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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五章 人生何处不江南? (第2/2页)

便见吴舟与苏慕缓缓从另一个洞穴口走了出来,就见苏慕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我就说吧,这人就只靠一手风,可在我的面前根本什么都不是!”

苏慕缓缓走到这怪人的面前,拾起地上的那枚珠子,耀武扬威地在那怪人面前晃了晃,眯着眼睛笑道:“气不气?我有定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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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被华采免了砍头之后成如是就阿大扛回城主府丢入了一个还算得上是不错的客房里头,就再没有过任何动静。无人窥探,无人看守,就连窗户也是打开的,门也未曾锁住。

成如是缓缓站起身来,在这房间里边转了一圈,才发现这房间的装饰还真是不错,古色古香,桌椅、床榻齐全,墙壁上还挂着不少的文人山水字画。成如是不免暗暗纳闷起来,自己如今算是一个囚犯还是一个客人?

不过成如是没敢从这房间里边出去,就只是一直坐在书桌面前,翻阅着书桌上的书籍。这些书籍上的文字不是冥族文字,反倒是阳世通文。此时成如是看的是一本名作《南朝游记》的杂书,看样子乃是一个游历的文人所著,应该也有些年头了。上边记载的乃是作者在南朝游历的所见所闻,记录着南朝十二国个个国家的风水人情,还详细描绘了著名的山水地貌,更是一一列举出南朝数百个民族以及这些民族各自的风俗。

翻阅着,不多时,就望见在描写陈国人民安居乐业的那一段话被墨线划记出来,旁边还写着一句成如是看不懂的冥族文字。

草草地翻阅之后成如是将这本书放下,左右看了看,忽而望见在书架上摆放着一本早就积尘的书籍,心中一动,起身将那本书拿在手里,吹去上边的灰尘,又仔仔细细擦拭了一番,便望见封面上写着江南春水。

翻开,便见第一章所写的便是扬州,而在这两个字下边有一副已经看不大清的墨画,画的大致是扬州的亭台楼阁。

成如是抬头透过窗户看着眼前的楼阁,脸色微变,随即坐在了临窗的书桌面前仔仔细细地翻阅起来。

这上边著写的乃扬州、苏州、杭州等几个江南风情的城市春来之时的美景,苏州的狮子园,杭州的西湖,扬州瘦西湖等等都有详细的记载,不仅如此,这书上还刊登了不少的诗词,例如描写西湖极有名气的那一句,“遮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还有描写扬州的那些著名的诗词,例如“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幸博名。

”以及“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等等。

一直从白昼到黑夜,成如是仍旧是坐在这书桌面前翻阅着这本书籍,嘴角时不时泛出笑意,又时不时浮想联翩。最后只觉得双眼疼痛难耐,抬起头来才幡然醒悟,原来如今已经是天黑了。

所幸的是在这房间里边有一盏看上去闲置很久的油灯,成如是将其点燃之后又重新翻开这本书,可是只看了一眼就愣了。

先前这书上的空白之处还只是略微昏黄,可如今在这油灯的照耀之下,那些空白之处缓缓显露出字迹来,不是冥族的文字,而是看起来略微有些蹩脚的净洲通文,像是五六岁的孩童字迹,还刻意用了遒丽的小楷字体,只不过如同蹒跚学步一般,看起来不伦不类。

成如是这才想起鬼魅在黑暗中是能视物的,为鬼魅之子的华采应当也不会例外,可为何书桌之上却摆放着一盏油灯?再看这书籍的空白之处在油灯的映照之下便显露出字迹来,成如是便想到了什么,沉沉叹息了一声。

这上边的字迹乃是标注,无非就是一些小女子的私房话罢了,例如在扬州卷的最开始那副墨画之下就写着,“真好看,以后一定要去这扬州看一看。”又在西湖卷“遮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一句下方写着:“莲叶真可以将天都遮住吗?荷花长在水里?是什么样子的?就像蒲罗草一样?”

如此而已。

随意翻看女子的私房话似乎是极为不地道的,成如是也意识到了这么一点,因此他只是快速扫了一眼,然后告诉自己一定不要记住这上边写着什么,又亦或是喃喃道他没看那上边的标注,其实看得就只是这本书罢了。

正翻阅着,忽而就望见在一页空白之处写着这么一首诗。

“初识春江花月夜,又闻玉桥玉人愁。二分无赖江南月,只叹何处梦扬州?”

。。。。。。

正无言之中,忽而从灯光外探出一张脸来,成如是吓了一跳,连忙合上了书,这才发觉从窗户外头跳出来的是囫囵子。

成如是这才松了一口气,略微埋怨道:“不会敲门么?端得无礼!”

囫囵子盯着成如是手中的书看了片刻,又仔细打量着成如是的脸色,只将成如是看得恼羞成怒之时才满不在意地摆摆手,“不就是看春宫书么,这有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以前在阿山之中就看见过不少的年轻子弟偷偷躲在树下看这种书!不过你也别害怕,大家都是男人么,有什么好怕了?”

成如是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是你这等人?我向来都没有这种癖好!”

囫囵子只以为成如是这句话之后藏着一丝异意,便沉默了许久,最后才道:“你别怪我不救你,我只是也没有救你的办法。你想想看,那华采原来那么强势,我哪里敢多说一句?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了,也顾不上你是不是?”

成如是愣了愣,这才晓得囫囵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笑道:“你瞎想什么呢?我哪里能怪你呢?本来就是我强行拖你去偷那鳞彩鱼的不是?不能怪你不能怪你!”

囫囵子小心翼翼问道:“当真?”

“自然是真的。”

“肺腑之言?”

“不打诳语。”

囫囵子犹豫了片刻之后又问道:“真当真?”

成如是忽而张牙舞爪地一把摁住了囫囵子,“屁!老子险些就人头落地了,你还在那里看笑话!老子今日就要报仇!”

囫囵子哇呀呀怪叫,“我就晓得你成叫花心眼小,前来试探一番果然如此!你快给我松开!”

“成叫花这么名字你从哪里听来的?你竟然还敢叫我的外号?今日老子弄不死你!”

“快松开!咳咳,松开!不然我带的吃食就不给你吃了!”

成如是一愣,连忙将囫囵子捧在了怀里,眉开眼笑,“好兄弟,跟你闹着玩的呢!”

囫囵子极为恼怒地一把跳到书桌上,顺了顺自己的毛发,撅着屁股生气。

成如是连忙给囫囵子说好话,一连说得自己口干舌燥之后才看见囫囵子缓缓转过头来。

又装模作样发了几句脾气之后囫囵子才不情不愿地从窗户后拖出大袋零嘴丢在书桌上,“诺,给你的。本座还是挺讲义气不是?”

成如是看着这袋子里边的葡萄、瓜子儿、杏仁愣了很久,心想这不是以前自己给囫囵子吃的吗?他怎么藏下来这么多?转念又想起松鼠藏食乃是本性,就算是成了精怪也改不了,便一笑置之。

望着成如是狼吞虎咽,囫囵子又道:“我可是趁着华采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出来的,这会儿耽搁了这么久,我要快些回去了,否则被华采发现了可不好!”

成如是嗯嗯两声,“你走吧,不用管我!”

囫囵子刚刚跳出窗外就又回头道:“对了,今天华采一整天都在发呆,先前又不晓得因为什么原因放了你。只怕是觉得将你斩首实在是太过便宜你了,正在想着怎么才能叫你受尽折磨而死!你小心一点儿!”

成如是哑然,最后笑骂道:“你且滚吧你,乌鸦嘴!”

囫囵子哼了一声一头撞入了黑暗之中,再无动静。

成如是便将囫囵子带过来的这袋瓜果放在了一旁,清理干净书桌之后又打开了那本书,翻开了那一页,细细念着这几句诗,忽而嘿嘿一笑,左右寻了很久,只寻到了一支狼毫笔,却没见到墨水。

成如是犹犹豫豫,最后狠心割开了自己的手腕,用狼毫笔蘸着自己的鲜血在那一页空白之处写下了一行字,随后龇牙咧嘴地捂住了自己的手腕,又撕开自己的衣裳极为心疼地将手腕包扎起来,随后道了一声亏大了,缓缓走到床上一头栽倒下去。

不多时,响起了微微的鼾声。

又是不多时,就有一个影子缓缓走进了这房间,瞥了成如是一眼之后站在书桌面前望着这一页。

就只见这一页上写着,“扬州梦好难寝安,二分月色行路难。若是心中桃花盛,人生何处不江南?”

站在书桌旁的这人脸色微微一动,随即一脸羞恼,捏紧了拳头,片刻之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就又重归平静。转头望了酣眠的成如是一眼,缓缓离开。

只因为看见在哪一首诗之下写着这么一行小字。

“不是我吹,你的字比起我的来大有不如,或许是因为天赋不行。不过我倒是可以教你,教了你之后我就是你师父了,你可不能杀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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