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末路逃亡 (第2/2页)
看着仰面躺倒的山姥姥巨大尸体,锋利的镰刀仍牢牢钉在它的脑袋上面,腥臭的鲜血流了一地,我踢了踢也没半点反应,死的不能再死了。
回想起刚才凭着一腔剩勇就敢对它下手,万一皮猴紧张之余飞镰稍有偏差,或者我没能侥幸打瞎它的一只眼睛,时下躺在地上的恐怕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尸体了,想想也真让人后怕。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镰刀从卡在山姥姥的颅骨中拔了出来,一股白色的脑浆子也跟着流淌一地。随手抓起一把地上的枯叶胡乱擦了擦镰刀上的血迹,对皮猴赞叹道:“行啊猴子,今晚咱们也算是为民除了一害,你当记首功,回去就等着参加革委会的英模报告会吧。”
皮猴咧开嘴嘿嘿一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的脑后恶风不善,皮猴眼疾手快猛的把我推向一旁,我抬头一看竟然又是一头体型比刚刚我俩杀死的这头还要魁梧的山姥姥,皮猴为了救我自己胳膊被它的爪子擦了一下,顿时划了道不小的口子鲜血直流,疼的他直吸凉气。
没等二人反应过来身后哗啦啦一阵响动,竟又钻出来两头略小一点的山姥姥,不过也有将近两米个头,这三头怪兽可能是听到了同伴临死前的召唤,转眼间就将我们的退路死死围住。
我暗自叫苦,一头山姥姥就差点要了我们的小命,不知道从哪里一下子冒出三头,这下可真是插上翅膀也难逃出它们的包围圈了。
皮猴见势不妙从腰间拔出牛耳短刀,和我背靠背形成防御架势,声音都有些发颤问我:“云子快想办法,我可不想被它们活活咬死吃成一堆白骨。”我脑门也冒了汗了,脑子里飞快的转圈连连闪过几个念头,紧要关头竟没一个能行得通,自己腿肚子反而先软了,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没用,这要是在战场上和敌人刺刀见红,还不得吓尿了裤子。
只好干咽了口吐沫高举着镰刀对皮猴说:“这三个畜生围的太紧了,没一点破绽可寻,咱们只能以静制动等它们先动手。”
说话间体型最大的那头山姥姥按耐不住心中的狂躁,可能是被地上同伴的尸体流出的鲜血脑浆子所刺激,低吼一声双腿蹬地就朝我猛扑过来,生死关头退无可退,我只能拿手里的镰刀硬着头皮去接它那猛虎扑羊般的凌厉一扑。
只觉得手上一股巨力传来,镰刀如同狂风中的一片落叶被它爪子击飞老远,也不知落到了哪里,我身体被它劲力带动踉跄着摔倒在地,皮猴见我倒地忙转身帮忙,一抹寒光闪过同时给那头扑上来的山姥姥小腹处划了道长长的口子。
另外两头山姥姥见同伴受伤更加怒不可遏,也扑将上来围攻皮猴,我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见它们包围的阵势出现个缺口,一把拽住要跟山姥姥拼命的皮猴掉头就跑。
三头怪兽则齐齐震天嘶吼着在后面紧追不舍,我俩火烧屁股般狼狈逃窜,正是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我俩侥幸逃离山姥姥的包围圈,头也不敢回的一路狂奔,知道稍有停歇就得被活活咬死连个全尸都落不下。
也亏得二人都是山里土生土长的野孩子,打小也没少跟着大人进山围猎野兽,跑起路来也算格外敏捷,一时半会倒没让三头发狂的山姥姥追上,不过以前都是我们追着野鹿、狐狸跑,自己作为猎物被狗撵兔似的追着落荒而逃还是头一回。
虽然眼下没被追上,可双方距离却是越来越近,想找个机会上树躲避的空息也没有,皮猴急的边跑边冲我大喊:“云子你还有招吗?实在不行就跟狗娘养的拼了,死也要拉它们当垫背!”
我也是越跑越慌,甚至内心隐隐生出了一股无力的绝望感,跑也跑不脱,打又打不过,难道今晚真要惨死在几头畜生的嘴里?这个死法可真够憋屈的。
身后三头狂暴的山姥姥已经追到了近前,我甚至都能闻到它们身上那股呛人的腥燥气息了,只恨爹妈少给生了两条腿,眼下也只有依皮猴的话拼死一搏了,宰一个够本,杀两个就算赚了。
正要招呼气喘如牛的皮猴停下硬拼,耳边忽听得好像有潺潺流水声,朝前又跑了五六步流水声更加明显,我心中狂喜对皮猴说:“别停,快跑,前面好像有条河,咱们游过去说不定能摆脱这几头畜生。”
皮猴见绝处逢生还能有不死的机会,哪肯舍得自己这一百来斤,不知从哪生出力气脚下更是不停,没跑出几步已经扑通一声跳进了密林后的河中。
我和他几乎同时入水,这时那三头山姥姥紧随其后也追到了河边,竟毫不犹豫的趟水跟着下了河。我冒险赌这种形似古猿的畜生不会游泳,慌乱之中回头一看也吓得不轻,手脚并用拼了命的同皮猴向对岸游去。
这条河并不算宽,只有五六米的水面,却有一定深度,应该是注入泸沽海子的一条水脉,眼下虽是初夏,河水却刺骨的冰凉。
我俩哆哆嗦嗦的爬上了岸,回头向对面看去,只见三头山姥姥只趟到大腿根处深浅,就再也不敢越雷池半步,粗壮的前臂捶打着水面又是对着我们发出阵阵不甘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