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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莹电子书 > 勇女逗恶龙 > 第56章 7.符纸

第56章 7.符纸 (第2/2页)

而在那围布之中,从那符纸融掉之后,妇人的意识便一点一点回笼,痛感让她忍不住哭喊出声,这两个道士并未常见妇人生产的画面,皆定了定心神,

那妇人恍惚间看到身旁站了两个人,伸出被汗侵湿的手想要求助。

没有人接住她的手,只有陶道长平静的话语:“夫人莫担心,我们会保你平安的。”

疼痛翻滚着,其实那道长在说什么传入到妇人耳中时,她没有精力去听去分辨,她要么忍要么放任着等着眼前黑过去。

见此情形,行止口诀出声,一道微光闪过,减轻了妇人的疼痛。

而这一行为,行止说不出是因为一时的恻隐之心还是只为了能让任务更快完成。

“行止!”

陶道长此时面色很是不满,语气也不如之前平静,他看了眼他这位师弟,提醒道:“该做准备了。”

那边婴儿的身子快要出来,妇人却早已意识模糊,眼前被汗浮了一片,只看到模糊的块状,最后,她陷入黑暗。

而新生儿来不及啼哭就被道士封印住,裹在襁褓里被另一块写满符文的方布快遮了个严实。

行止则从衣袖里抖出一个白纸剪成的小纸人,掏出黑色瓶子滴了几滴水在小纸人上,随后口中念诀,将灵力灌输进去,最后,那个小纸人就变成了一个死气沉沉的婴儿。

他施法后脸色苍白,抱起纸人化作的死婴,从衣袖撕了块布下来包裹妥善,在陶道长冰冷的目光下掀开围布去安慰外面等着的大汉。

而陶道士随手打了束灵气入那妇人脑中,将她激醒,脸上挂上了哀痛的神情,缓缓地向人解释这孩子一生下来就是死婴的事实。

……

围布撤下,妇人抱着襁褓里毫无声息的婴儿,眼泪流干了似的呆愣着,背靠着浑身忍着颤抖的大汉,大汉额头磕出了血,血泪混着淌在妇人的后颈窝。

妇人嘴角动了动,拍了拍大汉,又珍爱地拍了拍襁褓中的小婴儿,“走了好,去别的富贵人家享福咧,跟着俺们要过苦日子的……”

湿润的风轻柔的拂过她身上,带走泥泞和血水,身上不知不觉没有了汗液的黏腻,妇人抱着襁褓轻轻摇着,眼中还有未尽的留恋。

……

碧心收回手,提起玄苍剑继续追踪那二人。

进入崇一教所在的那片山林,不知何时树木长得直通云霄,树冠也遮天蔽日,山路中灰暗寂静。

陶道士抱着婴儿,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让行止小心行事。

行止不敢不从,一手攥了符纸,一手从腰间取出一柄细小短剑,剑尖仿佛淬了毒一般黝黑泛绿。

山林无风,却有树叶颤动,箭矢破空袭来,发出一短而促的啸声。

目标,正是山里中的崇一教二人。

行止警觉,一道火符甩出,却只来得及燃烧箭羽部分,他忙用短剑一档,箭头换了轨迹,恰好擦过陶道士的手臂。

以第一支箭矢为信号,随即有更多的箭矢袭来,行止又使出一道火符,注入灵力后火符威力增加,将袭来的箭矢一一烧毁,但行止今日消耗的灵力过多,这一道防卫过后他的脸色迅速失了血色般苍白下去。

“废物。”

陶道长紧拧着眉头,这么多次的神情变换,似乎也只有这一刻才是他真正的表情,他将手中的襁褓扔给行止,行止连忙双手托住,符咒方巾裹着的襁褓在他眼里只是朦朦胧胧的一团雾状,只有陶师兄再往上的修为才能真切看出来,但手中真切的重量告诉他,他确实抱住了。

“啾啾,啾啾。”那陶道士扔了个黑色瓷瓶,拟声着幼鸟叫声,就在那瓷瓶被扔在半空中时伴随着那道士的拟声,瓷瓶表面如冰原龟裂,轰然炸开一团黑气。

而道士口中学的鸟叫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快,这团本要四散开来的黑气逐渐要聚拢成形。

“他奶奶的,老子这两天这么背!”

棍随声至,与那团快要化成巨鸟形状的黑气缠斗起来,敲头挑尾,带着一股莽劲儿数次打断黑气成型。

陶道士不得已继续放出灵力,鸟鸣声变得凄厉,黑气就像是蓦然找到了主心骨似的迅速化成一只黑乎乎的鸟型,翅膀带过劲风,终于摆脱了大铁棍,护雏一样环绕在崇一教这两名道士身边。

大铁棍被扇,呼旋在空中,被林中一道飞快跃出的身影接在手中,终于见到了来人身影,陶道士迫不及待的便控制黑鸟攻他面门。

黑鸟离身,箭矢瞬间又齐齐攻来,行止跳着脚躲避,“师兄!这些箭只攻击下部分。”

行止抱着婴儿,那些箭只攻击他的下半身,因此就算是他灵力耗损躲得也不算艰难。但在他出声之时,好几支利箭直射他眉心而来,行止心头大骇,话音还未落下只得仓皇向旁一跃,随即便有箭擦至他身旁,穿透他的衣袖和下袍,将他硬生生钉在树干旁。

陶道士嘴里的拟声不能停,但他举着符纸躲避箭矢的同时,已经变得气喘吁吁,脸上也被划出好几道血痕,听到行止的喊声后,他分出一个眼神过去,却看到行止上身完好,只有腿上沾了血迹,他转了心思,看来这群人目标在于那个新生儿,不过一个小崽子罢了,还不知道资历如何,被他们抢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再去物色下一个。

他心里阴恻恻发笑,不愿白白把命耗这儿了,他收拢口诀,不再发出拟声,一回头死盯着师弟的方向:“行止,把婴儿扔给我!”

箭矢在眼前飞过,行止灵力已消耗完,方才躲避时体力也耗尽,他嘴唇没有血色的紧闭着,腿上被箭穿透的伤口一点点渗透着血,血又把下袍侵湿,他现在其实站不太稳,但上身已被钉在树干上面,他肯定自己现在要是敢轻举妄动,便一定会被林中某处射来的箭矢刺穿眉心。

他不敢动,看着师兄也在艰难的防守,他不觉间连呼吸都紧绷着,这时,他听到师兄喊他。

他想说,不行师兄,这么多箭,婴儿扔出去肯定会被射到,他想说,师兄我一动就会被人射中的,但他在师兄死死盯着他的目光中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最后他眼神麻木着,抓住怀中的襁褓用力一抛。

就是现在。

纷乱的箭雨蓦的停止下来,那陶道士全身运力,向襁褓方向扑了过去,在将襁褓死死捂进怀中的一瞬间,林中黝黑的阴影中瞬发出一根长长的铁棍,但似乎是有了忌惮,便卸了些力道,攻至那道士头颅前时棍身竟有些颤抖不稳。

陶道士没放过这一瞬间,眼看着他就要逃脱,迎面却贴上了女儿家才用的软缎鞋面,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头破血流的挂在了树干上。

后来追过来的人杵着大铁棍呆在了原地。

碧心站在铺满箭失和血的草地上,抖开襁褓棉布,“咦?怎么什么都没有?”她自己说完便恍然想明白了,径直向那位还钉在树干上的小道士走去。

而那小道士身旁早已站着一位清贵冷峻的黑衣男子,那男子面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眼神里透着懒散,站在面前却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气息来。行止现在就像是被人捏住喉咙威胁着性命,万分惧意当中双臂不自觉的用力,死死的抱住怀中不着寸缕的新生儿。

敖乌只是看了看,便破除了婴儿身上的封印,哇哇的啼哭声顿时响彻了山林。

稳健的脚步从黑暗里踏出,来人白衣黑发,面上蕴着谨慎的笑意,顶着敖乌的目光,走到行止身旁。

一个手刀,行止眼前一黑,身子就顺着树干瘫软下去了。

这人迅速地单手捞起婴儿,他手臂一甩,将宽大衣袖盖住婴儿身体,将婴儿贴紧手臂内侧,又轻又稳的单手护在了怀中。

随后,他向面前一看就气度不俗的男女颔首,“多谢二位相助,但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烦请二位随我们回寨子,定好好答谢二位。”

他转身带路,碧心看到他另一边衣袖垂在身侧晃荡,内里竟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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