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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解穷围力战双煞,走恶贼活人活己 (第2/2页)

未等任见哭阻拦,任见愁已是几个健步,冲入暗影之处,任见愁虽是一身功法了的,双目如炬,愣是没发现徐横溢,他是万万未曾想到,出手之人,乃是一九岁孩童,正待反应过来,目视身下之时,徐横溢早已是运起全力,施展开自创的《灵道吐息功》来,急速吸入巨量灵气,被吸入的灵气,充斥各处脉络穴窍,又散于全身筋,骨,血,肉,他自觉浑身燥热,似有泼天巨力,任其挥洒,便摆出《猛虎推山》的架势,只是他变拳为指,算准了任见愁的气海穴,猛一踏地,此刻,徐横溢筋骨之强横,招法运力之巧秒,借得地力之沉稳,只是一指,便洞穿任见愁气海,这气海穴乃是人身三十六死穴之一,若是被击,冲击腹壁,破气血淤,身体失灵,且在徐横溢全力之下,饶是那任见愁,早已养血如汞近似圆满,又有金精之气护体,也是吃不住这致命一击。

任见愁虽憨非傻,自觉不妙之时,早已是准备抽身后撤,未曾想,这一指,金刚钻儿一般,轻易钻透了他护身的金精之气,且还破了他钢铁般的血肉,方被击中之时,便已觉自家五脏六腑震荡,全身酥麻,站立不稳,只得满吃此招,待得反应过来,为时以晚,此刻,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是凭着本能和强悍肉身,一步一步,蹒跚走回了他哥哥任见哭身边,真是世事瞬变,前一刻,还是凶横无比,屠戮伏虎帮众,如杀鸡宰羊一般的双煞任见愁,此刻,已是双膝跪地,口角淌血,双眼翻白,便是再也起不来了。

任见哭大骇,虽说这一幕发生于暗处,任见哭自是看不得清楚,可是方才一刻,周遭灵气剧变,如漩涡般被吸入暗处,他还是晓得的,他境界颇高,未伤之前,乃是后天圆满的境界,又是习得金精之气的功法,对于灵气扰动,自是敏感的紧,他料定,暗处之人,必是先天高手,否则,万不可汇集如此多灵气于体内,若是后天之人吸入如此多灵气,早已是爆体而亡,再见他弟弟任见愁捂着腹部,一瘸一拐从暗处走出,跪倒自己面前,没了气息,心中已是没了主意,说不上双腿发软,但也是动弹不得。

“阁下,是哪家宗派的宗主长老,还请出来一见,我自知,我兄弟二人必要饮恨于此,还请阁下叫我二人死个明白”,任见哭对着暗处吼道,这一吼虽是声大,但也算是平和,声音之中,透漏不少绝望之色。

徐横溢尚在感悟方才一击,这乃是他凭生初次杀人,正是万般思绪过,怎叹人无情,他脑海中,喜,怒,哀,乐,忧,思,恐七情交织而出,不断变换,但得最后,还是说不出的快感,占据全身,“原来,是这般感觉,如此痛快,过往失意与不甘,平庸与无奈,皆随着这一击,烟消云散,此刻,我徐横溢才算是真个重回人世间,过往之我非我心之我,此刻之我方是真我之我”,有了这般感觉,徐横溢也是杀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跃而起,跳至距任见哭三丈之处。

任见哭一见此人身形,更是骇然,这不过是个孩童的身段,却怎有如此能耐,今日之事,过于诡异,早已超出他的认知,“你到底是何人,莫不是个通天大妖,已修成人身,还是炼了返老还童邪法的隐士高人”,他是万万未曾想到,此刻,面前之人,只不过是个九岁孩童,他头脑飞速运转,但也没有个思绪。

“哈哈,哈哈,我既不是大妖,也没修炼甚返老还童的功法,我不过是个九岁少年郎”,徐横溢笑答道。

“钟离无尘,你是钟离无尘,你便是修炼了《自在天经》的天才少年钟离无尘,没错,九岁少年,如此身手,还有何人”,任见哭惊恐万分,连连说出三遍钟离无尘名讳。

徐横溢不置可否,但心中也是一惊,“真个有钟离无尘和《自在天经》,我只道是那吴良骗我买书,随口编造”。

“真是大江后浪推前浪,未曾想,你小小年龄,便可踏足先天,哈哈,我兄弟二人,丧命你手,真个不冤,你动手罢”,任见哭缓缓闭上双目,自等徐横溢上前动手。

此刻,徐横溢却是盯着那任见哭观望良久,倒不是他心下怀疑任见哭有何花招,他早忘了谨慎二字,只是他心境又有变化,“方才击杀任见愁,没得片刻犹豫,怎得这任见哭置于我面前,任我打杀,我却提不起兴致来,此人也是作恶多端之人,杀便杀了,何故,又起了怜悯之心,不对,到底是怜悯,心软,还是胆怯”。

徐横溢被突如其来的想法,搞的头脑糊涂,“方才击杀任见愁,乃是生死关头激发之本能,我若不杀他,他便杀我,此刻,这任见哭放任我杀,我若真个杀了,乃是故意为之,故而不合本心,才有此犹豫,真个如此一般,我想不清楚”,徐横溢深陷沉思。

任见哭见徐横溢迟迟不动手,他也是心下叫苦,他本欲在徐横溢动手一刻,做最后生死一搏,管他甚钟离无尘,太已剑宗,活得性命才是关键,可此刻,见徐横溢似颇多顾虑,心下担忧,怕是被钟离无尘识破了自家的诡计,“若是真个与钟离无尘放对,那必是没有胜算,便是侥幸胜了,也杀他不得,《自在天经》身法,何其了得,他若施展,我怎追的上,日后,遭了太已剑宗追杀,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差别,只能靠此诡计,一击毙命,神不知鬼不觉,我再寻个地界儿养伤,只得如此,才有活路”,任见哭心下暗想。

“你自去罢,我已打瞎你一目,也算是惩戒,日后莫要再为非作歹,如若不然,我太已剑宗定掘地三尺,取尔首级”,徐横溢骨子里毕竟是现代人,一生平淡谦和,少争不抢,从小,便是连个鸡,都没杀过,此刻,让他杀一个毫无抵抗之人,即使此人恶贯满盈,他也下不了决心,再看向那断了气儿的任见愁,徐横溢豪气暗消,什么本我,真我的念头,也是抛诸脑后了,正两难之际,灵光一闪,才装作真个是太已剑宗的钟离无尘,狐假虎威,言说出了方才一番言语。

任见哭自是紧张无比,他也没甚把握,自家舍命偷袭,能否真个成功,忽听得徐横溢此言,自是不敢置信,他望向徐横溢,问道,“你可,真个要放我走”。

“你当我是玩笑之人么”,徐横溢故作高深。

“多谢不杀之恩,日后有缘,我自当相报”,那任见哭这才如梦初醒,他是片刻也不想停留,毕竟对面之人,名震镜花灵境,所居宗门,更是一家独大,侥幸得活,哪管身上伤势,目中剧痛,扛起他兄弟尸首,几个飞跃,便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徐横溢一人,伫立山寨。

徐横溢自是不知,此番放了这任见哭,便是放了自己,若是方才,他真个动手,凭了任见哭的本事,舍命一击,他不死,也要脱层皮,只是此刻,徐横溢还在反思其心态变化,对于“杀”这个字,他自是又有了诸多领悟。

真个是:

未行杀伐事,不晓杀伐人。

身行逆知终有悔,欺人欺己怎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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