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铎纲 (第2/2页)

“刚才买啥了？”从市场经过，铎纲和叶莲娜在路旁躲避大队开进去的运输车，车上都是大块大块的青石砖。铎纲看到他们沿着河边的大路走出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时候，叶莲娜突然说。

“啊？没啥啊。”铎纲回答。

“上校，你是我的上级，你买啥我也管不着，只是个人经验，你应该把钱花在有用的地方。”叶莲娜低声说。

看着铎纲神情，似乎正想着这句话的意思呢，叶莲娜笑着往边上指一指。

“你的十一点钟方向，看到了吗？”叶莲娜笑着说，“不去享受一下？”

铎纲一转眼睛，是什么东西一眼就看到了。那是一座三层小楼，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在那里招呼着客人。铎纲顿时间知道那是什么了，面色难看了几分。

“干啥，去呗，又不是兜里没钱！”叶莲娜笑着说，“去邀请一位啊。”

“去你的吧。”铎纲说，“我不去，不是，我也没有这习惯不是吗……”

“怕啥，人家还能生撕了你啊。”叶莲娜说。

“她们不能，但是，”铎纲说，“我要去了，回头好姑娘知道了，就得生撕了我了。”

当然了，铎纲很清楚，自己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自己的好姑娘了……

“这地方天高皇帝远，不告诉你的好姑娘就是了。”叶莲娜笑着说。

这边说着，两个人转了个弯，过了那妓院，居然是一条小道。铎纲一转头，不少衣衫褴褛的乞丐在那里乞讨，他们衣不蔽体的衣服上长满了霉斑，干黄的牙齿和难闻的味道引得人纷纷躲避，寄生虫甚至肉眼可见。看到铎纲和叶莲娜穿着光鲜，估计是把他们当成贵族了，聚拢过来。

铎纲想要给他点钱，但是被叶莲娜拦住了。

“你想脱不了身吗？”叶莲娜压低了声音说，拉着铎纲离开了这条街，后者只是远远地瞥见了拐角后的那污泥遍布的街道，以及和鸟笼子差不多的房屋。

铎纲甚至看到了奴隶市场，在那条街道往里走一段距离，和富人区仅有一门之隔的地方。几个看上去年轻漂亮，但是脖子上挂着铁链的戴着脚镣的姑娘被拉到了台前，一个胖子走上去，刷地一下扯掉了那个女孩子的衣服。

青春绝美的身体毫无保留的袒露在一众目光之前，那个女孩子想要用手挡住自己的脸，但是无济于事。在旁边的一个戴着脚镣和金属枷锁的女孩想要反抗，几道鞭子毫不留情的抽在那个女孩光滑的肌肤上。

当又一个女孩被当中除去了唯一用来遮挡住身体的那块破烂的布，周围人的脸上写满了各种表情。几个人大喊着新的出价，他们的脸上的肉有节奏的跳动着，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子。也有的人摇摇头。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男子看到这一幕，他的脸上写着复杂的表情。有欣赏也有同情。可能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看到同样的女孩子——和那些一起长大的小姐们一样漂亮，但是地位生活截然不同的女孩子——遭受这种厄运。

一个衣着暴露，脖子上挂着锁链的女孩站在一座四层高的高楼的边缘，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妇人在那里说着什么。

那个年轻女孩大声喊了什么，然后从高台上纵身一跃，如同一只断翅的鸟，沉重地落在了地上。她的后脑落在地上，眼睛看向天上飞过的几只类似于鸟类的生物。

两个贵妇人哈哈大笑，其中一个人把手搭在了她的男伴的肩膀上，他们绕过那条街道。

几个衣着不错的人皱了皱眉头，那些衣着破烂的底层劳动者则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走了过去，他们行色匆匆。男性奴隶麻木地在鞭子的作用下，推着沉重的车，而女奴则继续侍奉着主人。一个拿着宗教法器的人低声祈祷了几句，没有人注意那里，除了几个搬尸体的人走了过去之外。

奴隶市场又是骚动，竞价结束了。一个粗鲁的人提起一个女孩的嘴，仔细的看那个女孩的牙齿想要确认其年龄。还有一个人凑到另一个女孩的两腿之间——

叶莲娜按住铎纲，后者好几次企图拔出自己的手枪来。

“你冷静。”叶莲娜说，“这里就是这样，你要是看不惯，转头就是。”

“我怎么——”

“你救了她们，她们就真的安全了吗？”叶莲娜低声劝阻铎纲，“你能把她们藏在哪里，而且你救了这一批，明天还有更多的奴隶。”话音刚落，就看到一辆马车……

铎纲看着这座城市，酒香味依旧扑鼻而醉人，音乐声和熙熙攘攘的城市声音响彻了这个地方，但是铎纲却觉得，这金碧辉煌不再辉煌，沾染了肮脏的颜色。歌舞升平不再歌舞升平，隐藏着沾着血丝的眼泪。

两个搬尸体的人抬着那个女孩的尸体走了过来，那个女孩绿色的眼睛依旧不屈的看向蓝天。铎纲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推开了叶莲娜，走到那个女孩子的身边，把她的眼睛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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