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找上门 (第2/2页)
“痛快,杀人无数,剑法也有了传承。”想起段青云死之前,项薄点点头。
“他本来不应该死!”项薄追言。
袁天佑低头沉思,“也许吧,或许这就是他想要的呢?他死了,才是解脱。”
“所以我也来让你解脱!”
闻言,袁天佑浑身一震。
他缓缓转身,看着青年那不容置疑的眼神,那射出来的杀气,张开双臂,“三个月前,我去学院问了恩师,如何才能让你不杀我?”
“你怕死?”项薄嗤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怕!我当然怕死!”要说以前,袁天佑哪怕心里怕,也绝难这么痛快的说出来,面子这一块拿捏的死死的。
但被夫子问心之后,他悟到了,有些东西摊开来说,其实也没什么。
“好,既然你实话实说,你可以选一个死法。我甚至可以不动手。”青年的意思很明显,袁天佑可以自己来。
这是一个让步,但不足以让袁天佑活着。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袁天佑抬手打断青年,“夫子让我修城,让我对你不设防,也许可以打消你的杀心。”
“他错了!我项薄不看这些。我杀你只有一个原因,你该死!”
“我知道,我重新审视过自己,在百姓最需要我的时候,我逃走了。这一条,我就不该活着。但我还是想要搏一下,也许我给你一个理由,你就不会杀我。”
“可以,我听着。”青年走进房间里坐下。
“不知道你可听说过七里镇屠城惨桉?”
项薄点点头,他正是从那里来的。
“那是几年前的一桩旧事了,但是和今次的青城之乱可是大有关联。背后隐藏着巨大阴谋,甚至危及到朝廷政权,幕后黑手更是权势滔天。或许不久的将来,大梁国将会如青城一般,大乱!”
这不是夫子所言,而是袁天佑回来后分析所得。
项薄面无表情,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以你的性格,哪怕朝廷权力更迭,你都不放在心上,但是这幕后黑手想要夺权,多半会采用活死人战术。就像青城一般,如此一来,百姓将会成为最先的牺牲品。”
“这一次青城因你而躲过一劫,但你走了之后呢?”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幕后主使之人不会放过青城。
“所以,我的理由很简单,我还有用,我对百姓还有用。”
“只要有我在,我定会护佑青城百姓以后的安危!”
袁天佑这是立下了誓言,和当初承诺段青云不会死一样。
项薄冷笑一声,“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人的诚信是一次性的,用过一次第二次就不好使了。
“幕后主使是谁?”青年提剑起身问道,一步步走进他。
袁天佑心里咯噔一声,他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咽下口水,“北寒王!”
“你怎么知道?”
“镇魔司主事司承朗说的。”
“他又怎么知道?”
“镇魔司副主事王琛说的。”
“他呢?又是怎么知道的?”
“怕是伍家告知的!”
项薄笑了笑,“看来所有人都把罪责推到了那位远在北漠的侯爷身上,既然如此,我有一个问题。”
“请讲!”
“所有人都知道罪魁祸首是北寒王,怎么没人去找他兴师问罪?”青年质问道。
袁天佑退后几步,低头沉思道:“因他势力极大,在朝中的朋党根深蒂固,凭一人之力难以......”
“就像当初你离开青城,是觉得活死人不可挡,所以借调兵为由逃走?”
“此情形非彼情形!”
“在我看来都一样!”项薄掷地有声,惊的袁天佑再次后退,“杀了你,我便会去找那北寒王!”
“什么??”
袁天佑彻底惊呆!!
这青年,太过于胆大!
北寒王是什么人,他居然说要去找他算账?
疯了吗?
这是袁天佑的第一想法。
迅速冷静下来,他盯着项薄的眼神,那里面的坚毅让他自惭形秽。
这是真的!
脑袋里迅速思考对策,青年的脚步越来越近,剑举起来了。
“慢着!”
袁天佑大喝一声,“此行北漠之地,路途遥远,你必定要耽误诸多时间。在你到北漠之前,你无法护佑青城百姓。我要是死了,他们更是无伞遮蔽!”
项薄不停,手里的剑依然挥下,眼看要斩到他的脖颈.
“暂留!暂留我的脑袋!等你从北漠回来,我确保青城百姓无恙,到时候自刎谢罪!”
剑未停下,只不过从一旁切过,错开了他的头颅。
项薄惊讶一声,砍偏了?
不对,有人在搞鬼?
他左右张望,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虽然屋外其实有袁天佑掩藏的无数士兵和衙役,但那些人都是凡人。
能影响他剑气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同样的剑气。
蓦然,他看向正堂挂着的画像。
那是他自己,儒家正气浩浩荡荡,迫使他后退了两步。
“这画有问题!”项薄明白了。
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分儒释道兵等等,画像里便是儒家力量。
只是不知道,这层次如何,又是什么境界?
传言,儒家圣人可言出法随,项薄略有耳闻。
“是夫子?”
他听费阶说过,青城学院里有一位夫子,是隐居于此的大儒,修为深不可测。
而这袁天佑看来是他的弟子。
青年了然。
————
袁天佑浑身冷汗涔涔,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居然还在!
他没有死,这是天意?
青年却明白,什么天意,乃是人为!
“你刚刚说什么?”他忽然开口问道。
刚才只顾着杀人了,没听清楚袁天佑临死之前说的,何况他也是急了,说的不清不楚。
“你可以暂时留着我的脑袋.......”
袁天佑迅速重复刚才的话,心里升腾出一丝希冀。
“罢了,既然你如此说,那我就信你一回。”
不知怎的,项薄居然改变了主意。
连他自己都很惊讶,纵然袁天佑说的有些道理,但是他明显被其他因素给影响了。
泰半会是那副画!
“这幅画我要带走......”项薄用剑指了指。
“当然可以。”
劫后余生,袁天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和命相比,一幅画又算得了什么?
等到青年带着画像离开,房间周围部署的兵力迅速聚拢,一个衙役冲进来,“大人,你没事吧?”
袁天佑擦擦额头的汗,“侥幸过关!”
“大人你不是说摔杯为号?我等等了一炷香,也没听见。”那衙役问道。
“忘了,本官一时间忘记了......”
...........
白莜君这女人是真的不靠谱,项薄心里这样想。
他从衙门回来,却发现四季纺大门紧闭,外面上了锁。
独孤兰和皇甫若风拿着行李,站在门外,一脸的无奈。
看这情形,明显是白莜君不辞而别了啊。
起初,白莜君说她要走了。
项薄信了。
可是她在这里又住了三个多月,直到肚子都大起来了。
项薄就以为她暂时不走了,至少也要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不料,他这去了趟衙门的功夫,她卷铺盖,挺着肚子跑了。
“哎,女人哪!”项薄摇摇头。
不过,相比于眼前的女人,白莜君的确省心多了。
白莜君虽然是猫妖,也有脾气,但本性里总是有妇道人家的温文大气,性格气质大方而不高冷。
总体来说,是个三观正直的女强人。
但是这个独孤兰可就不同了,她任性的有些可怕,以至于项薄一见了她,就想要下意识躲避。
这是刁蛮女友啊......他颇为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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