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欲望之城 (第2/2页)
玛格丽莎不得不提醒伊甸,以免他们被聚集的领民包围。
“......”
脚下已经看不出形状的黑色物质仍在呻吟,他还活着,但这样的活简直比死了还难受,伊甸试着用火焰大剑彻底杀死他,却只换来另一声更加尖锐刺耳的尖叫。
叫声如同兴奋剂一般扎在其他领民的心脏上,他们加快速度,以高三学生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时奔向食堂的速度朝三人冲来。
他们还需要更多。
伊甸彻底放弃了,他暂停时间,拖着米海尔和玛格丽莎跑出领民的包围圈。
三十分钟后,时停因为附近存在首领而自动解除,三人也来到名为菲尼克斯堡的城堡附近。
从少数没有被鲜血覆盖的墙砖上不难看出,菲尼克斯堡在正常时应该是一座整体颜色偏紫,城墙上设有镶金装饰,且只供伯爵一家及其仆人居住的奢华城堡。
然而原罪的腐化让城堡变成地狱,城内仆人以及迪赛尔伯爵的家属被伯爵亲手插在城墙上,鲜血沿着凹槽一路向下,将整座墙壁染成血红。
而在城内,一场更加血腥的剑术比赛正在激烈进行,伯爵如往常那般坐在自己的镶金宝座上,欣赏着由理智尚存者带来的生死决斗。
每当有人痛苦地杀死自己的同伴,伯爵就会带着装饰在王座上的妻女一同拍手,以鼓励他们继续厮杀下去。
直至最后一人。
这场比赛已经持续了整整三天,广场中央的角斗士也从最开始的数百人降低至区区两人。
不论从哪方面来说,这都将是最后一轮比赛。
此轮过后,胜者将被伯爵赦免,拥有离开这个人间地狱的机会。
但....真的是这样吗?
听到伯爵开战前的讲话,伊甸心中冒出这样的疑问。
他不认为一个被原罪同化的疯子会遵守诺言,给予希望再将希望碾碎是这类疯子最擅长的事情。
伊甸唯一没办法确认的,就只有伯爵粉碎希望的方式。
是亲自下场杀死获胜者,还是与获胜者玩猫鼠游戏,直至他因为虚弱而倒下?
伊甸不愿意等待战斗结束,因为那样就太迟了,虽然进行决战的两人为活到现在肯定杀了不少同伴,但明眼人都知道导致这一切的是谁。
即使是审判,也应该在伯爵死后。
一声巨响打断了角斗士的决斗,那是5.5公斤高爆弹爆炸的声音,而本次炮击的目标则是一直端坐在宝座上的伯爵。
烟雾散去,拉斯特·迪赛尔依旧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不过他的宝座和妻女却被炸成一地碎块。
伯爵并没有因为她们的身份而放过她们,就算被炸成一地碎块,痛苦的嚎叫声依旧没有停下。
“伊甸...赶快把他弄死,我要吐了。”
城堡内外的惨状犹如海文贫民窟的恶臭一般折磨着玛格丽莎,即便她紧闭双眼,那些声音依旧轰击着她的耳膜。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依旧站在混合着血肉的石块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那门灰绿色的七五炮。
本该角斗至一方死去的角斗士则乘机逃出城外,从逃跑时的协调度来看,也许他们之间的关系并非仇敌这么简单。
不过这都不是伊甸该操心的,两人逃不逃也不关他的事。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在伯爵发癫之前彻底杀死他。
出乎伊甸意料的是,神圣眼泪很轻易就净化了**伯爵的躯体,并将之净化为一地清水。
“他死了?”
意识到嚎叫声逐渐减弱,玛格丽莎悄悄睁开眼睛,准备看看伯爵的死相。
“应该没有。”伊甸随手点着一具装饰物,伴随着装饰物剧烈燃烧,沉寂下去的嚎叫声再次变得嘹亮。
“那滩清水...”
少女话说到一半,突然看到城墙上某具装饰物的外表正在发生改变,在一个其他人都不曾关注的瞬间,装饰物变成了伯爵。
“伊甸,我想你应该注意身后。”
“......”听到玛格丽莎提醒,伊甸迅速转身,正好对上那双充斥着紫色液体的眼睛,“我想我猜到那东西碾碎希望的方法了。”
“什么碾碎希望?”少女不解地问道。
“在那两个中的一个获得最终胜利后,提出与胜利者切磋,然后像个沙袋一样被胜利者砍死,并在胜利者准备离开时占据他的身体。我说得没错吧,迪赛尔伯爵?”
“是的...是的...”
伯爵的声音犹如一只正在学人说话的爬行动物,给人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即使是米海尔,这时候也战术性向后方撤去。
“既然如此,你能告诉我怎样才能帮你从**的囚笼中解脱么?”
见伯爵尚存一丝理智,伊甸连忙追问道。
“你们...做不到...没人...做得到...”
伯爵仅剩的理智最终没能抵过无限膨胀的**,在过去,这种**是对刺激的追求,但是现在,他只想死,不论死法如何。
神圣再一次净化了这具躯壳,可另一具装饰物从他手中接过承载伯爵意识的职责,他的头发由黑短变为白长,容貌逐渐趋向完美——拉斯特·迪赛尔第三次死而复生。
紧接着便是第四次,第五次......
伯爵一次次被打成纯净水,又一次次从其他陷入癫狂的人的躯体中复活,并且每次复活之后,他的外貌都会更加趋于完美。
三人刚见到伯爵时,他还是一副中年疯子的样貌,但在复活数十次之后,他的长相已经可以用帅小伙形容了。
“放弃吧,只要迪赛尔还有一个人存活,你们就杀不死我。”
伯爵的语气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甚至听起来也像是在为他人考虑,不过伊甸的记性还没差到记不住两小时前的事情,所以他依旧没有放弃。
“你这复活能力还挺离谱的,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抗住它呢?”
时间停止了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