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 第1次搬家(上) (第2/2页)
推哒三升糯谷叽,做个粑粑叽;
恰一边,留一边,留得翁妈枕头边;
猫叽拖得榻板上,狗叽叼得粪凼边;
大风大雨吹得大窝里,细风细雨吹得细窝里;
鸦鹊子夹得树丫里,媳妇叽捡得灶屋里。
煮呀煮,煮得满伢子一身水,
煨呀煨,煨得媳妇叽一身灰!”
“还有吗?”老小又问。
“还有。”老大又唱。
“麻雀子生蛋滚啦个滚,又说哥哥不买粉。
买得粉来不会搽,又说哥哥不买麻。
买得麻来不会绩,又说哥哥不买笔。
买得笔来不会写(xiǎ),又说哥哥不买马。
买得马来不会骑,又说哥哥不买犁。
买得犁来不会操,又说哥哥不买刀。
买得刀来不会磨,又说哥哥不买鹅。
买得鹅来不会杀,又说哥哥不买鸭。
买得鸭来不会挦(jián),又说哥哥不买田。
买得田来不会作,又说哥哥不洗脚。
洗了脚,把田作。
作了田,把鸭挦。
挦了鸭,把鹅杀。
杀了鹅,把刀磨。
磨了刀,把犁操。
操了犁,把马骑。
骑了马,把笔写。
写了笔,把麻绩。
绩了麻,把粉搽。
搽了粉,麻雀子生蛋滚啦个滚。”
“滚啦个滚。太长哒。”老小不耐烦哒。
“你的记心蛮好的。会唱这么多歌。”舒伯伯说。
“还有呢。我还会唱《月亮粑粑》......好多的歌。”
“歇一会气吧。等下再唱。”舒伯伯说。
“莫唱哒,等下口里干,要喝茶。要到别人家去讨。”妈妈说。
老大一停下来,渐渐地感觉不很舒服了。扁担一闪一闪的,他的背在箩筐里撞的痛。于是,他在箩筐里不自在地摇动。可是,这样就增加了舒伯伯肩上的压力,他挑着担就更加费力。老大看到舒伯伯的头上谷粒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流,他更加不自在。他觉得舒伯伯太累了。
“我们息一阵气吧。”舒伯伯说。
“要得。”妈妈说。
他们一行便在路边一颗树荫下休息。
“你们这一家子到学校怎么生活呢?”舒伯伯一边拿着斗笠扇风一边说。
“我在学校有一个大房间,开了两个床铺。他们两兄弟一个床,我们两口子一个床。”爸爸说。
“那他爷爷回来了呢?”舒伯伯又问。
“就睡到我们一个床上是的。”老大连忙说。
“我在一个单身男老师的房间里搭了一个铺,他爷爷就睡那儿。”爸爸说。
“哦,住的地方,到是勉强搞好了。可是这么多人要吃啊。你们马上就是六口之家了。你们一没种田,二没耕土。吃什么?”
“有土呢。我们学校周围,只要勤快,多的是土。”
“可是,还是......”舒伯伯欲言又止。
“我准备要他妈妈给学校老师和住宿学生做饭。也可以得一份工资。再者,我准备把他们四个人的户口都迁到老屋里去。那里就可以分自留田和自留土。”爸爸说。
“哦,那好。可是那么多老师学生的饭菜,一个人做得来啊?”
“学校还请了一个男工友。”
“哦,那你们这个家总算是团圆了。那好啊。”
舒伯伯是大房里的老大,老大的爸爸是五房里的独子,他们如同亲兄弟。但是舒伯伯的亲弟弟妹妹都不在仙峰山。他们两家都是为避洪水搬到山上来的。还有,舒伯伯的两个儿子,小的读初中,大的读高中。龙家从曾祖父发下来,几十号人,当时就他们两家算是读书人家。所以舒伯伯和老大的父亲特别亲密。加上他们两兄弟是龙家的盖面肉,每一次龙家嫁女,都是请他们两个做高宾。平时老大和老小也视舒伯伯为亲伯伯,视女伯伯(其实是伯娘,他们一直叫女伯伯。)为亲伯娘。
“我这一家子多谢老兄的照顾。”父亲说。
“照顾不周。我也没办法啊,孩子挨了饿。”
“真的多谢。今后有空,常来走动。”
“我会来看孩子的。”
“我们起身吧,继续赶路。趁天气不很热。”
“好。”
“老大,你自己走,好啵?你看伯伯的衣服都汗湿了。”妈妈说。
“好。”老大马上答应了。心想,正好,反正坐在箩筐里也不舒服。
于是,伯伯把老小抱到原来老大坐的箩筐里,那一个箩筐里就只剩下南瓜和米了。舒伯伯挑起担子又出发了。
“那硬是要轻一半呢,看着这个孩子不很胖,其实特重的,像个大秤砣。”伯伯说。
老大看着舒伯伯挑着担,迈着轻快的步子向前走,转肩时,一溜就过来了。他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连不像挑他转肩那样,要一闪一闪的,闪几下才能转过来,好像还咬着牙,肯定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