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想要顺顺利利成为大人就要从睡前小故事开始不然会一直尿裤子 (第2/2页)
「这是怎么回事大哥!为什么......」
李鸿明并没有立刻回答,很快这片平原上便陷入一片死寂,两个领头人物默不作声喝着酒,似乎在沉淀自己的感情,只是那李鸿明的眼神越来越灰暗。
「之前就有些觉得不太对劲......」
他最终放下了杯子,不再喝酒,镇飞彩则替他开了口,
「就算是老夫这样不擅长领兵征战的也能看出你们领将的精明。」
「这次派出你们三个小队与大部队汇合,其实只是个谎言罢了。」
「地方官衙派出的兵力......」
镇飞彩眼神落在了两个后辈上,
「只有你们三个而已。」
两人听完简直目瞪口呆,原来在自己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被人推上了一条不归路了。
「在战场上侵袭的,不只是生杀予夺啊。」
「你们过于精明反而会成为**朝廷的绊脚石,所以,想必这次的征战……只是为了除掉你们的将领,李鸿明吧……」
李鸿明摸着身旁的红缨枪,支撑着站了起来。
「方胤......刘勤......从今天开始,你们就不属于我的小队了......」
「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他一甩枪身,将红缨枪架在了肩膀上,不顾还在喝酒的镇飞彩,将桌子踢到了一边。
「大哥......」
「不是叫你们快走吗!」
两个后辈杵在原地不知所措,镇飞彩也缓缓站起身来,身后的军队始终无动于衷,静静地坐在地上看着四人,镇飞彩缓缓抬起头,遥遥望着三人身后的城池。
「战场上......原来是这么安静的么......」
李鸿明也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抬起头来,「还是第一次……能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战场上能这么安心……或许这次碰到镇将军……是个不错的相逢呢……」
话音刚落,李鸿明摆出了战斗姿态,方胤和刘勤更是浑身一震。
「难道......」
「我们的缘分结束了......你们没有在这里的必要,哪里来的回哪里去,找个芝麻官当当也好,重新再去参军也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走吧……」
李鸿明端着红缨枪,冷着脸说道,比起他们两个,他有远在天边的需要守护的人,自己若是现在逃离了战场......那她......
刘轻惊就......
方胤和刘勤更是挣扎起来,哪怕他们再迟钝也能大概明白自己的大哥的目的了,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竟然要就这么死在沙场上——被这么荒唐的理由。
「但是大哥......我们的命可是你捡来的......」
方胤和刘勤却丝毫不买账,双双站在自己的领头身边。
「若不是大哥的话,我就已经因为盗窃被捕了......」
「多亏了大哥,我现在可是不用再担心每一天的伙食,还有稳定的收入......」
方胤、刘勤,「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一直在一起的!」
坚定的话语敲碎了三人心里的所有犹豫,李鸿明不再阻拦,端起了红缨枪,方胤拔出了佩剑,刘勤取出了腰刀。
「来吧!镇将军!现在开始!这场战争与政治无关!」
李鸿明挂着满足的微笑,一甩枪尖,直指镇飞彩,身边的两人更是齐声大喊,
「让镇将军见识下吾等三个人的最后异彩!」
镇飞彩用着凌厉的眼神,高高举起了自己的刀,带着笑容大喝,「为了最尊贵的战士!前进!」
「前进!」
身后的大军纷纷站起身来,高举手中的武器,放声大喊。
「以最高的敬意!拿下罗天城!前进!」
「前进!」
嘶吼声逐渐散去,充斥着硝烟味的平原上,似乎陷入了永恒的寂静,又似乎只有那短短的一瞬。
「咕呜奥啊啊啊啊啊啊!」
随后,李鸿明与镇飞彩,带着自己最忠实的部下们,双双相对大步而行,奋勇前进。
......
抱着各种各样的念头,就是三年,眼见要到了成人之日,却依旧没有听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她坐在小亭里,抱着已经有些年月的琵琶,轻闭着双眼。
琵琶声中时而欢悦时而悲恸,时而宁如止水,时而波涛汹涌。
表情似乎带有悲伤,又有回忆般的甜蜜,红嫩的嘴唇轻吐言语。
我不会忘记的,你的名字。
「李鸿明......」
一阵风吹来,吹乱了她的衣袖和衣摆,她不自觉松开了弹琵琶的手,望着天空。
他在那里,还好吗?
这一年,她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女扮男装,进入军队。
费了一番周折,她东躲XZ总算是进入了军队,不知为何朝廷对于新士兵的检查很是懈怠,动荡不安的状态甚至没有一个人发现端倪,让她也是十分不安。
李鸿明......你还好吗?
李鸿明......你在何处?
期间训练的同时,她四处打听李鸿鸣的消息,可所有人不是摇头就是未曾听说,甚至连这个名字都没有人记得。
「镇精兵……」
此次,她又要被派上战场,留给刘轻惊心里的只有不安,自己参军后打过数不清的战役,可唯独这次却让她心头狂跳,光是等待就坐如针毡,她不得不攥紧自己的红缨枪,说起这把武器,还是自己精挑细选取来的,男人持着的大刀太沉重,只有这有柔有韧的枪自己才舞的动,到现在为止也已经不知道用着这样的武器打赢了多少战役。
从刺穿第一个敌人的胸膛开始,她就隐约感觉——可能连普通的日常生活也回不去了也说不定。
可是比起这些,她始终挂念着那个男人的名字。
「红缨枪!」
镇精兵的实力超乎她的预料,很难想象如此骁勇善战的军兵将领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敌人那吃惊的表情让她心头不知为何狠狠震动。
她杀向了敌人的大本营,强大的对手让她伤痕累累,但是那里一定有什么……有她想知道的什么——她的直觉在这么告诉她。
「你的武器……」
镇精兵的将军站在军营阵前,伸手拦住了卫兵,放她一人前来。
「女人吗……」
镇飞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将军的眼神还真是毒辣!」
刘轻惊摘下了护盔,飘然的头发如瀑布般倾下。
「你要是那个人的至亲的话,那老夫还真是罪大恶极啊……」
看着她坚定不移的目光,镇飞彩重重叹了一口气。
「果然么……」
听到她的来意,以及那熟悉的名字,他的脸上不自觉挂上了一层阴霾。
「很遗憾……你来晚了……」
「朝廷**无能,高层贪生怕死,一群无能之夫还妄想支配国支配城……」
「在上一次的屠天之战中,老夫收到上头命令打下罗天城,但是罗天上头势力搬逃的消息不胫而走,所以只带领一万兵力,不求胜利,只求全身而退。」
「你知道朝廷派出了多少兵力么?」
镇飞彩竖起三根手指,刘轻惊瞳孔微微收缩。
「三人,李鸿明,方胤,刘勤。」
「屠天之战,一万兵力与三人对敌,镇精兵伤亡惨重,三人战死沙场。」
这一句话仿佛击碎了刘轻惊所有的气力,她身子一晃,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李鸿鸣他......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三个人?为什么?为什么他不逃走!」
惨痛的事实让刘轻惊根本无法相信,她带着空洞的眼神望向镇飞彩,只为寻求答案。
「因为有你啊……」
镇飞彩带着惨淡的笑容看着她,「虽然他什么都没有告诉老夫,但是一定……为了保护你吧……」
「至少……你还在,对于他来说,这已经是最隆重的收尾了……」
「不必自责,在老夫看来,可不止是他保护了你啊……」
镇飞彩带着刘轻惊来到一片小山丘,在一棵繁茂的弯脖子槐树下,静静地立着一块墓碑。
「盒子......打开看看吧......」
那小小的墓碑前安静地躺着一个盒子,看到它的那一刻,刘轻惊浑身颤抖起来,仿佛逼出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扑到了盒子前,失魂落魄将它拿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打开。
打开占满灰尘的盒子,里面是一封信,但是早已残败不堪,些许地方还有些焦黑,攥在手里还有着脆弱的呻吟,下一秒就要粉碎了似的,上面写着这样一串一串的文字。
「与最爱之惊女:
自军后生,忘却众愿,轻抚枪中情,爱意未曾平,了却狼烟归心切,询你于惨淡人世间,安亦长矣,眉目悲切,许是我离去。
斩敌于敌阵之间,或闻其亲人之思念,黄昏下,人声戚凄,日落烟未平,兵胜归无期,悲矣,悲矣。
好闻,琵琶琴,入目,荒凉地,狼烟四起,永战无期。
人生在世,时无多期,此次前去,许无归期,但切莫忘,我未曾动摇,
未曾动摇,
未曾动摇地,
念你。
李鸿鸣
」
看到这里,刘轻惊所有的力气全部消散,豆大的眼泪不断滴落,手中的信封被泪水浸湿,最后的一点坚硬也被粉碎,化成了碎末。
「......」
她哽咽慌乱地伸手在空中胡乱抓着,可是那封信早已碎成了黑色的炭末,什么也不留下。
将军哀痛地闭上了眼睛。
伴随着什么被击碎的声音,槐树下传来歇斯底里的哭喊。
「这就是你的决定吗,你明明可以......」
「我已经决定了......」
镇飞彩看向刘轻惊的背影,眼神中带着犹豫。
「这样啊……老夫明白了……」
刘轻惊背对着将军,带着哭得红肿的眼睛,对着李鸿鸣的坟墓笑道,
「大笨猪,你写得这么文绉绉的,我怎么看得懂哇!」
「先不说这个,约定好的!我弹琵琶给你听呀?我还学了舞蹈!我还自己编了一个舞呢!就叫它......桃柳归乡舞吧!」
「毕竟……我可是一直都在等你回来呢!」
月光下,槐树地上,一个美丽的女人抱起了那个残败的琵琶,缓缓弹奏起来,清澈的音色仿佛如落雨在水面上荡漾开来,可那音里行间尽是五味糅杂。
一曲过后,她端起了红缨枪,缓缓舞动了起来。
将军一言不发地站在后面远远看着,身后的护卫席地而坐,眼中只充斥着敬意。
拿着枪的女子轻闭着双眼,紧锁着眉头,手握着枪背于身后,枪尖指着地面,嘴里似乎在呓语,又或在低声歌唱。
「人情老矣,梦归故里」
她一个转身,带着手握的红缨枪,反身冲前,枪身弯如月,一个轻轻的上挑,枪身又立刻绷如弦,脚前探伸展,与枪尖并齐,甩手反握枪身,尖处刺入地面,站如松,手化掌贴于胸口,另一手持枪身末端,踢起枪尖,抗于肩口,身轻如燕一跃而起,持枪与腰如蝶旋舞。
如蝶飞舞,如风利落,镇飞彩也是看得出了神。
「我啊......还有很多很多很多的才艺没给你看呢......」
「那些文绉绉的东西,我也有学哦......」
正是如此,那些情意连绵之词,她又怎会不懂?
「拂衣步入红中去,了却夙愿惊鸿梦」
鸿鸣,终于,我们两个。
都不用等了。
「......」
看见刘轻惊停下了动作,将军叹了一口气,
「真让人羡慕啊……」
「通知全体士兵,敌方大将战败,罗天城已被我方攻陷……」
随着身后两个护卫毕恭毕敬的回应,他缓缓掏出了刀,带着悲痛的表情。
不管是书生也好还是那个魁梧的男人也好,镇飞彩都看到了。
他回来了。
刘轻惊痴痴地望着那块墓碑。
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书童的笑颜。
夫君,你回来了呀......
……
“ZZZzzzz……”
“喂喂喂!好歹讲的是真实发生的故事不是睡前小故事啊!亏老夫还讲得这么感人!怎么就擅自在一边就开始呼呼大睡啊你们这两个小鬼!”
听着旁边传来的鼾声镇飞彩没好气地摆过头去,童雨木和冷凝霜在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一起开始睡起觉来,合着沉浸在这种气氛的只有自己一个而已。
“吵死啦秃子!我的精神已经在‘睡着’和‘吃饱饱喝爽爽’之间就只有一线之隔了,呜哩哇啦的叫唤什么啊你这个透明的地中海!”
冷凝霜揉着惺忪的眼睛不情不愿地坐起身来,一旁的童雨木更是撒手人寰。
“就算你硬要说不要我们睡着,可你讲的可是什么时候的故事了啊?我们能做的就是鼓鼓掌睡觉觉而已啦!”
镇飞彩的额头上青筋隐约可见,咬牙切齿地瞪着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看着冷凝霜说完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眼罩还打算睡,镇飞彩那叫一个火冒三丈,脱手甩出一个石头。
“天真!”
冷凝霜对于这样的攻击根本毫不在意,带着自信的笑容带着眼罩就拍飞了那块石头。
“呜!”
不知何处传来一声悲鸣,镇飞彩满头大汗地望着那得意洋洋的冷凝霜。
“这点程度是伤不到我的哦……”
冷凝霜还不知情地掀起一边眼罩,可余光却瞥见一旁在梦中被石头砸中的童雨木,额头上挂着一条殷红的彩条,看那两眼冒金星的样子似乎是晕过去了。
“啊……”
“……”
冷凝霜吓得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愤怒地转过头,“可恶!”
“没想到你这个秃子这么阴险!”
“唉不是跟老夫没关系吧!??”
冷凝霜焦急地蹲了下来,扶起还晕着的童雨木,“这么小的孩纸!你都下得去手!你还是人嘛!”
“啊不老夫现在应该算是鬼吧?再说那不是你拍飞那块石头导致的吗?”
听到镇飞彩的话冷凝霜更是浑身一震,终于意识到是自己导致的。
她再次噌地站了起来,愤怒的转过头,“可恶!”
“你这个秃子怎么这么阴险!”
“能不能好好听听别人说话啊!!!!”
趁着镇飞彩说话的空档,冷凝霜迅速抓起一块石头,朝着他甩了出去。
“什!”
镇飞彩连忙抬手,击飞那块石头,拖着有些狼狈的模样逞强道:“就算是你也伤不及老夫的……”
可他回过神时,那块石头再次躺在了童雨木的额头上,并且多出了一条彩条。
冷凝霜又一次站了起来,愤怒地转过头,“可恶!”
“你这个秃子真是好生阴险!”
“不是……那个……”
“你行不行啊!完全不对称好吧!”
“原来是指那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