一息的黄岐爱飞身到离惊玄身边,问:“能走吗?”

“我伤的是眼,不是脚。你待我开个灵视。”

说完,捏决念咒,梁幼七等他期间,看向那个重新爬起来的驼篱,驼篱口吐鲜血,捂着心口,拖着已经残废的脚发丝凌乱,他手势捏诀,阴狠道:“你们都别想走!”

离惊玄转脑袋,看向梁幼七。

“别理他,他神经病。”梁幼七知道驼篱现在心肺受损,不可以再使法术,也就暂时放心下来。

【蛊虫需以心尖血喂养,一旦以心尖血喂养,那么蛊虫的命多多少少会和其主人绑在一起。】梁幼七知道离惊玄想问什么,她主动说了这事。只是关于这事她是如何知道的,她闭口不谈。不过她不说离惊玄也能猜出来些,是天崖风上面那个不省心的臭小子吧。

梁幼七几人无视了驼篱的狠话,双双离去。

那个女修士杀他以心尖血养的蛊虫王,他收到反噬,他没有气力再去追黄岐爱等人了。驼篱气得抓狂大叫,却是加重己情,气急攻心,再次呕吐鲜血,跌倒在地,他昏迷之际,视线里只见金色袍子向他走近。

他心道,是贵人来了……他伸手去抓金色袍边,还没碰到袍子边角,他的手就被踩住,踩他的那只靴子黑色嵌金边,坠有细碎素色宝石,驼篱用极小的声音向其求救,金袍子持续这样的姿势许久,驼篱以为金袍子见死不救,心里生了对金袍子的恨,他求救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微不可闻。

等到驼篱快要失去意识时,金袍子挪开脚,慢慢在驼篱面前蹲下,驼篱想强撑着看清金袍子面貌,但金袍子轻念法咒,他便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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