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广南钱家篇(六) (第2/2页)
逆着光齐铭看不清,他有一种那两个坐在假山上的人,中间的手是互相交握的错觉。
“秘方?哈哈,如此……”重阳子乐了,眼睛咕噜一转,看向裘德安。
“将军,可否派你几个人去盯着钱大和钱二?”
“小先生可是知道了什么?”
“你先把人派过去,估计不用等到明早,他们自会回来汇报的。”重阳子笑嘻嘻的看着裘德安。
不就是几个人吗,裘德安大手一挥,气势恢宏。
夜晚子时过半,裘德安携人在院内等待,屋内“叮叮当当”铃声,接着是一片寂静。
不一会儿,屋内清灵一声“起”,接着锣声一震。
齐铭跟着身子一颤,重阳子从屋内慢慢悠悠渡了出来,后面跟着晃晃悠悠的四具走尸。
青衫草鞋,青布帽,裘德安看着重阳子这一身清瘦萧然的打扮轻轻皱眉。
“裘将军,走吧。”重阳子看了看齐铭以及被齐铭叫来撑人气儿的裘家暗卫们,笑着对裘德安道。
如果这时有人走在街上,就会看到一青衣少年轻轻敲锣,身旁跟着一黑衣高挺的男人,身后是四具慢慢悠悠蹒跚而行的走尸,在之后是好奇打量走尸的一群黑衣男子,在最后是一步一停欲哭无泪的可怜人。
暗夜微风,纸钱轻起,脚步零落。
小阴锣在手中不断敲响,重阳子慢悠悠道:“今日中元节,阎王爷爷们准牛头马面开地府鬼门放新老亡人回人间,大家都小心避讳着点儿。”
“地上的纸钱别踩了,那是给地府看门儿的牛头马面烧的。”
宫田低头,默默看着自己的脚,根本算不清已经踩了多少脚。
“今晚莫要叫人名字,免得被记上。”
裘家暗卫一听乐了,纷纷回头叫“齐铭”,吓得齐铭骂也不是哭也不是,只能哆哆嗦嗦往前走。
“到邻县去要过一条桥,过桥时可别往桥下看,小心被河里不干净的附身。”
裘家暗卫一听,相互对视之间,共同确认了一会儿进河的对象——齐铭。
这边重阳子一行人在山下正走着,山间处,一群人正在悄悄跟进。
“老爷,这、这死了的尸体,还真能站起来呀!”一名家厮害怕道。
“哼,那说明他重阳子还有些本事。”钱首孝不屑道。
“这中元节,老爷咱们躲着深山里,不会……”
“闭嘴!那重阳子给的避阴符你带身上了便无事!少在这里给我装神弄鬼!”钱首孝打断道。
钱首孝这边也怕得很,生怕看见什么又生怕看漏了什么。
一群人继续跟着,钱首孝心中猜测他二弟定也在附近跟随。
平日里仗着是个秀才肚子里装了点笔墨就自命清高,看不起他们一家子生意人,如今为了秘方不也巴巴过来了。
路至中断,浓云遮月,看重阳子一行人上了桥,钱首孝起身打算带人跟上去。
身后传来痛吟声,钱首孝瞳孔一缩,转头向后看去。
几个黑衣人顷刻之间,便把钱首孝身边带的几个家仆系数杀光。
顷刻之间,只留钱首孝一人脖子上架着把冒着寒光的剑。
看着慢慢踱步而来的人,钱首孝脸上青筋四起。
“钱守悌——!”
裘德安迅速回头后视,眉头轻皱看着眼前的深深大山,裘家暗卫门也把正在挣扎的齐铭放了下来。
“走吧走吧,将军不是派人去了嘛。”重阳子笑道,瞧着小锣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齐铭发了疯似的骂着“居心叵测”的裘家暗卫们,胡乱整了整刚刚因挣扎松散的衣服。
“你!你们竟然背叛我!”钱首孝看着站在前手提身旁的黑衣人呵斥道。
“慎言!我第五武行与你的交易已经作罢,何来背叛。”穆顺衣皱眉不悦。
“好!好!好!那你们杀我的人!现下又把剑旋我脖子上,又是有何居心!”钱首孝气的打抖。
“不过是一场交易,大哥放心,留你一命,自有留你一命的道理。”钱守悌眼帘轻垂。
“我呸!还留我一命,我可是你大哥……”
“那父亲呢!”钱守悌猛地抬头,瞠目欲裂,胸膛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