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92章 (第2/2页)
“快跑呀再不跑就没命了”
云倏“”
这戏还能再演得夸张点吗
然而,别说邪修了,就连业尘子以及远处还在与言弃缠斗的千华子也是一凛。看似极为轻松的一式便如此
容与君修为果然更精进了。恐怕纵观道门中人,已无人再能望其项背。
正道中人发出欢呼“容与君容与君”
自豪得挺起背的清都山弟子也跟着凑热闹“大师兄大师兄”
衣轻飏也混在人群里喊呢“大师兄大师兄”
云倏凉凉睨了衣轻飏一眼,片刻,语气有些无奈“差不多得了。”
衣轻飏凑回去“没够呢。”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正大光明夸他大师兄一通,怎么能嫌够而且他还有点暗戳戳想看大师兄的热闹,想看大师兄对他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那头,长乩与言弃办完事自然也撤了。
言弃有始有终,非常敬业地临行前扔下狠话“咱们山水有相逢以后走着瞧”
衣轻飏没有哈哈哈桀桀桀这类狂傲的反派笑声,我是不满意的。
啧,他写的剧本可是配了这台词的,不按剧本来啊这群家伙
道门无人去追,暂时也没那个余裕去追了。在最后一拨魔修钻入后,空中那道撕裂般的口子便自行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自云倏剑气荡涤凌空起,祭坛上浓郁的怨气也渐渐消散,云层后半遮的阳光重照地面。
皇帝被侍从扶回銮驾。他坐下后目眩良久,待状态好了些,召来各位掌门依例封赏。
真论起来,最冤的还是皇帝。这些邪修并不冲他来,而他却无缘无故卷入其中,还被趁乱莫名其妙挨了回刺杀。
京中那些曾在前朝任过职的官员,都得查上一查皇帝眼神在无人注意时冷了冷。
这时,皇帝元征忽然想起“除了几位掌门,方才是否还有位年轻道长,在危急关头救了国师大人一命”
衣轻飏出列,行了个出家人见居士的礼,不卑不亢“贫道清都山衣轻飏。”
元征唇边浮现笑意“朕想起来了,这位道长昨日还与容与君一同进过宫。果然年少英才,天资不凡。只是不知,朕有什么可赏道长的”
衣轻飏淡淡一笑“本不求赏,自然无可受。”
元征莞尔“道长高风亮节。”
“不如”他话锋忽然一转,“朕赠您一间书铺如何朱雀街昌平坊东巷转角便有一家,是朕的私产,书铺里收罗了许多玄门古籍,虽与清都山藏书阁不能相比,但算是朕的一点心意,也恐寻常俗物污了道长的眼。您看如何”
元征唇边始终带着一丝笑意,言辞诚恳。
朱雀街昌平坊东巷衣轻飏蓦然想起,余西河的书铺也在昌平坊东巷。这是巧合还是皇帝已得知他身世,而进行的试探或敲打
他愣神间,耳边忽然传来道低磁的声音“阿一,受了吧。”
声量不大,但在场人皆能听清。
衣轻飏看了不远处大师兄一眼,大师兄神色淡淡,朝他点了下头。
衣轻飏便笑了笑,对皇帝道“恭敬不如从命。”
他谢礼退下后,元征适才想起“容与君愿意出山协助国师大人主持祭天,又在方才救了众人一命,功劳甚大。”他笑道,“这可叫朕不知如何封赏才好了。”
众人都想,那确实没什么可赏,容与君也很难对什么东西感兴趣。郑允珏甚至暗暗腹诽,赏人一个小师弟算也不算
双方都等着云倏客套一下算走完流程,却没想云倏垂着眼睑淡着神色,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贫道想向陛下讨一个宽恕。”
“哦”不止其他人,元征也有些讶异,“容与君折煞了,朕如何担得起一个讨字。您所谓的宽恕是指”
云倏答“陛下因今日之事欲追究之人,贫道想替他们讨一个饶命。”
衣轻飏本安静听着,听到这句脊背一僵。
今日之事众人暗暗揣测,皇帝自然追究不了那些邪魔外道,那要追究的便是刺杀一事了怎么怎么容与君要干涉俗世之事了还是有关皇帝安危的大事
郑允珏倒是一想即通。
刺杀之人与衣轻飏有关无疑。可姓衣的如何能与京城这帮人搅和在一起那就只能联系到他身世了。
看来郑允珏眼底带着一丝兴味与探究,容与君想借今日之事,了却衣轻飏最后一点尘缘。俗世出来的人自然诸多人情羁绊,所谓从此互不相欠,说得容易做到难如今能做到,这买卖着实划算。
皇帝陷入让人紧张的沉默中。
皇帝是否会同意一个出家人干涉有关他的刺杀案,在场人都拿不定主意。即便这出家人是拥有诸多光环与盛誉的清都山掌门,玄门第一人。
一个揭竿起义打进京城的皇帝,即使表现得再礼贤下士、宽和待人,也无法让人忘记他的雷厉风行、手段果决。
元征扶在扶手上的手腕轻轻动了动,像是思考时的下意识动作。象征人间皇权的袍袖向下滑了半截,露出点手腕,腕上那道灰色月牙图案尤其灼眼。
无声了片刻,元征缓缓笑开。
“既如此,朕会照做的。”
这场博弈终究是皇帝妥协了。
云倏再度沉稳抬袖,行了端端正正的礼“多谢陛下。”
元征淡淡瞥向末尾站着的年轻道士,他那张脸即使摆出了怔然的表情,也漂亮到几乎嚣张。
美到脆弱的事物,总需要有人充当保护者的。
是否是真的脆弱尚未可知。但看来,已经有人充当它的保护者了。
作者有话说
最近因为忙着考研和竞赛经常请假,给大家道歉鞠躬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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