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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第110章 (第1/2页)

山中晨钟撞响,旭日自山那头攀升,抱元子拾阶而上,云雾袅袅,青山入怀。

还没进山门,大师兄回来的消息便传遍了门内。师弟师妹们好奇地探头张望,他们中的年轻一辈,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闻中的大师兄。

“咱们大师兄是何人”

有弟子早课也不做了,滔滔不绝吹嘘起来。

“你们可听说过那异数的传闻”

年轻弟子们齐摇头。

“这异数啊,师兄跟你们说,就是传闻中将引发天地灾祸、大劫降临的恶人”那弟子口若悬河,仿佛亲眼所见,“但咱们大师兄,就是预言钦定的救世者他与异数一阳一阴,命格相悖,注定一死一生。”

“可邪如何能胜正等大劫到来,咱们大师兄必将力挽狂澜,铲除异数,拯救苍生于危难之中”

“大师兄这么厉害呀”

年轻弟子们被唬得一愣一愣。

“那还能有假你们瞧见大师兄身边那把佩剑了吗那就是他乃天命之人的证据据说师父捡到襁褓时的大师兄时,那柄守一剑便卧在他身旁。”

众人惊奇不已,打定主意,下了早课,便去偷偷瞧一瞧大师兄那把守一剑。

抱元子虽回了清都山,师父却尚未出关。几位师弟引他先回云台歇息,如是等上三日后,笑红尘才找到他,道,师父已经出关,唤他前去谈话。

北峰少无人烟,只有举行大醮的日子才会聚集弟子。

仙风道骨的老道士盘坐于蒲团之上,闭目养神。走廊正对山后峭壁,雾海间崖石青痕隐隐。偶尔几声鹤唳,云端白鹤振翅而去,没入远山黛影之中。

“师父。”抱元子入内,恭敬地在下首跪坐。

师父似乎未闻,仍阖着眼。

忽而开口“六十年前,我得天道预示,在雪地中拾得还是婴孩的你。”

老道缓缓睁眼,眼眸旷达,似在回忆悠远的年岁,“那时,我便知道你的命数了,徒儿。”

抱元子垂下眼,一言不发。

“你降生凡间为的是什么,想必你比我清楚。”师父悠悠注视着他。

“师父,弟子不信预言。”抱元子抬起眼皮,定定道,“弟子只想救一人而已。”

师父并无讶异神色,而是了然反问“那人,便是异数吗”

抱元子脸色微滞。

师父一双苍老通透的眼,似乎已将他正在做的事看穿。抱元子静了片刻,垂眼不看师父,执拗道“我所救者并非异数,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跟我们、跟常人,都没有分别的孩子。弟子无法承认预言”

这么说着,抱元子蓦地一顿,忽然抓住自己话语中倾吐的真实想法,眼睑轻颤。

心中似一泓清泉淌过,那处过往的滞涩和不解消失不见,代替它的,是心中一片清明。

抱元子不由抬眼,眸光对上师父通透的双眼,再无畏惧。

“弟子无法承认预言。”他重复道,下结论的口气。

“因为它与我的道相悖。即使它为天道,弟子也无法顺从。”

师父从他的语气也读出,缠绕他心底多年的滞涩似乎一朝消解,他似乎想通了一件对他而言极为重要的事。

作为师父,理应为弟子欣喜,可他想通的“道”,却实是悖天逆道。

师父无法接下这话茬,转而谈起另一个莫名的话题“半月前,为师尚在闭关中,收到了玄天观掌门来信。”

玄天观掌门抱元子记忆里,这位似乎也闭关多年,竟也在最近出关了上一世,抱元子尚为玄天观国师时,这位掌门便曾是他的师弟之一。

师父娓娓道来“他半月前出关,询问门下弟子近年可有异事时,弟子将五年前一位居士来观中求的姻缘卦,递了上来。”

抱元子不解起意,师父为何提起这件事。

于是他微微皱眉,问“那姻缘卦有何异常”

“那是一对天造地设的八字。若拆开来看,女方的八字倒没什么别的不妥,只那男方命数极为异常。”师父幽幽睨他一眼,细细观察他脸上神色,“若只是天煞孤星,命途多舛也就罢了。”

师父稍顿,“寻常人的命劫尚能寻求消解之法,而他的八字却极硬,即使一生行善,功德足以位列仙班也无法化解。天道似乎已将他的结局钦定,任我等道法如何高深,也不可逆转。”

师父接着道“玄天观的弟子们想象不出,此人前世得犯下何等罪孽,才得如此天罚。便请出关后的掌门来看,是否是他们卜算出错。”

抱元子脸色渐渐苍白,接近失态。

“玄天观掌门觉察出了,那命格属于谁。”

师父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道,“于是,他便找上了我。”

抱元子噌地起身,脚边的守一剑感受到主人情绪不安地嗡鸣。语气艰涩地开口“师父,你”

“徒儿,”师父眼神定定望着他,“他便是你游历几十年,寻找的那人对吗”

抱元子指尖发颤,急促呼吸了几个来回,任何话语一时都道不出。忽然下定决心,折下身去朝师父重重一拜。

随即,在老道不可思议的目光下,拣起脚边守一剑,转身毫不迟疑地离去。

笑红尘正在廊下蹲着数蚂蚁,见他持剑而出,隐隐察觉出了什么大事。

“师兄你”

身后传来师父疾呼“拦下你大师兄”

笑红尘蓦地起身,手扶在剑柄上,尚搞不清情况,便一个箭步上前挡住大师兄的道“师兄,你要去哪”

抱元子眼神冷锐地刺来,惜字如金“让开。”

笑红尘呆了呆,还从未见过他这副神情。

虽说大师兄十天有九天都冷着张脸,但和眼下还是有天壤之别。只一眼,笑红尘便觉后背攀上冷汗,勉强才能克制住下意识闪退的冲动那眼神将自己视作了敌人,绝非师弟。

“拦住他”师父起身疾呼。

笑红尘只得拔剑,师父的语气像大师兄要去做件了不得的事“师兄有何事咱们好生商量”

寒光一闪,上空划过一道凌厉的弧度。笑红尘尚未回神,手中的佩剑便被大师兄打飞在地。

他愣了愣,恍然再看时,师兄的身影已几步消失在北峰之上。

赶来的师父狠狠一拍门框,命令道

“速下掌门令给所有在外游历的弟子”

“搜寻你们大师兄的踪迹,但凡见到,无论他去做什么,一并拦下,不得迟疑”

笑红尘唇动了动,呆呆地问“师父,大师兄他”

师父给了他一个沉重的眼神“只有拦下他,才是为你大师兄真心着想。莫要多问,速去”

京师,玄天观正殿。

高大得只可仰望的无上天尊神像脚边,玄天观掌门正盘坐蒲团上,闭着眼,不安地摩挲手中数支竹筹。

“师父,不好了清都山的抱元子找上门来了”

一个弟子匆匆闯入正殿,急促禀报。

竹筹蓦然脱手,清脆落地。

玄天观掌门睁开眼,转过头来“他人呢如今在何处”

弟子喘匀气息,施了一礼道“人已经闯入正门,直入后殿禁地了。”说到这,这名掌门亲传弟子也露出疑惑的神情,“师父,为何抱元子对我们门派这么熟悉,连禁地的位置都知晓”

玄天观掌门无言以对。

“徒儿,你可知”

掌门对着弟子轻轻一叹。

“可知什么”少年业尘子不解更甚。

他也曾是我的大师兄啊。

掌门却没有将这句话说出,而是默然起身,仰起头望向神像的脸。

天尊无相无形,非众生相,也为众生相所化。故而天尊每尊神像的脸都模糊不清,刻意去其相貌。

香炉弥散檀香,香雾氤氲间,神像的脸愈发不可捉摸,显得神秘而庄严。

玄天观掌门作揖道“天尊在上,请您庇佑您的弟子,让迷途之人归返吧”

抱元子闯入禁地时,只见到与禁制争斗奄奄一息的小姑娘。即使尝试无数遍,小姑娘仍会聚起最后的一丝妖力,去撞那牢不可破的禁制。

抱元子一剑划破禁制后,吹盏正勉强聚起一丝妖力,施向那堵无形的墙时,抬头见到了他。惊喜交加道“道长”

最后一丝妖力散去,吹盏没了支撑的力量,身子一晃倒在他怀中。

抱元子迅速喂她吃了颗聚灵丹。禁制一破,散开神识,他便察觉到阿一不在此地,便语气焦急地问“阿一呢”

“爹爹他”

吹盏小脸滑下一粒一粒的豆大泪珠。

“对不起,道长,是我没保护好爹爹,我法力太弱了”

“一进京城,我们才知道,是玄天观的人授意太后他们下的旨意,就是要引爹爹进京他们还说爹爹是异数,是将要为祸天下的大坏人”

“我不明白他们才是大坏人爹爹什么也没做,他们才是他们才是”

吹盏连哭带骂,赌气地吼,几乎快喘不过气。

抱元子愈听神色愈发凝重。玄天观如此行事,已是笃定阿一的身份了。赶忙再问“你可知,他们将阿一带到何处了”

吹盏咬了咬惨白的唇,无能为力地摇头。

“你先睡一会儿。”抱元子顿了顿,手心抚过她双眼,轻声道,“等你醒来,我们便找到你爹爹了。”

他镇静的话语总能赋予人一种值得信任的力量,让人不自觉依赖。吹盏本就濒临妖力尽散的边缘,之前全凭那一口气苦苦坚持,如今心放下了,那口气也散掉,化为了原形。

抱元子捧着手心里那株吹盏草,收入袖中。

四周闪现无数赶来的玄天观弟子,视野所及,将他一人围得水泄不通。

抱元子抬起眼帘,那张脸上再也不见安抚吹盏时的温和,如乌云吞没最后一丝天光般瞬间沉下脸。

忽然,包围的弟子们让出一条道,玄天观掌门缓缓走来。望向曾经的大师兄,一时诸多前尘往事弥散心间,五味杂陈。

眨眼间,他也活了一百多年了。

很多年前,还处于上辈子的大师兄,曾向他询问情爱之事。

当时的他认真地向大师兄建议若是对方有意,而自己却无法回应,尽管可能辜负,也要认真拒绝才好。

他那时还不解,大师兄为何问他这种问题。直到齐二世强收大师兄入宫,他连夜潜入宫中救人,而被救者却缓缓摇头那时他才明白,大师兄问题中的“对方”,指的是谁。

于是他想,纵然大师兄乃天之骄子,也会历一次情劫吧。

可他却不愿放过那强人所难的凡人小子。纵使那昏君后来屡次请他代任国师,他也严令弟子闭门谢客。后来大起义,道门也参与其中,其中便有他和玄天观的身影。

他在接任掌门时才得知,大师兄的真实身份。

应预言下凡,随异数转世的天命之人。一世不斩异数,便会在凡间往复下一世,直至彻除异数,方能回归三清境。

他一直以为,对大师兄这般人物而言,斩异数有何难

直到他出关,从清都山掌门那得知大师兄与异数的关系,又亲眼见到入京的异数,发觉他与百年前的昏君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

他才领悟,冥冥之中天道对这位“天命之人”的捉弄。

玄天观掌门声音沉下,面无表情

“抱元子,你擅闯我玄天观禁地,只为解救异数,是想叛出道门吗”

巴蜀,鹤鸣山。

青年千华子近年从内门接了项怪异的任务。

先是进京一趟,从玄天观禁地隐秘地接出一位重犯。

交接时,他免不了好奇,向好友打听重犯身份好友业尘子,乃玄天观现任掌门的亲传弟子。却不想业尘子对此讳莫如深,引得他愈发觉得怪异。

业尘子只说,你若做好这件事,便会成为解救天下苍生的恩人,后世将永久铭记你的功德。

解救天下苍生哪个稍微有点道德自觉的修士,不是以此为己任的加上自家师门也催得紧,千华子不敢怠慢,一路小心地将重犯护送入蜀。

本以为这名关系天下苍生安危的重犯,会是何等凶恶狡诈之徒。千华子谨慎了一路,却无半点变故。

所谓的重犯,看上去就是个凡人。

充其量,算个美人。

关押重犯的监牢,是自家师父交给他的一枚芥指。芥指内空间只有一个房间大小,布满密密麻麻的符咒与阵法。

千华子也出身鹤鸣山,自然认得自家的阵法。可越是认得,越是觉得古怪。这些各有效用的阵法重重叠叠,有锁魂阵,有避免别人探查到踪迹的阵法,也有缓慢吸取凡人生命力的禁阵。

既然抓到重犯,为何不立刻将他处死

他觉得古怪。认真端详一路,才觉察出这些重叠的阵法之歹毒。

不仅是吸取其生命力,更关键是借此吸走其三魂六魄,锁于此阵之中。待重犯死亡后,只要摧毁锁魂阵中的神魂,他就再无投胎转世之日。

届时神魂惧散,那才叫真的毁灭。

“嘶”

千华子倒吸一口气,收回探查芥指的神识。

这美人得犯下何等罪孽,才会被如此处置

但更为怪异的是,自家师父来了信,叫他别上鹤鸣山,有多远走多远,先在蜀内各地瞎逛着。

还时不时来信,叫他莫去那处,莫去这处

千华子带着重犯在各地闪来闪去,就觉得好像不是他手里这人多让他们畏惧,反倒是他们躲着的那个人,更叫他们畏惧。

千华子在繁杂的传讯中捋到一条关键信息有人在各地寻这名重犯,且这人叫师父及其他六大派的掌门皆无法应对。

而这么重要的任务之所以落在他头上,他猜想,大概是因为,作为一名普普通通的内门弟子,自己并不引那人怀疑吧

门派还给他安排了面上的任务,叫他游历各地除妖。

后来又接到师父急讯,叫他躲往京城,一年内别回蜀地。千华子就猜,那人多半找上他们门派了。而京师,短时间那人不会再回来。

千华子就这么和无形的敌人作斗争。开始那一两年,他还紧绷着精神,夜里时不时惊醒那么几回,一醒便去摸脖颈上挂着的芥指,用神识往内一探。

芥指里光线不会变化,没有白天黑夜更迭。他神识看去时,那重犯要么闭眼休息,要么发呆,要么用发簪写画着什么,要么在地面刻上一道长痕千华子猜测,他是在计日子。

连他也不得不佩服这凡人的毅力。

自被关入这芥指中起,这凡人便一直心中默念数字,一刻钟计一条短痕,一个时辰再计一条略长的痕迹。十二时辰便计一条长痕,为一天。第二日再磨去昨日计的时辰,从头算起。

而他的计算,与实际的天数变化相差无二。

这得是何等的毅力才能做到千华子愈发觉得,他不会是普通人。若他有法力在身,哪怕是听起来危言耸听的毁天灭地,千华子也觉得,有一天他定能做到。

前两年过去,千华子也渐渐放松警惕。更贴切的说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他再也没回过师门,师父说若他回来,则芥指中所藏之人必为那人察觉。那人得有多厉害千华子想象不到。

他几乎成了散修,门派的弟子册也将他的名字悄悄隐去。

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千华子也不再对那名重犯如以前那般警惕。除了每日的食物和水,有时也会买几册话本、几支笔,悄悄放到他身边。

或是实在无东西打发时间,那重犯渐渐爱上看话本,偶尔也自己动笔写上几个故事。

在游历的日子里,千华子还见过不少清都山的弟子在寻他们大师兄。其中也有他的好友笑红尘。

笑红尘还叮嘱他,若是见到他们大师兄,务必来信告知。

千华子知道清都山的抱元子道君一贯在外游历,不常回师门。可清都山的弟子以前不曾来寻过,为何如今又来寻了那时,他心中便隐隐有了猜测,但由于太过匪夷所思,不敢笃定。

后来,他又听说了许许多多关于异数的流言。

说是道门抓住了预言里的异数,却不知囚禁在何处。而清都山的那位抱元子道君,为寻那异数,叛出了师门。

千华子当时正在喝茶,惊得猛呛一口,引来他桌异样的目光。

更惊人的是,后来还有谣言说,那异数正是抱元子的道侣。抱元子之前不知异数真实身份,被他的皮囊欺骗,动了真心。哪怕后来得知他是异数,也无法割舍,终为异数叛出师门。

传得有鼻子有眼。

还写成话本,传为一则虐恋。

千华子竟觉得他们说得有理。毕竟他才是真正见过异数的人,那副皮囊相貌究竟如何,他最为清楚。

自那以后,千华子便刻意绕着抱元子走。不过也不用他来绕道,师父每日必来的传信,叫他对抱元子行踪了如指掌。

如此五年后,异数的皮囊也终于垂垂老矣。乌发尽白,身形佝偻,年纪尚轻的他已成了七八十岁的老翁。若以前认识他的人来了,怕也认不得他身份了。

千华子清楚,如此下去,异数的活头只怕不到几月。

而他漫长的游历,也将到头。

期间,他还偶遇过笑红尘几次。笑红尘憔悴许多,曾经那般不着调的人,几年之间沉稳许多,见了他面,无一不是问他们大师兄行踪。

千华子有些不忍,却知晓轻重,终究一言不发。

有一日路过终南山脚下,茶肆里,一个紫虚观弟子打扮的道士吆五喝四,让众人围过去,茶客们竟都听话地围到他身边,津津有味地坐等着。

千华子一打听,才晓得这紫虚观弟子还兼职说书,不时下山,靠自编的故事赚些外快。才来终南山几年,便成了本地的风云人物。

四处游历本就无聊,千华子想起异数写的那些话本每写完一个故事,他都拜读过。凡人的这些话本确实有趣,于是他来了兴致,也凑过去听上一二。

这位紫虚观道友,今日讲的是一个灭门少年为复仇、隐姓埋名入朝堂的故事。恰巧讲到少年与人在酒楼上续诗,若是续得对方满意,少年便能得到一个有关仇人的关键线索。

众人听得入迷,便见说书的紫虚观道友忽然一顿,笑了笑“既如此,咱们不妨一起为这少年出点力,替他续上一续不过是两句打油诗,也不必在意什么平仄对仗。”

听说书居然还有互动,大家都觉得有意思,纷纷让他快念前诗。

只见这道士举起茶盏,以作酒杯,悠悠念到“我以清风煮月,换得二两烧酒。诸君请续”

竟是奇了。

千华子在异数写的话本中,也读过这两句打油诗。

他以为是什么书上固有的句子,便想也不想地出声续道“与君共饮,销得人间半世愁”

话音刚落,说书的道士竟蓦地站起,眼神闪着莫名的情绪,直直望向他。

千华子一怔,犹疑地问“我道友,在下哪里续得不好吗”

“哈哈哈,没有。”那道士干笑了几声,“这两句本就是某本打油诗集上有的,在下只是惊讶于道友的见多识广。应该说,道友续得好,续得好呀”

道士几句糊弄过去,给说书结了个尾,便坐到千华子对面,笑呵呵道“在下紫虚观郑允珏,五年前才拜入师门,识得的门派不多,不知道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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