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走过一遍的路 (第2/2页)
天亮以前,那片被冰封的阿斯特湖出现在他们视野当中。
由于没有人清理,阿斯特湖上堆起了极厚的积雪,如果不是城堡轮廓尚在,三人也许根本注意不到这片男爵领。
可惜的是,盘踞在阿斯特堡周围的鱼人鱼都被原罪教徒运回了普兰诺腹地,伊甸想要帮他们的解脱的想法也因此落空。
戈温则来到城堡门口,升华掉覆盖在城堡上的积雪以后,看着这座被废弃的小型城堡,发出一声叹息。
“这些邪教徒总是这样,不事生产,不愿经营,只想毁灭而不想重建。”
老人把手贴在冰冷的城墙上,提升温度,直到整座城堡陷入半融化状态才再度开口。
“幸好德国和艾国都没有选择他们的路,否则人类就真的没救了。”
阿斯特堡在他手中缓缓融化,几句话的工夫,原先矗立城堡的地方就只剩下一地冷却的岩浆。
尽管伊甸并不清楚老头这么做的意义,但他还是从那双微微颤抖的手上看出一些东西。
比如:老人现在的心情并不像他的语气那样平淡。
接着,伊甸又想起了贫民窟大屠杀以后图书馆的惨状,也许释放热量就是薪王排解内心压力的手。
于是他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问不必要的问题,只是默默带着玛格丽莎走在薪王开辟的道路上,不断向普兰诺深处进发。
半小时后,他们来到了位于森林深处的普兰诺驿站,不同于空无一人的阿斯特堡,这里隐约能够看到人类活动的痕迹,积雪也没有其他地方那么厚实。
只有一种可能会导致如今的情况——那位被打到变异的失语主教恢复了正常。
伊甸自然想到了这点,但他不觉得一个主教能对自己的前进造成什么困扰,只是稍微提醒了一句,然后一马当先冲入驿站当中。
玛格丽莎同样不觉得这是个事,所以干脆待在森林边缘,看着伊甸和主教展开激战。
戈温倒是想迅速解决麻烦,但又觉得这么做是对他人的不尊重,就没有立刻动手。
由于没人支援,伊甸直接被一大群被雪半掩的活尸包围,而指挥这些活尸的,则是再度变回人样的失语主教阿塔克。
“一大群活着的丧尸,我猜你们一定蓄谋已久。”
伊甸试着用轻松的话语缓解气氛,但一个失语者和一群活死人肯定是给不出人话的,他们只能发出空气经过喉咙的声音。
“话说你上次不是...好吧,不想聊天可以不聊,没必要动手动脚吧。”
通过圣心,伊甸感知到头顶上方出现一个高强度的圣光源,为了避免被岩浆活埋的悲剧,他拔出蕾茉妮雅,将其掷向正在做手势的主教。
这把由心能铸造的传奇武器在伊甸意念的操纵下化作一道红光,眨眼间便突出活尸的包围,重重地斩在失语主教手臂上,打断了他的施法。
但这还不够,沾染鲜血的蕾茉妮雅居然短暂地摆脱了伊甸的控制,哪怕她并没有觉醒自我意志,剑身依旧跟随着那股嗜血本能动了起来。
她时而贯穿主教的腹部,时而在主教裸露在外的躯体上留下一道极深的伤口。
鲜血从伤口中缓缓涌出,但这不但没能让大剑归于平静,反而让她变得更加疯狂,也就是卡牌的束缚依旧生效,否则她可能现在就会拥有自我。
“见鬼,说好的没有剑娘呢,怎么砍起人来比副本里还要疯?”
看着大剑几乎化作一道血红的流光,一滴泛白的汗水沿着伊甸鬓角的发丝滑落,他自觉没能力把剑用成这样,也不认为蕾茉妮雅拥有自我意识是什么好事。
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古神就已经让自己吃尽苦头,再来一把心里只有德纳修斯大帝的病娇剑娘...
之后的展开就不是伊甸敢想的了,他迅速暂停时间,走到失控的蕾茉妮雅之前,将她转移到随身房间当中。
不过时停都开了,光压制一把传奇武器显然是不够的,于是他又把目光转移到失语主教身上。
看着这位无法抵御时停的失语主教,一些不怎么光明的想法在伊甸心中酝酿,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二十枚炸弹,用它们将主教的脑袋团团围住。
随后,时停解除,那些时刻处于临界状态的炸弹也在这时候轰然炸裂,无视一切防御的爆炸让阿塔克的脑袋就像是车轮下的西瓜,迸射出无数红白色的液体。
卡牌盒真好用。
伊甸此刻的心情十分愉悦,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强行打断敌人的二阶段,对于这个被二阶段痛扁无数次的男人而言,只是一次成功都能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与此同时,爆炸的声音惊动了待在外面的薪王,老人急忙撞开驿站的木墙,却看到伊甸已经解决了全部敌人,正坐在一旁的木桌上休息。
“抱歉。”他抬起头,望着被老人撞穿的墙壁,“刚才的动静有点大。”
见伊甸没事,戈温也不复之前的紧张,他随手点着驿站,示意两人继续前进。
驿站之后,挡在三人前面的障碍就只剩下布克要塞,穿过那里,他们和普罗特堡之间便再无障碍。
但伊甸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一位传奇教宗不可能蠢到没有一点防备,况且凌晨出发傍晚到达这事太过夸张,让他忍不住思考起背后的阴谋。
不过一个人寻思是没办法寻思出东西的,玛格丽莎又因为需要警戒,而没办法转移到房间里。
苦思无果之下,伊甸只好强打起十二分精神,把房间里的天使宝宝全部放出去,依靠它们的眼睛为自己搜集情报。
可这些不足半米的小家伙最终一无所获,因为就连布克要塞也还是他们离开时的样子。
火杀释放的火焰曾在其中肆虐,直到现在,伊甸也能在城墙上看到烧焦的痕迹,但要塞内并无原罪教信众。
仿佛那场大火摧毁了他们的意志,让他们不敢再回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