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 79 章 (第2/2页)
先祖的玉像被毁,无人敢担责,且一同闯进去的人数众多,相瞒也瞒不住,唯有第一时间传回避暑山庄,交由皇上定夺,而祭祖大典便由四殿下陆崧明继续主持,金身玉像被毁,好在还有一座早年的石像,可以顶上。
那阵子宫中大张旗鼓的为太子挑选太子妃,皇上把去帝陵祭祖的事交给太子,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都是在向其他人表明陆冀修地位稳固,大约是春风得意,所以没能管住自己的下半身,这才干出了带着人在帝陵祭坛上胡闹的事。
司鸿蔓看完信上的这一段,觉得既离谱又荒唐,不过想一想,又觉得不稀奇,原本云间寺出事时,她便隐隐觉得和陆冀修脱不了干系,那事绝不可能只是寺中和尚所为。
现在谢惟渊写信跟她说这事,大约是因为证据确凿,并没有什么陷害一说。
司鸿蔓这这点不予置评,她在读完有关帝陵的事情后便就着这边的烛灯把信纸点着了,扔进瓷盅里烧了个干净,连灰都没剩下,然后才继续往下看。
她盯着纸上的几行字,在读到提起如何安置谢常念时,不由愣了愣,觉得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不然为何信上会写着亲自来江南接人,不日便到。
她把一句话重复念了两遍,又倒过来读了一遍,觉得自己没有理解错,谢惟渊的意思确实是要自己来江南,可对方不是才回皇城复命么,怎么会又要动身南下?难不成皇上在江南还有要查的案子?
她胡思乱想了一阵,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按照对方信上的意思,述职之后便即刻动身,那算一算时间,恐怕再有两三日就要到了。
司鸿蔓想起来自己来江南前,谢惟渊托人给她送来的那个玉佩,那是谢家大通银行的取款凭证,像是知道她急需用银钱大肆采购草药,不过那枚玉佩她并没有动,毕竟原主那么些年积攒下来的银子足够她使了,再捐出去几笔都成。
眼下,南方的水患和疟疾还没有影响到江南,司鸿蔓这些日子出门,并没有见到过从南方来的背井离乡流亡逃难的人,张实每日在外行事打听,城外亦是没有,不过像是家境殷实带着一家老小北上的人倒是有,这些人也不缺银两,赶路不用双腿,自然要快。
第二天,司鸿蔓便把谢惟渊要来的事告诉了谢常念,对方得知消息后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恍惚了大半日,似乎是没能接受现实。
她瞧着谢常念的样子,着实有些好奇,不知道这兄弟两见了面是个什么样子。
司鸿蔓想着,谢惟渊若是到了江南,恐怕第一时间便会要来府上找她,毕竟谢常念还在她这儿,所以这几日她除了去程家外,便没有再同几个表哥出门。
这日,她陪外祖母在自家园子里听戏,唱到一半,惊鹊找过来,附耳低语了几句,说是谢大人到了。
她本想着陪外祖母看完戏再过去,刚要让惊鹊先回去,就听外祖母在一旁道:“快些去吧,这戏前阵子才听过,没什么新意,我这儿不打紧,还有你舅母她们在呢。”
说完,又关切了一句,问道:“可是要紧的事?”
司鸿蔓摆摆手,还想留着把戏听完,“只是皇城的一位朋友,正巧来江南办事,便顺路来瞧一瞧我。”
老太太乐呵呵的打发她道:“既是千里迢迢过来,可别叫人家等着。”
司鸿蔓无法,只好依言同外祖母道别,先行回去。
那厢,因为司鸿蔓提前说过,所以谢惟渊进府时并未受到阻拦。
得知司鸿蔓在隔壁程家,谢惟渊便先去了客堂,刚坐下没几分钟,就见到一个有几分眼熟的身影规规矩矩迈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两杯茶,“郡主,怎么是你?!”
谢常念的笑僵在了脸上,他听说郡主在会客堂见客,这才主动送茶来的,哪知没见到郡主就算了,居然见到了他那个远在皇城的堂兄,脸上的表情登时垮了下来,原本规矩的动作也顿时没了影。
谢常念板着脸,把托盘放到桌上,不怎么客气的问坐在椅子上的堂兄:“不是说要过几日才来么,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他本以为从皇城到江南有一段路程,谢惟渊总要在路上花上一段时间,他还能在郡主跟前再装几日,潜移默化的让郡主知道他的好处,哪知这才没两日,他这个堂兄居然就到了。
啧,还真是急。
谢常念对着谢惟渊一点耐性都没有,眉头紧皱着,“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怕郡主觉得我比你要好,所以才这么着急着过来?”
谢惟渊在不紧不慢的用茶,闻言总算落了几分视线在谢常念身上,半晌,唇角一掀,发出了一声嗤笑。
谢常念顿时犹如一只炸了毛的猫,眼睛瞪圆:“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