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铎纲 (第2/2页)
他推开大门,一阵欢笑便迎面袭来。镜雅正坐在壁炉边上,正襟危坐。婧妤慵懒的靠在一侧的靠垫上,手里摆弄着一卷纸卷。铎纲刚想说什么,却看到两个人面对的是一个黑发女性。铎纲印象中整个国相塔唯一一个黑头发的女性应该是……应该是朱莉安娜·桑德尔?是国相塔唯一的一个侍女,是桑德尔家族的私生女。长的很漂亮,完美的小家碧玉。但是……她是一个无比传统的女子,哪有胆子和镜雅婧妤,这俩已经被默认是领主夫人……这是其主母……如此亲近啊……慢着……
在镜雅发出惊喜的呼声并且要扑上来之前,那个女子转过身去。那一刻铎纲差么点没从楼梯上跌下去。
“安琳娜女士!”铎纲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这该死的,下地狱去吧!铎纲心里骂。自己将镜雅婧妤送到国相塔是极其秘密的事情,除了巴尔斯坦和海琳以及负责护送她们姐妹俩的帕安伦娜,铎纲谁也没告诉……安琳娜是怎么知道的!
“如有打扰之处,还请您见谅。”安琳娜朝着铎纲抛了个媚眼,紧接着说,“我今天只是来这里找您,没想到这里有这样两位年轻而貌美的小姐。”
“我想您误会了,安琳娜女士。”婧妤说,“我们已经不是年轻了,也不是小姐……可能……在铎纲大人看来我们还有貌美。”
铎纲一边骂着安琳娜的祖宗十八代,拜托,打扰我的人是你!你这可恶的!到哪里都不能让我轻松。
同时也有些尴尬地想着婧妤的话。
自己确实欠了姐妹俩应有的名分,你让她俩怎么自我介绍?铎纲可以说“我,望海城杨家族的铎纲,望海城公爵与海间守护,刚铎副执政”,那么这姐妹俩该说什么?镜雅……铎纲记不得她是二十四还是二十五了,而婧妤已经二十七了罢……在当地这的确算不得年轻了。
铎纲忍着自己的怒气,勉强顾及礼节和涵养:“安琳娜女士,您的到来令寒舍蓬荜生辉。无意冒犯,刚才进门时您似乎有说有笑的,不知……”
“哦,安琳娜女士在说你率部在北埃尔德斯赫卡河沿岸作战的事迹。”婧妤笑着说,“她讲你率部奔袭瞭望堡,以微乎其微的代价便夺下了这座重要的城堡……”
“微乎其微的代价吗?难道乔尔斯·莱尔夫……啊不,乔尔斯·莱杨爵士的命,我最信任的一位帕拉丁的命,在你安琳娜的嘴里就是‘微乎其微’吗?”铎纲恨恨地想到。
“还讲了你带着七位骑士突袭黑铁城的事情,她说和少鹰王在君主城外的战斗有得一比。”镜雅补充。
我失去了一位亲信诸侯和一位帕拉丁,就换来了五个人,还有一个人是壮烈自尽的。难道这也算得上荣耀吗?铎纲想到。
安琳娜似乎并没有意识到铎纲的愤怒。只是站起来向铎纲行了个屈膝礼。铎纲的脑子在飞速的旋转着。安琳娜的触角之长不得不说出乎他的意料。无论她今天为何而来,其结果已经注定了。她能找上门来,别人呢?只是铎纲很纳闷,如此机密的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巴尔斯坦爵士和海琳女爵都是自己的亲信,而帕安伦娜更是自己最信任的臣下之一……究竟会是谁呢……
难道是国相塔的人?那可就多了,马房的伙房的,打扫卫生的整理房间的……什么人都有可能……
如果说她的眼睛如同城门上浮雕的眼睛,注视着城中人的来来回回,洞察铎纲的动向这铎纲并不吃惊。别的不说,就他带着自己的先导骑兵队、扈从、帕拉丁和卫队进城那架势,全城都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但是可怕之处在于,她是早已经洞察了。
安琳娜还是带着温柔甜美的微笑,足以让任何一个男子陷进去出不来。
她笑着看着铎纲,说,“大人,我想提醒您一声,这座城市始终不怎么安全。您贵为副执政,执掌海间地的十万大军,您都在这里遭遇过一些令人烦闷的麻烦事儿,不是吗?”
“多谢您的提醒。”铎纲冷冷地说,“安琳娜女士,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啊,没什么了现在。”安琳娜温和地说,紧接着边往外走。按照礼节铎纲应当送她出门,走过了在楼梯下执勤的杰兰特爵士和菲尔丁爵士,铎纲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
“这些帕拉丁守着我,我才能好好休息啊。谁要想上门图谋不轨,就等着和刚铎最优秀的骑士们硬碰硬吧。”
“是啊,您有无比优秀的骑士……不像我,我尽管是南岩地的女大公,但是我的亲卫……不提也罢。大人,我就不打扰你们团聚了。只是……”
“哦,女士请讲。”铎纲说。
“大人,我只是提醒您一切小心。”安琳娜微笑着说,“我可得提醒您,海间地的另外一帮人可不消停。我话就说到这里,我走了。大人,再会。”
此时她的侍女已经牵马出来了。
“安琳娜小姐……”仔细地想了想,铎纲叫住了她。
“哦……大人,老实说,我更喜欢你这个称呼。”安琳娜甜甜地笑着说。
“哦,是吗?”铎纲一边说,一边毫无顾忌的用眼神上下大量她那堪称完美的身段。不得不说,这女人长的真的是诱人,某种程度上说是足以魅惑全天下所有的男人的魔鬼。
“那我是否需要再说一句话?”铎纲笑。
“如果是晚上闲得无聊的话,您当然可以来找我,直接送只信鹰就好,或者派一个信得过的手下……”安琳娜抛了个媚眼,嗲声说,“放心,我并不会说出去的,而我也可以以众神的名义保证,没人会知道这事儿,包括萨拉蒂……事实上,在有了安娜之后没多久他便不再和我同床了。”
“也许吧。”铎纲轻轻扶着安琳娜上了马,紧接着说,“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猜不透你。”
“愿闻其详,大人。”安琳娜将一副精致的手套戴在手上,同时说。
“有的时候我觉得你是可信赖的朋友,”铎纲说,“但是有的时候,我却感觉你是一颗有毒的禁果。”
“看着令人垂涎,实则吃了就死,对吗?”安琳娜笑道,“这可就奇了,大人,我们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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