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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莹电子书 > 不患寡 > 第30章 第 30 章

第30章 第 30 章 (第2/2页)

施晚意身上的幽香。

施晚意细微的呼吸声。

一杯茶似乎不够解渴,“二娘,还要”

施晚意手一抖,心里骂他“要个鬼”,还是转身给他倒茶。

等黏黏糊糊三杯茶喂下去,施晚意竟然出了薄汗,坐回去后,她根本不想动弹,也不想说话。

“咚咚咚”

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安静,门外婢女道“娘子,菜热好了。”

施晚意一本正经道“端进来吧。”

婢女们鱼贯而入,摆放好,丝毫不多停留不多看,又鱼贯退出。

二次加热的菜,卖相和味道,跟新鲜出锅的菜相比,必然有差别。

姜屿看着桌上的菜敛眉。

他希望她能享受到一切他所拥有的最好的东西,然而现下他在施晚意眼里,只是一个寒门书生。

而施晚意虽然过了数月奢侈的贵族生活,但多年外卖生涯,实际上她极其好养。

“朝时,一起吃。”

施晚意招呼他,也不客气,拿起筷子便直奔喜欢的菜,夹起来后想到书生是今日的寿星,望向他,“朝时,冬笋你吃吗”

姜屿不免晕陶,上午那些负面情绪在施晚意一个又一个好似不经意的举动中,几乎快要消尽。

鬼使神差地看向酒壶,难道真醉了不成

施晚意筷中的冬笋落在姜屿的碗中,而后拎走酒壶,“你不能再喝了,既然是想请我喝的,我走时便带回去,你没意见吧”

姜屿慢吞吞地回答“没有。”

“吃吧。”

她一句话一个指令,姜屿便照做,夹起碗中冬笋,缓缓入口。

今日的冬笋是甜的。

随后,施晚意让婢女拿了一双公筷进来。

她胃口好,自己吃哪道菜好吃,就会给姜屿夹一筷子,让他尝尝。

姜屿十分顺从,完全没有钟鸣鼎食的世家子应有的挑剔。

而“食不言”在施晚意这不存在,她先前没想过问姜屿的私事,今日不知是不是受气氛影响,便随口问道“朝时,你是进京赶考的书生吗”

姜屿顷刻间头脑清明地意识到,他没醉。

他很自然地借着醉意掩饰,低眉放轻声音,“不是,我不参加下科春闱。”

他确实不参加下科春闱,不是因为不能,是不需要。

从始至终,他没有对施晚意说过一句假话,但他不说假话,却也顺着施晚意的误会,误导了她。

姜屿露出些许为难,随即故意转开话题“我烤鱼的手艺尚可,若有机会与二娘一同踏青,请你尝尝。”

施晚意猜测他读书却不科举的缘由,有可能是家道中落,或者守孝总归不是好事。

是以她便不再多问,答应有机会相约踏青,顺势问起“朝时,今日可是你生辰”

“是。”

还真是。

他回答得爽快,施晚意先前的心虚又冒出来,别开目光,环顾周围。

她实际也是第一次来这宅子。

环顾屋内,全都是身边书生生活的痕迹。

这是三开间的屋子,右侧是内室,和此间相隔的帐幔掀起,能看见床上锦被整齐地叠在床榻里,床头端正地放着一本书。

左侧作书房之用,东西更多更满。

书架上密密疏疏地摆着书册、摆件、木匣;

书案上,同样有书册摞叠,摆放井然有序,砚台里的墨还未干,一支笔搁在其上

施晚意能够想象姜屿提笔书写或是坐在书案后读书的模样。

若再点燃香篆,青烟袅袅,他抬眼看过来

“咳。”

施晚意轻咳一声,打住思绪。

姜屿听她咳,当没看见她神情中的异样,关心“二娘,可是身体不适”

“不是,口干。”

施晚意抄起茶杯,装模作样地喝了一口。

她眼神胡乱地飘,忽然一定,注视那熟悉的梅枝。

姜屿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轻轻吐词“梅花,谢了。”

施晚意抿唇,随即眼神一动,问他可吃好了,得到肯定答复,便招婢女进来撤桌。

而她起身走向书案。

姜屿的目光随着她而动,看着她拿着白釉瓶回来,放在桌上,又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

“二娘,做什么”

“你稍后便知道了。”

施晚意卖了个关子,便低头专心动作。

她将丝帕平铺在桌上,捏着角随意对折,而后手指压平中间对折的地方,比了约莫两指宽,再次折过去,压平。

随后,丝帕翻过来,施晚意沿着折过的地方,一点点紧实地卷起。

姜屿起先看着她的动作,后来便只盯着她细白的手,稍一失神,她手中便有了一朵玫瑰的雏形。

那是一朵颇粗糙的丝帕玫瑰,可这是从施晚意手中出来,天然便特别。

施晚意调整花心、花瓣和叶子,轻手轻脚地插在枯枝上,自我欣赏,觉得像模像样的。

然后她将白釉瓶推向姜屿,道“朝时,今日你生辰,我送你一枝永生不败的花,望你余生,一朝一岁,往来无忧。”

一朝一岁,往来无忧。

姜屿耳中萦绕着这一句话,再也听不进其他。

施晚意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教他心绪波动,进而激起他的贪欲。

现下这屋内只有他们二人,她就坐在他对面。

姜屿只有抬起手臂,便可将她圈进怀中,融进身体。

然他之所以一直压制着,便是因为贪恋。

他贪恋施晚意的柔情。

可欣喜在心中鼓胀,嫉妒也随之缠绕上来。

姜屿没有看施晚意,低头锁视那枝永生之花,低喃“二娘可有送过别人”

她若是迟疑

或是直接告诉她送过旁人

丝丝暗色侵染双眸,他会嫉妒若狂。

一瞬间,施晚意像是被什么盯上,浑身一栗。

她没有第一时间寻到姜屿身上,两手攥在一起搓了一下,没有犹豫地坦荡道“当然没有。”

讨人欢心的事儿也分人,姜屿这种无一处不踩在她喜好上的,施晚意只见过他一个。

有人拨云见日,豁然开朗,施晚意方才奇异的寒意也一扫而空,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姜屿的坏情绪潮水般飞速退去,抬眼笑道“二娘的生辰礼,我极喜欢,定会好生珍藏。”

他一笑,施晚意脑子里只有一句寻常应该不会形容男人的话

色若桃花,灿若明霞。

以至于她许久才找回声音,“你喜欢便好。”

“我也有一物赠与二娘。”姜屿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丝帕玫瑰,轻柔缱绻,“只是比起二娘送我的生辰礼,实在简陋。”

施晚意看着他的手指,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吞咽口水,“你的生辰礼,送我东西作甚”

“自然是我心中欢喜,想分与你。”

施晚意“”

遭不住。

她之前为什么会那般笃定

一定是因为没见过世面吧

姜屿从袖中取出要送给施晚意的礼物,他一直随身带着。

那是一只红色香包。

施晚意看着颇眼熟,“这是”

“上元之夜,我便买下来,一直想送给二娘。”姜屿专注地看着施晚意,“我能给你戴上吗”

他眼里清晰地印着施晚意的模样,似是能将她吸进去。

施晚意顶不住,答应下来。

答应完才反应过来,香包要系在腰上。

他要怎么系

“二娘,起身。”

施晚意乖乖站起来,又变成先前的站位。

她站着,姜屿坐着。

姜屿视线下滑,停在她腰间。

那视线如有实质,施晚意绷紧腰,紧盯他的动作。

姜屿骨节分明的手一点点靠近她的腰,施晚意的呼吸也跟着越来越轻。

然后,他的手停在她腰侧,食指勾起她腰上垂挂的环佩,一挑,整个包裹在掌心。

施晚意的呼吸都停了一瞬,才又恢复如常。

姜屿捏着环佩,轻轻向他扯动。

施晚意脚下不由自主地跟着他扯动的力道踉跄,稳住时已经站在他两腿间。

两个人近得过分,分明没有一寸实质接触,却仿佛密不可分。

鼻尖都是彼此的味道,不分你我。

姜屿低笑出声。

施晚意一下子臊得不行,连忙后退。

环佩的细绳绷直,紧随而来的是姜屿的声音,“二娘,别动。”

施晚意下意识停住不动。

两人之间只是一条环佩相连,施晚意却宛若束缚在姜屿手中一般。

施晚意心绪不平静,催促“你系便系,快些。”

姜屿抬头,含笑望她一眼,在她着恼前,复又垂眸。

施晚意面无表情“”

他已经不是在拨弄她的心弦,是玩弄。

环佩扯着腰间的丝带,拉出一条缝隙。

姜屿目光不离她的腰,故意慢腾腾地捏着香包上的挂绳,穿过缝隙。

施晚意吸腹,腰身紧绷到极限,上身忍不住后倾,想要远离些。

她一动,姜屿便加大力道,轻扯环佩,喑哑道“二娘,别动。”

施晚意闭上眼,可脑子里清晰的浮现,他好看的手指穿梭在她腰带间的画面。

“”

施晚意没出息地腿软,内心如同狂风过境,凌乱不已。

系个香包而已,怎么像在解她的衣服一样

从始至终,他们一个指头都没有沾到一起,怎么像干了不该干的的事情

度秒如年。

便是施晚意现下的心情。

她脑中各种纷杂地情绪,最有存在感的一个,是不然直接了当一点,她装作站不稳,扑进书生怀里算了。

这念头正要茁壮起来,姜屿再次出声,“好了。”

精准打断她脑袋里的杂念。

而姜屿忽然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本正经起来,“天色渐晚,今日已耽搁二娘许久,二娘早些回去。”

施晚意“”

转折好快。

施晚意呆立须臾,不得不收起脑子里的有色念头,满脸正气地后退,远离姜屿。

姜屿一派君子作风,道“我送二娘出去。”

一炷香后,施晚意坐在马车上,看着腰间的香包,陷入沉思。

这是撩拨完了,就让她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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