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第章 条件交换 (第1/2页)
“在离开京城之前,有个朋友和我说,邓州水土丰美,百姓男耕女织,安居乐业,十分幸福。”萧恪若有所思地望向不远处窗户漏出半角的天空。
“我从未到过邓州,不知道这传言是否属实?还请赵先生与我指点一二。”
赵登愣了一下。“邓州如何与我何干?我这寨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对外界向来不接触,也不甚了解。”
“先生虽然官话说的好,但到底不是京城人士。”萧恪悠悠然道。“我接触过一些邓州商队,他们说话的语气和尾音,都同先生您很像。”
萧恪不说沈妙还没有注意到这点,现下他一提,沈妙心中也反应过来这位赵登的口音依稀可以听得出来是邓州人的。
他应该是在克制,所以正常对话的时候不明显,而情绪激动的时候,尾音和话头的习惯性用法就漏了馅。
赵三娘子也是邓州人,他们两个的口音确实有相似之处。
“公子眼明心亮,我确实是邓州人。”赵登没有抵赖不承认。这籍贯问题没什么紧要,承认与否也不会怎么样。
“但邓州的天,太黑了。”他的语气是平静的,但话底却仿佛正有裹挟风暴的暗流在慢慢地涌动。
沈妙心思一紧,或许是因为家中还有赵三娘子的事情尚未解决,她对于这种一语双关类型的话相当敏感。
三娘子和自己说过,父兄在家中无辜惨死,却死因模糊,不明不白。既然那伙人能被官府定性于马匪劫杀,那就说明邓州的主审刑狱的官员也是林家的喉舌。
赵登如此目呲欲裂地指出邓州的天黑,恐怕就是另有一层意思。
他们一行人故意被俘,也存了刺探赵三娘子一案的心思,沈妙琢磨得想个法子,让这位赵先生尽快地交出他自己的底细才是。
“我刚刚说,我去过京城。”赵登道。“那里的人们官官相护,没有一个人有可能为我的事情去说话去申诉。”
“而燕王府久在边疆,燕王手握重兵又位高权重,其势力最大,但不会和京城那帮人有过深过密的联系,所以你想见我,对吗?”赵登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萧恪接了过去。
“现在你见到我以后,觉得我顶多是个二世祖罢了,那块燕王府的令牌甚至可能是我捡的、偷的、或者抢的。”
赵登没说话,但他从眼神还是表情亦或是肢体动作都表达出一个信号,萧恪说的所有的话全都是对的。
过了很久,他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搁到桌子上,用指尖推着滑向对面的萧恪。沈妙看见令牌的上头刻着一个大大的萧字,这是令牌的背面。
令牌的正面应当是个古体燕字,一燕一萧,便是燕王府内可以畅通无阻的身份通信令牌。
“这个物归原主。”赵登道。
萧恪食指与大拇指捻起令牌,把握在手中转了个圈,顺势塞进了怀里。
“你说他们不是土匪。”他坐直身子,撂下刚刚故意作势而搭在对面椅子上的腿。“详细说说,或许我真的可以帮你。”
他不是个冷心冷情的人,在赵登说出寨子里的这些人不是土匪以后他就猜到了几分事情的原委,但现在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他还是没有理由主动去贴着给人家解决问题。
“公子。”赵登对他的态度也缓和了些。“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如果你不能和我证明你有足够能保护自己……以及您的夫人的能力。”
赵登的眼神落在坐在萧恪身旁的沈妙身上。
“那我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你以后,不单单是我,你和你的夫人都会有杀身之祸。”
萧恪看了看沈妙,一副想笑却又不能的表情。沈妙明白他的意思,他们两个出京寻药本就是密旨,因此并没有带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但现在赵登就是要他们拿出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来,这样双方矛盾是个悖论。他又好气又好笑,只能咬牙切齿地感谢赵登的护佑之恩。
“我们不是坏人。”赵登满脸的诚恳。“过会儿我可以让他们放你们所有人出寨,不伤你们性命。”
沈妙有些不可置信,天下间还有这等好事?刚刚那老大老二抢他们上山的时候态度可是可以称得上凶神恶煞的。
“你们的马得给我们留下。”
赵登的最后一句话差点没让沈妙一口气喘不上来噎过去,果然这人生没有白吃的宴席这种好事。
“不行。”这回不用萧恪开口,沈妙倒先拒绝了。他们这次出来骑着的马算上雪笺后补的那一匹,统统都是在兵部登记造册的官马。
官马身上有火器烙印,是无论如何也磨灭不掉的,持有者如果不是公务官员,那被人发现偷马杀马,检举后是要掉脑袋的。
燕王身份贵重,弄丢十五匹官马最多也就是个挨上皇帝或者言官几句斥责而已,顶多不过几本弹劾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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